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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无字江山 > 第20章 贴身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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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婉一骨碌身坐起来,没有把我的卫衣随手还给我,反而潇洒的向后一甩闪电般穿好,头也不回的走向急救科手术室。

    我也赶紧起身跟过去,手术还没有结束,已经过去2个多小时。

    空荡荡的走廊里再也没有第三个人,唐婉低头看着靠墙的一排古老斑驳的木头座椅发呆,好像忘了我在身后的存在。

    我站在走廊门口像个卫兵一样看着她保护着她,随时准备拼命的样子,她终于回头看我,转身坐下,抬手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我快步走过去,突然一个不明物体迎面飞了过来,我本能的抬手接住。

    “喂,小夫子,去车里再拿件衣服穿吧!”她对着我喊。

    三个半小时手术才结束,还好脑部受伤不严重主要是处理脖子上的那处伤口。

    但是教授依然没有醒过来,大夫说还需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24小时,因为高烧未退。

    这些场面上的事情我不参与也不擅长,我是个聋子,这种时候我通常把自己当成一根木头,不去察言观色不去阿谀奉承,不喜欢说些言不由衷的话,不喜欢对着陌生人不停的扮笑脸。

    好在唐婉处理的很得当,很快一切都归于安静,教授被安排进了医院里最好的特护病房,我和唐婉也能在套间的外间守着了。

    外间有休息的床位还有一个舒服的灰色布艺沙发和一个装了不少吃喝的冰箱。

    “小夫子,你先睡吧,我守着就行。”她似乎完全习惯了喊我小夫子忘记了我本来的名字,如果换成别的任何人我都会挥动拳头作为回应,可是唐婉不同,唐婉喊我小夫子是不见外的意思,这个我懂,再是处男之身也懂。

    每个人身边总会有一两个特殊的人,特定的时候韩城会喊我聋子我不会生气,唐婉当面喊我小夫子我也不生气,非但不生气反而还高兴。

    “师母是到哪了?”我的确又困又累,我的作息和生活一向规律,像这两天的遭遇以前从未有过。

    可我不想睡我想陪着教授陪着唐婉。

    “大姐现在应该已经在长沙下飞机了,我已经安排了人开车去机场接她。”她已安排妥当。

    “喔,我知道了。”我回了这么一句。

    “你睡吧,我守着,我不困。”然后又追加了一句。

    “那好,我睡了。”唐婉好像早就等着我这句话呢,说完扯过被子躺下就睡着了。

    好像连十秒钟都没用到。

    里面的教授身上插满各种管子,连接着一大堆仪器,我是*照顾重症病人,觉得新奇又担心。

    确定唐婉真的入睡了我便轻手轻脚的来到宽大的玻璃窗跟前,手扶着往里看。

    一看就是一个小时,我就是这样的性格,我小时候母亲离家之后我每天都会蹲在门口数从蚂蚁窝里进进出出的蚂蚁,一数就是两三个小时。

    师母到达病房的时候我正在数教授每分钟呼吸的次数,然后突然觉得不对,一阵风从外面袭来,紧接着就是熟悉又陌生的成熟女人的味道。

    我回头,正看见已经第一时间拿到诊断和手术记录的师母,师母身上是一件黑色风衣,脚上一双黑色休闲鞋,头发简单的盘在头顶,知性而干练,让人一眼看去就会产生特别的信赖和依赖……我有些笨拙的点点头,这时候笑不合适,沮丧也不合适,所以我的表情就有些尴尬的木。

    “师母来了。”我开口说了句。

    师母两步来到我近前抬手摸摸我的脑袋瓜,就像是大人对小孩子那样,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开门走进了监护室。

    她进门之前已经换好了一套白色消毒服,她身后跟着做紧急手术的急救科主任。

    我没有趁机跟进去仍然站在大玻璃窗外面看着,师母亲自动手检查了一下,大概只有五六分钟便放心的走了出来,摘掉口罩和橡胶手套对着急救科主任道谢。

    远处床位上的唐婉对此毫无反应正沉浸在美妙的梦乡当中。

    主任很快走了,天光已经大亮人家熬了一晚上也该下班了,师母的脸上也显出一丝疲惫。

    “师母,你也先休息会吧,我守着就行。”我说了跟刚才几乎一模一样的话。

    师母微微一愣下意识看了眼熟睡中的小妹,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老小居然开始相信别人了……真是奇迹。”

    嗯?

    事情好像又开始变得复杂起来,唐婉那里有隐情。

    第二天教授的情况并没有好转,虽然已经醒来但是还是不能说话,反应也很慢,就像是一个脑中风的患者。

    唐婉因为还要上课所以先回金陵了,师母自己守着就行,我是因为本来就在准备实习的事情学校基本没什么课程了所以可以决定不跟唐婉回去暂时多留几天。

    本来我没有那么多担忧,教授在我心目中就是一个永远都会冲锋在阵地第一线的勇士,不会受伤更不会死。

    可是眼前的教授满身纱布气若游丝虽然醒着却再也看不到以前的硬气,师母去休息了现在是我轮班。

    我之所以选择留下也是因为知道照顾重病的病人一个人根本熬不住,本来唐婉要请假留下师母没同意,看了看我说了句,“你回去上课吧,你留下还不如唐简留下。”

    教授睁眼看着我,嘴巴在努力的张合,显然他有事情跟我说而且还非常着急,我突然觉得哪里不对,教授在大熊山里绝不是只遭到了成年野猪群的追杀那么简单。

    他一定还遇到了别的神秘恐怖的事情。

    教授真的很急,甚至前倾额头都是虚汗,其实如果他暂时不能说话完全可以用手写字,问题是他的手抖得像帕金森一样根本没办法写出哪怕一个完整的字。

    我甚至怀疑师母只是哄骗我去休息了,她其实是找一个地方去继续研究教授的病症了,师母没有普通女人的脆弱身上更多的是一个医生教授的从容冷静。但这并不代表她就不着急不担心不忧虑,她只是从不会当着我和唐婉的面表现出来而已。

    教授已经重新接受了两遍全方位身体检查,仪器上找不出为什么会出现现在这种症状的的原因,无法确诊的病症才是最难搞的。

    幸好教授的耳朵还能听得见,我伸手握住他虚弱的缠满纱布的右手,“老师,你不用着急,师母不是说了么再过两三天就什么都恢复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那时候再说。”

    “我也有好消息要告诉你,是关于天熊崇拜重要文物证物的,不过要等你好了才能给你看,师母说你现在不能受太大刺激,太兴奋了也不行。”

    “别这么看着我,我说的是真话……跟了你三年多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所以你就安心养病安心睡觉就行了。”

    教授听了更加着急,用力拉着我的胳膊要坐起来,我马上给他换了个姿势把病床摇起来,这种情况医生是允许的。

    因为教授随时都可能恢复正常,剩下的只是身体上正常的伤口恢复而已。

    师母跟教授说比我更直接,她没有像我这样拉着教授的手也没有温柔的趴在耳边低语,而是像个职业大夫一样沉声做出一个解释。

    “查不出病因的病症要么无法医治要么根本不需要医治自己就好了,很显然你是属于第二种。”

    反正我这个大四了连恋爱都没谈过一次的情感菜鸟根本不明白他们夫妻之间的这种过于官方的相处方式。

    不是我不给人家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方式,而是师母一直在跟主刀的主任还有从长沙赶过来的一个医学院教授在研究病情,所以我不能离开教授身边。

    我的精力很充沛,年轻身体壮耐力强打整场高强度的篮球赛都没有任何问题,如果需要在医院熬上几天几夜还是可以的。

    我想师母之所以选择让我留下也有这方面的原因,还有更重要的原因是我是个男生,在教授还不能自己去厕所之前照顾起来会很方便也有力气。

    唐婉再怎么样也是教授还在上大学的年轻小姨子,让她给他端屎接尿实在是尴尬,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肯定不能那么做,说白了让唐婉动手还不如让护士动手呢。

    我跟教授自然没有问题,教授很喜欢我的一个重要事件就是大概每个月都会带我去金陵城188一位的紫金温泉去泡澡。

    因此我们早就赤裸相见过完全没有普通教授和学生那种隔阂与拘束。

    教授也很有趣,从他从昏迷中醒来以后端屎接尿这活就用眼神指定我来做不让师母插手,固执的像个孩子。

    教授终于斜靠在病床上睡着了,仿佛这个姿势要比平躺舒服一些。教授醒着我不能睡教授睡了我还是不能睡,我是个卫兵要一直睁大双眼值班。

    我站起身来到外间透过窗子看外面的风景,自从我们从山里下来以后天气就没好过,始终都是阴雨连绵让人的心情很郁闷一点都不通透。

    病房里的教授睡得很沉暂时一切正常,我悬着的心一直悬着,后背隐隐作痛,我无法确定那疼痛是不是后心的胎记引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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