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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跟你说过么?你的生辰八字跟你老师的生生相克……你们师徒的缘分本来就是孽缘……这一次他来到草原天生自带血光之灾……这些早在我的预料之中……唯一的意外是他居然在临死前发出了求救信号……”
阿日善的眼睛像是绿色的大海,深不可测,即便我千百般不信,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内心更加紧张担忧和恐惧。
只是并没有在脸上表达而已。
这是我能忍耐的极限了,我笑了,冷笑,我需要通过反向冷笑来疏解自己内心强大的压力与恐惧,同时也可以对成竹在胸的阿日善进行威慑,让她永远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的孩子,哭笑都没用,要想让你的老师活着你就得乖乖在这里等着,一步都不要动……命数和劫数早已注定……绝不是一个凡人所能改变的……”
这个时候的阿日善每一个字说的都很清晰,每一个字都可以通过她口齿的动作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仿佛我根本不是一个聋子。
对付别人的时候我可以扮猪吃虎,可以假装听不见也看不明白,耍无赖后发制人。
可是对付阿日善我知道不可以。
外面的雪越来越大,每耽搁一分钟教授的危险就会加大一分,最后我妥协了,“六个小时,六个小时之内我要见到教授,你要把他带到我跟前,否则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毁掉你的一切。”
我也只能这样说,然后阿日善几乎什么都没准备下了炕穿上鞋直接出去了,也没有把我反锁在房里什么的。
她知道我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虽然我大学还没有毕业。
……
情人之间常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阿日善离开以后我也体会到了这种感觉,我没什么可做的手脚都没地方放,心早已跟着阿日善飞进了狂风暴雪之中。
努力找了各种方法让自己平复下来都没用,最后我不得不找一本书看,居然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塞进背包后面口袋的《等待戈多》。
“戈多”早已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名,而是被赋予象征了任何可以等待的人或物。它可以是具体的,可以是抽象的,可以是虚无的,可以是实在的,可以是救赎,同样也可以是死亡,这样一个意象甚至被幻化成生命里所有美好或不美好,梦想或现实,出生或死亡的对等替换。
我一边看书一边不停的动作,手指在动脚趾也在动,心思也在动,此时此刻我担心的可不止教授一个人,师母和唐婉那边没有消息的时间越长危险就越大。
有人说在现在这个互联网的世界里只有你的微信里有六个好友就能找到所有你要找的人,所以在这之前我早就托付大个和李思思帮我留意任何有关唐婉的消息。
至于师母那边我辗转联系上了唐婉的二姐唐米跟她说了事情的经过,虽然还没见过面不过唐家二小姐可是个雷厉风行办事能力极强的留洋博士,所以这事跟她知会一声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同时金大校队主力后卫的妈妈是金陵市卫生局的一个副局长,我自然也托了他侧面了解一下师母和唐婉的情况。
做完了这些我能做的就只剩下一件事,等,等待着三方传来的消息,只是每次有消息过来都是让人失望的消息,师母和唐婉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杳无踪迹,不得不让我联想起母亲失踪的那个清晨……
我判断这里面知道内情最多的就是教授,偏偏他这个最直接当事人反而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太过反常的事情一定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我只有解开这个谜团才能找到师母和唐婉。
其实我自己本身也身在地狱之中,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可这时候想着营救别人反而能让我更加理智和清醒,就在一边读着《等待戈多》的时候我再次想通了一个道理,我自从一出生那一刻就注定与众不同。
与众不同有天之骄子也有我这样在娘胎里就被诅咒的。
所以安静的等着就好,我已经给巴尔思发了信息提醒他那妇人去了,也提醒了那妇人要去的大概的方位。本来巴尔思去搜救的区域就是那妇人占卜指定的,两人相差的距离并不会多远,只是那妇人显然没有把占卜的结果全盘托出,那妇人留了一手。
就好像当年猫教老虎没教会老虎上书一样,是用来自保和当作杀手锏的。
六个小时,这是我跟那妇人的约定,那妇人同意之后才离开,我相信她这个约定,她一个人出去搜寻的确比带着一个拖油瓶的我要快速高效的多。
我也不再担心教授的安危,不再担心那妇人会直接杀了他,因为我也有杀手锏,我的杀手锏是我自己的命。
这点那妇人看得出来,否则她不会轻易答应把教授活着带回来的。
事情仍然充满变数,到处都是不确定因素,我能做的是坐在热乎乎的土炕上靠着墙,看着外面的大雪,发呆。
我已经放下手里的书,这本书文字并不多,许多人没有兴趣和耐心从头看到尾,我已经看完了,又看完了一遍。
我读书很快,一目十行,能记住的东西也多。
有人会把这种阅读能力称之为天才,但是我不是,我只是因为耳朵听不见处在一个无声的世界,就可以不受外界任何声音干扰专心读书。
其实任何人只要把耳朵堵上专心致志读书学习的时候效率都会很高,甚至是平常的几倍之多。
问题是很少有人愿意这么做,因此这个世界上最多的才是平常人平凡人。
实际上再次看完手里的《等待戈多》以后我内心深处隐藏的那个欲望又开始熊熊燃烧起来,我想到地下去探险,看看地底下埋藏的到底是什么。
现在我是这所房子的临时主人,只有我一个人,我想干什么都行,我不相信也不害怕地下埋藏的诅咒。
看起来我随时都可以拿起工兵铲去一探究竟。
斗争了许久我还是放弃了,因为即便那妇人跟我是仇敌不是朋友,但是我还是会在她帮我拯救教授的时候不去侵犯她作为守墓人守护的墓葬。
这是对那妇人的最基本的尊重。
作为一个成年男人即便是对于自己的仇敌也应该有基本尊重,这是人类世界的底线,或者我会因此错过唯一探险地下墓葬的机会,我不后悔。
……
我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还是火炕太热太暖太舒服还是那妇人在屋子里做了什么手脚,我竟然睡着了,后来。
反正我到外面厨房找吃的时候看见了门口门槛上洒上了一条紫色的线,不像是颜料更像是一种自己在大草原上某种特殊植物身上提取出的毒液。
因为我整个人都变得晕晕沉沉的。
当然这也可能是一条诅咒界线,我只要双脚越过这条线就会死掉或者晕倒什么的。
我没有仔细研究,我不感兴趣,我原本也没打算出门。
我睡着了,而且睡的很香甜。
很多人不了解聋子的另一个好处,那就是一个聋子如果安心放心的睡着那么他会睡的很踏实很香甜,任何事情都打扰不到他。
他听不见巴尔思回来的叫喊也听不见那妇人的咒骂,他什么都听不见,只沉浸在自己美妙的睡梦之中。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巴尔思和那妇人又坐在火炕上开始面对面的喝酒,谁也不怎么说话,菜有两三个,明显不如那妇人给我做的丰盛。
他们对我比对他们自己要好些,或者说他们根本不在乎吃什么菜,有什么菜,他们在乎的是酒,一杯接一杯的不停的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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