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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刚刚恢复独行侠之身怎么可能,兴奋还来不及呢,这点我跟蟾蜍一样,难度太低我们不喜欢,特别不喜欢,难度越高我们越会兴奋。好,既然赵先生一开始就亮出这么一张大牌,那么我自然也需要反击一下。
于是我做了个大胆的决定,“停车。”
司机果然立刻靠边停车,然后我继续以主人的身份命令,“下车!”
其余医生首先面面相觑但是看见杜下死神般的死亡冷漠,看到我眼睛里随时随地可以杀生的暴躁,马上乖乖下车了,三个医生一个司机。他们可以很快得到另一辆汽车去往杜家,而现在这辆奔驰保姆医疗车里只剩下我和杜下两人。
“别看我,我没驾照,你去开车。”我的第三道命令,杜下没有立刻照做而是很认真的第二次观察我。
是的,她第一次观察的不够仔细也不够用心,刚才我只说了四个字就彻底改变了眼前的局面。她不会想到一个二十二岁的外来少年竟然会在瞬间爆发出如此的杀伤力,让那些平时自以为是的大牌医生一个反抗的字都不敢说出口便灰溜溜乖乖下车就范。
然后命令她做司机,理由很简单也很让人愤怒,因为我没有驾照。没有驾照的理由是一个聋子没办法拥有驾照。
“杜家的事暂时还没达到你需要参与的标准,所以你的出现只是赵先生给我的一次小小警告而已。”我直接说出她此刻存在于我面前的根本意义,当然不是猜测的而是第五感及时反馈。
我坚信自己的判断,真正的暗影应该是力挽狂澜于最后的危难之际,杜家现在虽然情况不妙但远没有到达弹尽粮绝灰飞烟灭的程度,所以此时的杜下真的只是一名死亡整形医生,还有死亡解剖医生。我想这个时候由她亲自秘密解剖尸体查明杜家两代家主死亡原因,并且最后亲自给他们美容送他们最后一程,没有人会反对。尽管知道暗影以死亡医生出手的人极少极少。
在杜下眼里我也是小孩子,跟楚易一样,跟楚易喊我小孩子才正常,我没回应么,我自然失败过,而且失败过多次,但并不妨碍我自信而乐观。
也不妨碍我封闭在自己世界之中,自我封闭式自我保护最好的方式,自我封闭同时可以不去伤害他人,这难道不是一种特殊时刻最好的办法么?
简单有效且高效。
我把话说的已经很清楚,此刻我面对杜下的时候跟面对其他任何人都不同,她理论上应该是我百分百的敌人,我不需要对她客气更不需要争取她的理解和配合,只要消灭或者征服即可。但实际上我和她之间的定位很麻烦很复杂很繁琐,绝不是一句百分百敌人就能够代表的。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朋友的敌人就是敌人,朋友的朋友可以是朋友也可以是敌人,当然最有可能的是陌生人。因为我从小冷漠无情的性格,从我妈离家之后便彻底封闭自己的内心世界,所以我没什么圈子,做事根本不用顾虑任何人。到了高中以后需要我分心的只有宋恋儿,小雪那边不涉及到那么多利益和危险,也用不着我因她而分心。只有宋恋儿能牵扯我的一些精力,当然也有那种自以为是自以为聪明实则愚蠢的要命的人,拿我的安危去要挟宋恋儿,结果宋恋儿家里都没用她的大佬老爸出面,宋恋儿的老妈直接用雷霆手段搞定,因为他们把危险的程度提高了,超越了普通校园危险范畴,那么他们必然要倒霉,而且倒大霉了。
我不会关注他们最后的结果,我知道其实宋家让我留在宋恋儿身边更是让她多一个伙伴,一个她能信任想信任愿意信任的伙伴。否则她太过美丽太过优秀太过曲高和寡,一个真正的朋友都没有,她太孤独了,孤独到自己不自知,对她以后到发展对她人生观世界观的形成,对她未来的前景潜力都十分不利。我有点类似于宋家将错就错的古代伴读小书童。只是若在古代我伴读的对象肯定是宋秦生而不是宋恋儿。不要以为古代一个女子真的能女扮男装去游学去读书而不被发现,古人没有戏文里舞台上那么愚蠢,我们的老祖宗万千年来都是这个世界最高智慧人群的杰出代表。
这件事是我在高一下学期开学的时候想明白的,但是我不太在乎,因为我把宋恋儿当好兄弟。宋恋儿曲高和寡没有真正的朋友我更是,宋恋儿需要我我也需要她,我们属于互相需要的那种。还有哪怕我再封闭自己但是内心的虚荣仍然会需要一个出口。宋恋儿一直在我身边,只对我信任,甚至只对我笑或者发小脾气,在外人看来,在全校师生看来那是我有魅力,让她喜欢。
让她看得上。
我承认自己的虚荣,什么时候都承认,现在也是,现在的我仍然虚荣,但不是那种会因为虚荣迷失本性的人。我的虚荣只是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偶尔需要一个出口来展示来自我陶醉自我满足一下,我这样的人其实更擅长自己安慰自己自己夸赞自己。就像每当成为孤胆英雄带领球队赢下一场重要比赛之后我都会奖励自己一顿好吃的,一个人默默的去吃。在内心告诉自己,我才是球队中最重要的那个人,所有人都可以不喜欢我,但是他们必须依仗我,所有的对手都可以讨厌我但是他们必须被我亲手打败埋葬。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胜负就是真么简单。成年人的社会也是如此,胜者为王。这个道理我一直懂得,有一天我历尽千辛万苦找到了我妈,然后跟我妈过上了普通的生活。那么我将会成为自己生活中的英雄,但是我一直找不到我妈,不管我怎么努力,对我自己来说,对于社会认可度来说,我都是个失败的人。而且是个愚蠢固执失败的人。
我了解现实,知晓现实的残忍,所以我要求自己必须找到我妈,无论生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这一生剩下的所有生命都可以用来完成这件事达成这个目标。
所以眼前的死亡医生哪怕十分恐怖诡异特别,本质上跟我还是没有什么大的区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真要区分那么我们都是异类,至少在大类当中属于一类人。那么我对她说话不需要任何客气更加不需要婉转和方法,我只要最直白的表达自己的真实观点就可以。被我当场戳穿本来面目的杜下没有任何慌乱,一个每天跟死尸打交道的人是不会出现普通人那种惊慌失措的。
一个每天跟死尸打交道的人可以算作半个死人,因为他们的职业习惯会让他们比正常人更加看淡生死,甚至有时候会本能的用死人思维。
所谓死人思维就是不管你是谁,哪怕天王老子我也不在乎不搭理,死人会搭理谁在乎谁么?
当然不会,一个人生活和工作的环境必然会形成他的性格,造成他的习惯,我和死亡医生需要时间来了解对方更多,同时也需要时间去适应对方。这个过程并不简单,通常我们这种完全自我封闭的人很难去了解去适应,因为我们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我们跟正常人没有任何一点相同。世俗的道理和方法对我们根本不适用。
此刻我需要小心谨慎,面对如此恐怖且不了解的对手一着错则满盘皆输,如同下棋落子,一子都不能错,必须完全正确。
看起来天方夜谭实际上可以实现,越是到了关键时刻我这种人越是会超常发挥,有时候能够做到比自己期望的更好,更强大。
如果杜下是个成熟男人也许更难对付,尽管女人难对付起来远比男人恐怖,可是我的第五感告诉我她虽然恐怖可怕,但是并不是我无法逾越的一座大山,她还达不到赵先生的那种程度。她身为一个女子至少无法复制赵先生那种恐怖和影响力,赵先生也无法让她成为一个女先生。
这便是我的机会,我很大的机会。当然因为最近我总是出现判断偏差,所以对于死亡医生的评价我暂时只评价三分之一,留下三分之二的空白以待后期补充。
我并不着急给她下一个百分百的定义。
“你觉得我要把你送到哪里去,自以为是的小孩子!”她终于重新开口,然后再次暴露了我的确思虑不足,人家可以带我去杜家大宅,也可以立刻把我抓起来,因为我本身就是羊入虎口。直到这一刻我才真正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那就是身为暗影的死亡医生杜下虽然在赵先生门下,但是当涉及到杜家核心利益的时候她会毫不犹豫的脱离赵先生的掌控而自行决断。
那么眼前存在的我便是人家自行决断的范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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