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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坦白了，不过又能怎么样？
身后的轻乐他们却被吓得不轻，瞪大了眼睛，看着前面自家主子走在一起的人，结结巴巴喊了一声：“王……主子？”
凤灵翎脸上的笑意稍微收了一下，往左右看了看，指着明天问：“你们怕他？”
几人点头。
明天自己不以为意，凤灵翎认真的想了一会儿：“那就怕吧。”
这便是初识的时候，凤灵翎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她知道自己在做梦，也知道眼前所看到的这一切，都是以前发生过的，只不过现在要梦到。
但是，自己为什么会梦到这些？
还有，该怎么离开这个梦境？
凤灵翎有些懊恼，梦境应该和幻境差不多，如果被北辰临渊在……可惜他今天不在自己身边，而是在隔壁房间。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凤灵翎突然被自己吓了一跳，怎么回事？什么叫，可惜他不在自己身边？
凤灵翎还没纠结清楚这个问题，眼前的画面突然一转，大约是某一次精心心动魄的场面，让她心里不由得将所想的其他事情都放下。
梦境中，凤灵翎看到以前的那个自己，已经身负重伤。
自从接这个位置以后，受伤的次数一只手都可以数出来，那个时候在放逐之地，唯一一次受伤……
凤灵翎沉默，场景还没有再现，她浑身已经不由自主的开始发抖。
不足十岁的小女孩，白色的衣衫已经不似之前那般洁净，上面沾满了污渍，以及嘴角滴下来的血迹。
躺在地上，确切的说是整个人被压在地上，面纱已经不复存在，手脚被制住不能动任由拳头捏得发白，手臂也抬不起来。
喉咙处被一只大手紧紧地锁着，五指微张，那只手在渐渐的用力收拢，只是碍于身边有人拿剑指着自己，所以才没有直接下手掐死。
两个人被五个人团团围住，轻乐轻言轻霄轻语轻衣，每个人身上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但依旧死死地盯着明天，手中的剑都指向同一个人，而那个人手里是他们千辛万苦要保护的王上。
五个人中，轻言轻衣受伤最重，轻言手上剑都已经快拿不稳了，但他这个时候一心只想着救凤灵翎，根本无暇顾及自己。
大概是感觉自己快撑不住了，直接上前将手中的箭横在明天的脖颈上，口中一边吐着血，一边怒喝：“放肆！你究竟在干什么！”
躺在地上被压住的凤灵翎，喉咙被掐着说不出话，身上的灵力几乎抽干抽净，更不可能传音，而身体根本连一条手臂都抬不起来。
哪怕眼神中表达的意愿再明确，轻言他们也不只是看不懂，还是根本就不想看。
而掐在自己脖子上那只手的主人，明天，那个笑着在大庭广众之下叫她夫人的人，尽管那只是是逢场作戏。凤灵翎也很难想象，好好的，如同挚友一般相处了将近一年的时间，甚至根本就没有从他身上感觉到对自己的一丝恶意！
而且，为何在他们根本就没有防备的时候，为何在这么久以后，在他们猝不及防的时候给予重创！
明天……这个名字很好，再好终究是个假的。
可能也不假，大概是，她当是听错了。
不，不是听错，早就猜到了但是还是没有防备，亦或是一开始有防备，到后来那些防备消失的无影无踪，不是吗？
明天。
冥阗！
夔凤冥阗，他从来没有瞒着自己的身份，是她傻，这是她自己觉得，即便夔凤被关在这里也和自己没有关系，又不是自己下令把他关在这里的，所以他应该不会仇视自己。如今事实证明，终究是自己想错了，为了杀掉自己，宁愿花一年的时间和自己的仇人生活在一起，这等心智果然是她比不过的。
冥阗对架在自己脖颈间的剑置若罔闻，一双墨眸只是安静的看着被自己压在地上的人，感觉心情很是随意。大概是觉得，以她们几个现在的情况，根本就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威胁，所以不惧。
那张脸上根本没有舍得放上任何表情，哪怕是一丝怨恨都没有，很平淡，如果说他是寻仇的，在面对自己仇人的时候，难道就不会觉得杀了他很解气吗？
几乎已经快不能呼吸，凤灵翎难受的皱起眉头，想咳都咳不出来的感觉，真的是不太好受。
“王上！”轻言站的位置正好看到凤灵翎的全脸，见她这般难受，根本不能再忍，剑尖移动，直接朝着冥阗的胸口刺过去。
“混账，你放开王上！”
冥阗的眼神终于移开，似乎是没有想到轻言会真的朝自己刺过来，毕竟他主子的命还在自己手上。下意识一躲，掐着凤灵翎脖子的手就一松，感觉自己能自由呼吸了，急忙换了一口气就正好看见那柄剑已经刺穿了冥阗的胸膛。
同时，冥阗的手也刺穿了轻言的胸膛，手里还攥着一颗尚有余温的心。
“轻言！！！”凤灵翎瞪大了眼睛大叫，却发现自己几乎已经失声，不知不觉的泪水已经划过脸庞，滴在地上。
剩下的轻乐几人也有一瞬间的错愕，但他们在伤心落泪之前，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同时出手把凤灵翎保护在他们中间。
视线被挡住，凤灵翎却已经将刚才那一幕记在了心里，眼前似乎在一遍一遍的重复播放刚才所见到的一切。
“冥阗，咳咳”凤灵翎眼中的伤神一闪而过，换上去的是死寂。
冥阗一只袖子几乎已经被轻言的血染红，手里依旧攥着那颗心，而那颗心的主人已经倒在地上没了气息。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他转过来举着那颗心似乎是要递给凤灵翎。
“要这个吗？只要心还在，就能涅??。不对，我忘了，她只是一只青鸟，没有足够的血脉供她涅??。”说完这句话，低低的一笑：“那就是没有用了。”
“嘭！”
血红的指缝间再次流下一阵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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