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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李?o在自己面前拘谨坐姿，面上也是像他父亲那般恭敬的神态，李韩琰不禁有点意兴阑珊，但还是问道：“今天怎么有空跟着父亲过来？天皇娱乐那边能忙得过来吗？”
“听说祖父有几声咳嗽，自然要抽出时间来看看祖父。”
说话间，抢在李韩琰之前去把茶泡好，并沏好了茶端到了李韩琰面前。
结果李韩琰却把李?o沏好的茶直接一倒。
“这做人和沏茶是一样的，该有的步骤都不能省，老想着走捷径，错过的风景和遗憾就会更多。”
从李?o手里接回茶具，重新给自己和李?o都沏了一杯茶。
李?o道：“祖父说的是。”
心里却迅速地转动着心思，有点摸不透祖父说这段话的用意何在。
这时候，卓楠带着公司的急件到来，看到李信、李?o父子都在书房里，礼貌地点了点头，走到李韩琰身边。
在李韩琰的示意下，做了简报，待李韩琰在急件上签了字，正欲离开，却被李韩琰示意留下来喝茶。
卓楠成为李韩琰的特助之后，几乎所有公司的急件、密件都经他的手，李信手下的人可没少去和卓楠套近乎，就是这人油盐不进的，现在身上还没有赖下李葳助理的职函，就让李信不得不防备了。
李信终于放下手里的吸尘器，走过来坐下，“父亲，听说你最近让卓特助约见了蔡诗璇的家人？”
李韩琰约见老曹的事情，是交代卓楠私下去办的密事。
李信会知道，全是因为主宅里被他买通的佣人传的消息。
这会儿故意提起，就是想要膈应卓楠。
不过，卓楠听着这话居然全无反应，该喝茶还是喝茶，安静得不像这个年纪的年轻人。
而李韩琰反应也是平平。
悠然地品了一口清茶，放下杯子，才说：“蔡诗璇这名字有点耳熟，好像有这么一回事。”
李信暗示地看了李?o一眼，李?o说道：“祖父，这个蔡诗璇是我新签到天皇娱乐名下的，她的潜力不错，我打算力捧她成为国内第二个张曼曼。”
一顿之后，又道：“不过，蔡诗璇的养父与祖父见面之后，就坚持要蔡诗璇与天皇娱乐解约，现在私下和蔡诗璇闹得很不愉快，不知道祖父私下和她的养父说过什么，方便告诉我吗？”
“李?o！有你这样和祖父说话的吗？”李信连忙打断。
李?o却说：“父亲，蔡诗璇虽然把工作室的经纪约转给了我们，但是，她本人还是突破天际的艺人，只要突破天际反对的，天皇娱乐安排给她的工作她原则上是不能接的，这样对于我们来说十分被动，很多合作都无法展开，我只是希望祖父能告知我他们的谈话内容，看看怎么应对比较好。”一顿，冲着卓楠说道：“或者，是卓特助因为堂兄的吩咐，私下和蔡诗璇的养父说过什么话了？听说，蔡诗璇和堂兄曾经在一起过？”
卓楠还没有开口，就见李韩琰抬手在卓楠的手背上拍了一下，而后对李?o说道：“天皇娱乐交到你手里了，我自然不会干预太多，不过，做事你得瞻前顾后，这方面，要向你父亲学习。”
这样的表态，显然就是偏袒卓楠了。
李信忙打圆场：“是呀，父亲说得是，李?o就是太年轻了，做事总不够圆滑。反而是卓特助难能可贵，这么年轻就如此老练，事事周正的。李?o，你有空多跟卓特助学习学习，知道吗？都是年轻人，互相取长补短也是好的。你说是吧，父亲？”
李韩琰却没有顺着李信的话说下去，看着李?o：“年轻人多磨练一下才是要紧事，回去做正事吧。”
一顿，看着李信，李信见状，忙拉了李?o起来告辞。
看着这父子二人离开书房，李韩琰才说：“李葳又走了？”
卓楠点头。
“刚刚李信倒是有句话说得不错，年轻人就该互相取长补短，你也不要老是待在我身边，过去帮李葳吧。”
卓楠道：“总裁，你是因为蔡诗璇的事情处理得不够保密，所以不再信任我了吗？”
卓楠这个年轻人最大的优点以及最大的缺点就是敢于开口挑战领导的权威。
在职场里，这种人，无论有无实力，往往只有两个下场——遇到心胸狭隘的领导或遇到心怀若谷的领导。
前者被挑战后只会考虑如何给你小鞋穿，而后者不但不畏被下属挑战还乐意听取不同的声音更愿意给你机会去发挥你的才能。
李韩琰自然是后者。
“看你平素挺聪明的，不要在这件事情上犯糊涂。李信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
卓楠问得直截了当：“总裁是担心?o少对崴少出手？”
“既然知道，你就得把你身上的漏洞赶快堵上。否则，李葳以后要依靠谁才好？咱们公司各占势力盘根错据，要是我过几年身子不好了，李葳也不知道能不能压得住。”
卓楠：“……”
卓楠做事是一板一眼，但这一刻，他真的很想像个愣头青那样直接建议李韩琰既然知道问题所在，就该杀伐果断，把那些错落的、多余的根茎直接砍掉。
他就不信了，李信父子背后搞的那些手段，拉的那些势力，自己都能观察出来，李韩琰这只老狐狸会无动于衷！
就拿投资天皇娱乐来说。
拿出那么大一笔天使投资，入主天皇娱乐后，李?o所做的……
从挖角蔡诗璇，到后面帮蔡诗璇从孙家小姐手上抢走角色，到现在三不五时的网络水军炒作，不就是小打小闹一般地去恶心缪斯的孙家小姐吗？
而且，天皇娱乐挖走蔡诗璇这件事情，就是明晃晃地打脸缪斯的行为！
至于缪斯以孙家小姐的名义去投资s.m.公司，拉拢了星途娱乐结盟、还特意把和天皇娱乐正在集中火力攻击的小新人杨小贤签到旗下的做法，圈内人都在传，这是公然要向天皇娱乐挑战来着。
而知道杨小贤真正身份的卓楠听了就呵呵了。
这哪里是传闻，这分明就是孙家小姐懒得和无聊人哔哔，直接砸钱对天皇娱乐，或者说，隔着天皇娱乐打脸全新财阀来着！
当然，卓楠还查到了，孙启阳近日一直没有出现，似乎也和李信有所关联，只是，现在还查不到任何直接的证据把这些事情的矛头指向李信。
但是，缪斯方面近日对全新财阀的态度可是前所未有地冷淡的，就连之前已经谈好的战略合作，目前的进度都严重滞后了，所有要双方签署后才能实行的策略，都卡在缪斯那边了。
可以说，现在全新财阀和缪斯集团之间的关系，已经跌到了冰点。
其实，李信和李?o背后做的小动作，精明如李韩琰又如何会看不到？
身边这个年轻人，李韩琰自然也是看得透彻的。
做事有效率，但一板一眼就欠圆滑了。
或许水深的娱乐圈会是磨练对方的最佳场所？
李韩琰挺喜欢这个年轻人，但若把这个年轻人继续放在身边，就不知道李信派系的人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了。
“卓特助，你已经被我解雇了，走吧，去李葳身边。”
卓楠挺直腰杆，“我反对。”
李韩琰满目写满了意外，“你反对？”声音里透着好奇，更多的是感到有趣。
卓楠道：“我在公司的人事职函依然是葳少的秘书助理，根据全新的人事守则，原则上，只有我的直属上司，也就是葳少能够解雇我。”
李韩琰忍不住笑了起来，“既然你是李葳的秘书助理，那你就滚到李葳身边去。”语气里可没有半点怒意，更多的是连李?o或李葳都没有感受过的宠溺语气。
卓楠：“……”
“到了我这种年纪了，就爱看戏，你可别坏了我的兴致。”笑呵呵地给卓楠递了一杯清茶。
卓楠皱着眉头，一时竟不知道要不要接。
就在迟疑间，手里已经被塞了烫烫的杯子。
而李韩琰难得心情大好，开诚布公：“曾经，我安排好一切，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便落跑了，现在也不知道跑到哪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去野，连回来见我一面都不敢。现在，我得换个法子了，这次，我要坐等看戏，坐等我的孙子自己跑回来求我，让他继承我的一切。”
卓楠一脸生无可恋.jpg，很想摇碎眼前这个有钱老头子的古怪逻辑。
而且，就算和李葳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他依然很肯定，李葳是真心喜欢拍戏，想当个导演。
李葳跪求李韩琰让他继承李家的一切？
这画面太美，卓楠不敢想象。
李信的心情不好。
看他上车后一直在整理袖子的小动作李?o就知道。
因为小时候他每次被扇耳光之前，李信都在做这小动作。
果然，李信抬手按了车里的隔音按键，看到隔音玻璃升起后，反手就“啪”地一下扇了过来。
李?o没躲。
左颊赫然红了一块。
李信一拉领带，便是劈头就骂：“一点小事都做不好，老头子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里！你在那个姓蔡的小艺人身上花了那么多钱，成绩在哪里？网上乌烟瘴气都是骂她的，还有之前不是说孙家老三的女儿能搞定李葳？现下那女还被拘着，根本就是自身难保！李葳那臭小子，在会议上否决了咱们好几个提案不说，把事情搞乱了就拍拍屁股走人，老头子还半句怨言都没有！就连他送到老头子身边的人，都比你得宠！”
李?o越是不说话不反抗，李信就越恼怒。
“孙白白不过就是个黄毛丫头，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三个月内必须要把她搞定！”说罢，也不管李?o的反应，降下隔音玻璃，便对司机说：“停车。”
商务车徐徐停在马路边。
“啪哒”一声，李?o身边的门被打开。
李信道：“去吧，出门在外自己多注意，别让你妈担心你。”面色带着笑容，就像个寻常的慈父一般。
李?o习以为常，就像寻常里的父慈子孝的家庭里的乖儿子一般应了一声，便下了车。
看着载着父亲的商务车呼啸而去，目光微冷。
忽然手机铃声响起，掏出手机，听着彼端的人汇报完后，便说：“那就按她的意思去办。”
刚好一辆银灰色的suv停在旁边。
车窗徐徐降下来。
李?o不经意地看了车窗里头一眼，愣了愣。
而后，就看到suv的后座门自动打开了。
里面的人往里面挪了挪。
阴霾里的男人，满是茧子、指甲捆着黑边的手指在膝上的杂志封面上敲了几下。
杂志的封面，正是以煽情的标题直指四小花即将改朝换代、杨小贤pk蔡诗璇的报道。
男人见李?o半点上车的意思都没有，只笑眯眯地开口说：“?o少去哪儿？我载你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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