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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看着苏鸾，脸上的表情古怪又茫然，她这什么意思？
玉姨娘攥紧手帕，强忍着那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大着胆子走上前，“我瞧瞧。”
那尸体被泡的发肿，早已看不出本来面貌，倒是那青色衣服很惹人注意，大概也能看出生前是什么人。
玉姨娘打量一番，便悄悄舒了口气，“没见过，瞅着像是哪个院的丫鬟。”
有玉姨娘打头，其他人虽然也很抗拒，但仍是上前装模作样打量一番。
到最后就剩下柳氏跟苏静书没动静。
苏鸾挑眉，“柳姨娘跟二姐不上去看看吗？”
原本呢，压根没人注意苏静书母女，可她这一点所有人的注意瞬间落在二人身上。
柳氏微愣，捂着手帕轻轻咳嗽两声，“抱歉战王妃，妾身不舒服，我瞧着她的衣衫料子是极好的，不可能是我院里。”
苏静书抬头，视线落在苏鸾身上，“你想说什么？”
苏鸾挑眉轻笑，“就是让你们认认人罢了，怎么是不敢还是心虚？”
“我娘说了，我们院里没穿这种衣裳的丫鬟。”苏静书脸上罕见带着几分嘲讽。
众人恍然。
柳氏跟苏静书就是苏府的透明人，苏文翰不喜，哪怕老太太帮衬着母女俩，也不可能连婢女都照顾着。
“我瞧着料子极好，一一般的粗使丫鬟可穿不起，怕是一等丫鬟了吧？”
“哎你别说我瞅着衣服刺绣挺眼熟，这颜色嘛——”
“哎呀！这人的衣裳不跟杏儿一样吗，还都是青色！”
这人一嗓子吼的，所有人都忍不住看向苏鸾身侧的杏儿。
这一对比，越看她越觉得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杏儿后背全是冷汗，那张稚嫩的圆脸惨白一片，双腿都忍不住哆嗦。
“咳咳……这，王妃杏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杏儿强忍着心悸，“王妃杏儿不舒服，奴婢就先下去了。”
她想走，但芷蓝芷绿怎么会让她轻易溜走呢。
芷绿一把拽住她胳膊，似笑非笑的，“你想去哪？”
看到这一幕，现场众人都是一脸懵逼，有些反应不过来。
合着她们认了半天，那是苏鸾身边的丫鬟？而且她分明就是知情的。
所以这搞什么，耍她们玩吗？
杏儿惨白着脸，却还努力装出迷惑的表情，“王妃，你这是做什么？我是杏儿啊！”
苏鸾冷笑，指着地上的尸体问她，“那你来认认，说说她是谁？”
“奴婢……奴婢不知道。”
“还敢狡辩！你根本就不是杏儿！”芷蓝怒声道。
虽然早有预料，可真的看到这一幕仍旧十分痛心。
杏儿年纪最小，是四个丫鬟里最单纯，天真烂漫的小妹妹，大家都愿意宠着她。
哪能想到杏儿被害，她们却压根不知情。
“芷蓝姐姐你在说什么，我就是杏儿啊！”
“王妃，芷绿姐姐你们一定误会了什么，看我分明就是杏儿啊。”杏儿满脸焦急，泪水顺着眼眶往下掉，见者动容。
芷蓝见她到现在还狡辩，试图欺骗她们，走到那具尸体面前摘下耳环问，“那我问你，为什么王妃赏赐的耳环不是在你身上而是在这具尸体上？”
杏儿瞪大眼，一时间没了话说。
芷蓝说，“这幅耳环看起来不起眼对吧，可那是王妃赏给杏儿的，实际上它价值连城，是王妃怕有人起歹心，才故意命工匠做成这幅模样。
杏儿爱之如宝，一直都戴着这幅耳环，连睡觉都不肯摘。”
杏儿面如死灰，紧咬着唇一句都不肯吭。
芷绿拽着她胳膊，笑嘻嘻的说，“戴着这张脸习惯了，不肯摘是不是？”
说完就摸到脖子一把将她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下来。
露出的那张脸，可以说一点特色都没有，属于那种扔进人群里很不起眼的存在。
天呐！
众人看着这一幕，都忍不住齐齐倒抽一口凉气。
谁都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居然会是这样，那苏鸾身边的丫鬟竟是假扮的。
苏鸾再次看着众人，“有人认领吗？”
这次大家听懂了，苏鸾是怀疑这个假扮杏儿的人是她们之中的某人指使。
这谁敢认啊，以苏鸾的脾气怕不是想被弄死。
苏鸾环视四周，见没有一人站出来也不生气，“确定没有人认领是吗？”
无人应声。
“好，那就将她四肢废了扔进荷塘，杏儿太冷太孤单，你去陪她好了。”苏鸾一笑，“另外所有人都看着，谁有异动就跟她一样去陪杏儿。”
苏鸾话落，荷塘边就响起一声声惨叫。
芷绿废她四肢，偏偏还不干脆利落，非要一点点折磨，叫她生不如死。
众人看的毛骨悚然，对苏鸾的性子又有深刻体会，这根本就是个恶魔！
“杀……杀了我，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假杏儿实在受不住开始怒吼。
啪——！
芷蓝一巴掌扇过去，“杀了你？那岂不是太便宜你，杀杏儿的时候你就该有准备！”
杏儿那么善良，一直都无忧无虑被保护的很好，她那会该有多害怕？多疼？
一想到这些，芷蓝就恨不能杀了她，可正如她所说，杀了她岂不是太便宜！
四肢被废，嘴里藏着的毒药也被抠出来，假杏儿是想死都死不成。
怕她咬舌自尽，还在嘴里塞了一块破布，之后才将四肢被废的假杏儿扔进荷塘。
苏鸾垂眸，“将杏儿好好安葬了，还有别让她死了。”说完就转身离开。
*
“鸾儿。”刚一出来就撞上匆忙赶回来的苏文翰，“小厮都跟我说了，具体是怎么回事？”
苏鸾垂眸，将事情大概跟他讲述一遍，苏文翰听完的第一时间就问，“鸾儿你受伤没，她有没有对你下手？”
“我没事，爹爹。”苏鸾冲他摇头，声音低落，“就是杏儿她……”
苏文翰不用想都知道宝贝女儿多难过。
杏儿那丫头打小就陪在苏鸾身边，天真又没心眼，平常没少逗大家开心，苏文翰也很疼爱那丫头。
他摸着女儿的头，“唉，爹知道你待她们亲如姐妹，但你还是别太难过，事情已经发生伤心也于事无补，不如找出幕后真正的凶手为她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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