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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姹一直在用余光偷偷去瞥薄熠尘，她听到水开的声音，赶忙用手把药端下来。
倒是忘了烫。
被火烤过的碗身异常滚烫，她强忍着痛意，没有松开手。
等放下碗时，她的手指已经红肿一片，还泛出了水泡。
白嫩的柔荑上，刀伤和烫伤齐添，没剩几块好皮，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委实出乎意料。
云姹深深叹息，她端起药，走到薄熠尘身旁，俯身递给他，“喝药。”
薄熠尘睁开眸子，眼中满是不喜，他没有去接药，“拿走，你的药我不喝。”
“你不喝，我就把你打晕，用嘴喂你喝。”云姹说着抬起胳膊，像是真要去劈他的后颈。
薄熠尘擒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折，“不想手被废掉，就安分点。”
云姹痛呼，“疼……疼疼……，好疼。”
可惜，薄熠尘没有怜香惜玉，反而嫌弃地甩开她，“不管你有什么企图，都别再让我看到你，立刻在我眼前消失。”
云姹都快要气死了，她累死累活煮的药，薄熠尘还不领情。
要不是知道他不是在针对她，而是针对她这副假面，不然哪能受得了。
既然温柔没用，云姹打算用强。
她把药碗放到地上，锁住薄熠尘的胳膊，用身体抵着他，递药至他的嘴边，“喝。”
薄熠尘挣扎了几下，他体力还没恢复，挣脱不掉，只能别开脸。
一副你打死我，我都不会喝的模样。
云姹灌了一大口药，掰过他的脸，吻上他的唇，用嘴渡药给他。
薄熠尘震惊地放大瞳孔，他恼羞成怒，满脸写着抗拒。
但柔软的唇瓣，尽数堵住他，不容他躲避，并撬开他的牙关，渡药进去。
薄熠尘喉结滚动，咽下了药，他的嘴中充斥着药味，还有甘甜的滋味。
此时此刻，他仍然有是云姹在吻他的错觉，那感觉太熟悉，会是她吗？
喂了一口药，云姹舔了舔嘴唇，递过剩余的药，“这次，愿意喝吗？”
薄熠尘没说话，也没接药，只是定定地看着她，不可能有人连味道，气息都一样。
除非脸……，除非脸是易容的。
是了，他怎么忘了，阎冥里的人是会学易容的，不过音容相貌可以改变，本质却变不了。
刚开始他还误以为是中毒所致，原来不是，是她来了，真的是她！
“真倔！”云姹皱眉，又喝了一口药，继续渡给他。
这回，薄熠尘很是乖顺，他垂下眸子，嘴唇蠕动，配合她的吻。
云姹嘴里的药渡完，正要移开，唇下的人似有所感，趁机按住她，占据了主导权。
怎么回事？这是在吻她？
薄熠尘恨不得把她吃干抹净，要不是对她的感觉，已经深入骨髓，他都要被骗了去。
既然来了，他怎么舍得放过她。
云姹有点懵，急忙推开他，“你……，你不是说我恶心吗？那你在干什么？”
“我在喝药。”薄熠尘的唇角泛着光泽，噙着若有若无的笑，并不想揭穿她。
转变未免太快了些，还是用强好使。
云姹指着药碗道，“早这样不就行了，我又不会害你，剩下的药，你自己喝吧。”
“不喝。”薄熠尘还想让她喂。
“不喝不行，由不得你。”
反正药都喂了大半，云姹苦哈哈地喝完剩下的药，渡给他。
薄熠尘嘴角勾起，环住她的腰，把她整个人都圈在怀里，加深了吻。
体内的毒药，非但没消停，反而更加肆虐，知道是她，他不会再忍了。
云姹觉得不对劲，刚才还能说是在喝药，但这次霸道，又让人窒息的，是吻。
他就是在吻她。
不是嫌弃她嫌弃的要命，难道是草药没能抑制住媚毒，反而催发了它？
想到这，云姹按住他的头，搭上他的脉搏，“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薄熠尘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你真想帮我解毒？”
云姹道，“嗯。”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薄熠尘挑开她的衣襟，俯身去吻。
“等等……。”云姹用手抵在他的胸口，“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解毒不一定非用这种方式。”
“你就是最好的解药，不是吗？”
薄熠尘揉了揉她的脸，没有丝毫伪装过的痕迹，对着假面，他有些不习惯。
云姹道，“当然不是，你别冲动，好好看清楚我是谁，这毒可能会迷人心智。”
不知怎么，她心里有点介意，他为了解毒，竟然要睡别的女人。
虽然这个女人也是她，但她现在不是原本的模样啊。
薄熠尘道，“我看的很清楚。”
云姹气哼哼道，“某些人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了吧。”
薄熠尘眼神宠溺，失笑道，“你吃醋了？”
除了她，他哪有什么新欢，旧爱。
云姹傲娇道，“我吃什么醋？我跟你不过刚认识，再说了我是新欢，我为什么要吃醋？我没吃醋，我就是有感而发。”
薄熠尘有意逗她，“我怎么觉得，好像认识你很久了。”
云姹黑了脸，嘲弄道，“你搭讪的方式，真的很俗，我对你没兴趣。”
薄熠尘道，“对我没兴趣，那你为什么不走？”
“……。”
云姹一下子被拿捏住了命脉，“还不是因为……，因为……。”
后面的话没说完，薄熠尘打断她，“不走，那就别走了。”
他的目光太过温柔，好似看穿了她。
云姹呆住，觉得在他面前无所遁形，脑中回响着他到底有没有识破她。
她对自己的易容术，是有信心的，应当不会有破绽，大概是错觉。
薄熠尘握住她的手，凝视良久，这些伤，都是他造成的。
“很疼吧，对不起。”
突然对她那么好，云姹还有点不适应，“没那么疼，你不用自责。”
薄熠尘亲了亲她的手，“以后不会了。”
云姹道，“什么？”
“没什么，睡觉。”薄熠尘抱着她，闭上了眼睛，却没有困意。
他不会再认不出她，更不会再误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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