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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来莲雾山打猎的村民,时常能听到,山脚下的竹屋,传出女人银铃般的笑声。
那笑声悦耳,仿佛能深入人心,让人情不自禁地跟着弯了唇。
薛阳刚拎着山鸡,站在竹院外,踌躇了好一会。
他每次进山打猎,或多或少都给云姹送,有时候是山鸡,有时候是野猪肉。
打到什么,便送什么。尽管云姹会推辞,他还是照送不误。
此时,透过稀疏的门缝,隐约能看到亲密无间的男女,正调笑玩闹。
薛阳刚有些不忍打扰,自从知道云姹心有所属,那份怦然心动,便被扼杀在摇篮里。
仅留朋友之间的情谊,不再越界一步。
他犹豫再三,推开虚掩的大门,带着一身风尘仆仆,踏入竹院中。
听到动静,云姹从薄熠尘怀里探出头,招呼道,“薛大哥,你来了。”
她挪动薄熠尘的胳膊,想从他怀里出来,薄熠尘不肯,反而按住她的身体。
薛阳刚站在不远处,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默不作声。
云姹冲他尴尬地笑笑,低头对薄熠尘窃窃私语,“你收敛点,这样很不礼貌。”
薄熠尘贴耳道,“我没把你就地正法,已经很收敛了。”
闻言,云姹身体僵住,不再乱动,仿佛真怕他会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行为。
毕竟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着实算不上单纯。
薄熠尘稳住怀里的女人,抬眸看去,“姹儿现在不方便见客,有事吗?”
薛阳刚递了递手里的山鸡,说道,“这是给她的。”
薄熠尘蹙眉道,“拿走,以后别再送。”
薛阳刚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云姹猛地从薄熠尘怀里出来。
她接过山鸡,打圆场道,“谢谢你薛大哥,我正好想吃山鸡了。”
薛阳刚羞赧道,“不用谢,你喜欢吃,我下次多打几只。”
薄熠尘拎走云姹手里的鸡,扔到薛阳刚身上,不悦道,“姹儿想吃,我会打给她。”
薛阳刚把山鸡拾起来,好脾气道,“那是你的事,跟我送山鸡并不冲突。”
他拍掉山鸡身上的灰尘,重新递到云姹面前,“等入了秋,山里的猎物少,我帮你提前囤点过冬的口粮。”
“薛大哥,怎么好意思,一直麻烦你。”
云姹伸手去接,薄熠尘抓住她的手,沉着脸,拉她出了院子。
他走的很快,路上一言不发。
云姹被石头绊了好几次,反抗道,“薄熠尘,你弄疼我了。”
薄熠尘头也不回,攥着她继续走。
云姹道,“你带我去哪?”
薄熠尘道,“打山鸡。”
云姹挣着手腕,怎么都甩不掉,生气道,“我不要山鸡。”
薄熠尘微恼,扯过她,“薛阳刚给的你要,我给的为什么不要?”
云姹道,“薛大哥也是一番好意,我总不能把人赶出去。”
薄熠尘道,“我不喜欢你要他的东西。”
云姹抬起胳膊,红了眼眶,“那你就可以这么对我吗?你不喜欢,应该跟我说。”
只见纤细的手腕,红肿交错,印在白嫩的肌肤上,格外清晰。
薄熠尘眼睛刺痛,抱住她,道歉道,“姹儿,对不起。”
他一时嫉妒,没控制住自己,竟不知伤了她,又悔又恼。
云姹在他怀里挣扎,显然气还没消。
薄熠尘不再硬来,握着她的手腕,轻柔抚摸,“还疼吗?”
云姹抽回手,本来没多疼,但被薄熠尘碰过,却变得很疼。
她觉得如今的自己,是越发矫情了。
薄熠尘捉住她,亲了亲腕处的红肿,紧张道,“姹儿,你别不理我,我害怕。”
云姹神情松动,面上巍然不动,“我又没凶你,害怕什么?”
薄熠尘道,“我害怕会失去你,所以有些偏激,没顾及到你的感受。”
他指尖温柔,想抚平红肿的皮肤,愧疚道,“我错了,原谅我。”
云姹傲娇道,“三言两语就想让我原谅你,没那么容易。”
薄熠尘道,“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云姹故作认真,狡黠道,“罚你晚上睡隔壁房间,好好反省。”
薄熠尘脸黑如碳,商量道,“这个不行,换一个。”
云姹依他所言,真的换了,补充道,“或者罚你,不准碰我。”
她数着手指罗列完一大堆,很好说话道,“你选吧。”
薄熠尘哪个都不想选,牵强道,“姹儿,这些都不行。”
云姹道,“为什么不行?”
薄熠尘道,“因为我不能没有你。”
云姹对上深情款款的目光,微微失神,她错开眼,别扭道,“我不是在你身边。”
薄熠尘道,“我想你一直在我身边。”
他把云姹扯入怀里,耳语道,“姹儿,你愿意嫁给我吗?”
这话问的突然,云姹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就被求婚了。
她思绪纷乱,脑中一片空白。
薄熠尘继续道,“我会尽我所能,用一生珍爱你,绝不让你受委屈。”
“我……。”
云姹开口,却发现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吐出一个字,便又沉默。
她原本的计划是独自回阎冥,但她贪恋薄熠尘的温暖,才迟迟未动身。
现在事态发展已超出预期,猛然间,她想不出对策。
薄熠尘的心提了起来,锲而不舍道,“我无时无刻都在幻想,牵着你的手,步入婚姻殿堂的那一日,我们会很幸福,若你喜欢,我们还会有孩子。”
说到这里,他单膝跪下,“姹儿,忘了过去,以后只做我的妻子,好吗?”
云姹睫毛轻颤,陷入挣扎,最终她赌上全部,选择抓住触手可及的幸福。
她扯出一抹微笑,轻轻道,“好。”
树影斑驳下,薄熠尘噙着阳光般的笑容,掏出一枚戒指,套在云姹的无名指上。
银色的指环,款式简单,没有多余的装饰,仔细看做工都有些粗糙。
云姹抬手,观摩半晌,惊讶道,“你什么时候买的戒指?”
“我亲手做的。”薄熠尘在她无名指上烙下一个吻,问道,“你喜欢吗?”
云姹扑到他怀里,怦然道,“喜欢。”
话音刚落,古树随风抖动枝丫,浓密的树叶簌簌落下,漫天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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