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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衿秒回：今天晚上可以吗？我经纪人就今天不跟着我，我也问了，任老师今天没有夜戏。
【孟子衿】：地方……时间地点你们定就可以，我，我不太方便。放心，最后钱我付！
左筠心回了一个“好”。
她思忖了一会儿，给任久发消息：任老师，晚上有空吗？
【任久】：时间地点。
【左筠心】：你定。
【任久】：好。
任久没问为什么，左筠心也不好奇他为什么不问。
两个人都是心知肚明，都清楚的事情没必要再问了。
结束聊天，任久再次登录了网站，看着私信里，韩华黎一个小时前发来的消息。
闺蜜手机里的骆玉衡全身图，洛朗星店里的监控截图，长安苑十四号楼单元楼一楼的监控截图。
三张图对比，数据显示，是同一个人。
左筠心身边那个男人，就是骆玉衡。
特遣队御用心理医生，经常碰枪的手。
任久敛眉。
十七岁的女孩子，能在特遣队留下来，那得吃多少苦，受多少累？
这种事都不敢想。
任久握紧手里的手机，闭上了眼。
突然，手机震动了一下，任久低头，是沈琼和韩华黎同时发来了消息。
他先看了韩华黎的。
【韩华黎】：那现在左筠心那小姑娘的身份差不多可以确认了，你打算怎么办？
【任久】：能怎么办。你以为她对我的身份就没有半点察觉吗？
【韩华黎】：……
韩华黎看着这句话，心里咯噔了一下。
【韩华黎】：你想跟她摊牌吗？？？
【任久】：我有分寸。
韩华黎：“……”
事到如今，确实再互相瞒着也没意义了，那既然现在任久想要谈，那就说明他有他的目的，她相信任久的分寸，肯定不会泄露关键信息的。
【韩华黎】：那你一定要注意！从身份上而言，大家都算是自己人，但是部门与部门之间也是有利益冲突的。
【任久】：我知道，你放心。
任久又点出了沈琼的信息，他发来了一个文档，文档名为“孟子衿”。
任久点进去快速从头看到尾，脸色愈发阴沉。
他舔了舔后槽牙，在手机上订了饭店和包间，然后给左筠心发了过去。
【任久】：晚上七点半，春和路宜兰饭店，606包间。
【左筠心】：好。
任久想了想，又说：介意早点去吗？
【左筠心】：我这儿五点半下课。
【任久】：我这儿预估五点半就能收工。六点吧。
【左筠心】：好。
学校里都是人，两个人最好别一起走，省的有人闲得没事儿干瞎造谣。
任久刚刚通知完左筠心，就听礼堂的门响了一声，孟子衿走了进来。
两个人对视上了，孟子衿心里漏了一拍，有些慌，任久只是朝她温和地笑了笑。
孟子衿：“……”
任老师这个样子……是左筠心已经跟他说了吗？
孟子衿有些紧张，但是她是有求于人，她用指甲扣了扣手，疼痛让她的理智回拢了一点，她也对任久笑了笑，然后立刻转身离开了。
因为对异性的抵触和害怕，她最多最多只能做到这样了。
……
晚上六点半，春和路宜兰饭店606包间。
任久和左筠心面对面坐着，两个人彼此对视，但就是不说话。
任久率先开口打破沉默：“不好奇我叫你提前来干什么吗？”
“急什么，反正任老师你肯定会说的。”
任久闻言笑了一声，点点头：“也是，我正准备和你说。”
左筠心摆正姿势，做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任久手指在面前的瓷杯的杯口绕了一圈，说道：“有人让我给你带句话。”
左筠心一挑眉。
对面的人从衣兜里拿出一根钢笔，正是左筠心当初送给他的钢笔，摆在了两个人中间。
任久指了指钢笔：“这根钢笔很好用，眼光不错。”
左筠心眉梢一跳，抬眸看向任久，任久的眼里是赤裸裸的直白，真是完全没想着兜圈子藏一藏。
左筠心笑了一下，身体往后一靠，放松了自己的身体：“确实很好用，下水很利。”
任久笑着把笔收了回来：“你的字也很漂亮，按理说该是很潦草的字体，你写出来还是很干净，‘王建国’小姐。”
左筠心一噎：“……”
她当时留名字的时候没什么感觉，这怎么被人念出来这个名字就怪怪的呢？
她很快压下了这种诡异的感觉，喝了口水，说道：“任老师真是直白得大胆。”
“因为现在再藏着掖着没意义了。”任久抱臂，“我不信你没调查过我，当初宋家、李仁，还有张凡，那些事情我可都是漏洞百出。”
“所以我才说任老师你胆子大嘛，当初在不确定我是谁的时候就敢那样试探我，还敢在我面前暴露破绽。”
左筠心说完，两个人又再度沉默下来。
安静了一会儿，任久问：“对于我，你现在知道多少？”
左筠心笑笑：“尊师重教，你是老师，你先说，你知道多少我的事情？”
任久似笑非笑：“如果我说，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呢？”
左筠心耸耸肩表示无所谓，她都猜到是这么个情况了：“彼此彼此。”
任久眉眼含笑，琥珀色的眼眸里带些无奈：“你倒是承认得挺大方。”
“是任老师你先大方的，礼尚往来。”
任久点点头，彼此的身份信息怎么查出来的，肯定都各有办法，不需要多问什么了，给对方留一些隐私。
但是有些问题任久还是好奇的。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的？”
“昨天。你呢？”
任久语气一顿：“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左筠心：“那得看任老师你想说实话还是假话了。”
任久：“今天上午，刚知道的。”
左筠心并不意外这个答案：“我想听实话，奈何任老师你想说的是假话。”
任久但笑不语。
“你的问题问完了，我有问题。”左筠心双臂手肘撑在桌面上，十指指尖相对，“任老师，你为什么想着要和我坦诚布公谈身份？”
任久也不兜圈子：“孟子衿为什么找我想必你也能猜出来，但其实她找的不仅仅是我，还是你。她害怕抵触畏惧异性的靠近，要想帮她，你才是关键。”
“要想让你只是当个中间人联络什么都不做你肯定不愿意。”
“这就意味着，我们要合作了。既然是合作，那我就得拿出来一点诚意。”
“你这个诚意未免也太大了。也不怕事情败露你被领导找麻烦吗？”
“领导”那两个字就跟开关一样，一按下去任久的脸就变了，很明显地变了。
“找什么麻烦。”任久的眼神一凛，冷笑道，“我是为国家和人民服务，不是为领导服务，我的工资也不是他们发他们凭什么找我麻烦。还有，左筠心同学，从头到尾，我从没明明白白说过我的身份是什么。”
左筠心一愣，被这激动的情绪给惊到了。
任久他似乎……对领导很反感？
察觉自己的失态，任久表情有些尴尬，他揉了揉眉，说道：“抱歉，刚刚情绪有点激动了，语气比较冲，我没对你发脾气的意思。”
“没事。”左筠心提起水壶给任久的杯子续满水，她不明白任久为什么会对领导有这么大的意见，但是情绪失控是很正常的事情。
特工再强，也是人，也会有别人一碰就会爆炸的易燃点。
任久拿过杯子喝了一口：“谢谢。”
“我本来也打算和任老师开诚布公谈的，没想到任老师你比我主动。”左筠心岔开话题，说道，“你说得对。我想参与，和你合作，是目前最合适的方法。”
不涉毒，她不会让特遣队参与，如果在调查过程中涉毒了，那就另当别论了。
不是她离开特遣队还用资源，而是配合有关部门打击黄赌毒是公民应该做的事情，她只是履行公民义务而已。
任久看了她一眼：“不光是这个。”
“任老师你也没把实话说完，为什么要我说实话。”左筠心歪了歪脑袋。
他们两个摊牌的目的是一样的，放到明面上说的，和憋在心里没说的，都是一样的。
聪明人之间就是不需要多说些什么，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明白所有。
大家都没把实话完全说出来。
任久无奈地笑笑：“你还真是半点儿亏都不吃。”
“谢谢夸奖。”
左筠心话音刚落，手边的手机就响了一下，左筠心看了一眼，正色道：“孟子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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