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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虽说是醉酒,但终归不能抵消自己的罪行,调戏良家女,这在大启可是重罪。
苏倾凰坐直身体,双眸如一汪清泉,没有一丝表情的看着年轻的药房掌柜。
而徐州之就如同等待官老爷拍惊堂木一般,垂头不语,极为配合的颤抖着身子。
都言酒后误事,古人诚不欺我啊。
终于,苏倾凰缓缓开口说道:“即是如此,那掌柜的看这件事怎么解决?”
徐州之顿时松口气,只要不报官,其余的就好办了。
想到这里,徐州之微微挺了挺身子,偷瞄了身前女子一眼,试探性问道:“小的赔些银钱给小姑娘?”
“就这?”
苏倾凰双眸一撇,冷冷说道。
徐州之顿时一头冷汗,心里暗道:“今儿这苏家小姐怎得如此霸道,和前些日子明显不同了。”
作为药房掌柜,徐州之是少数几人知道苏倾凰真正身份的一个,故而洛儿每次来拿药,虽然那点银钱只够买些廉价的驱寒药,不过徐州之都会偷偷的装些相对较好的药材。
虽然略微赔本了些,但却在苏家小姐那里得了一个好名声。
天知道这苏家小姐一旦回京想起自己的好,那自己可就飞黄腾达了,可记忆中苏家小姐一向温婉可人,何时有这等气度了?
“这……”
徐州之一时间有些哑言,不知怎么回答才好,额头已经浸了一层细密汗珠。
苏倾凰见状从椅子上站起来,迈动脚步向着徐州之走去,脚步声虽轻,但仿佛每一步都踏在徐州之的心口上。
徐州之咽了下口水,连忙补救道:“日后小姐的药材,小的定送去最好的,且分文不取,还请小姐饶了小的。”
“并且小的发誓,终生再不饮酒。”
说着话,徐州之一个头磕在地上,痛哭流涕。
同时心里悔恨交加,酒啊酒啊,你成全了多少豪杰,怎得到这里偏偏醉倒了我,险些误了我一生啊。
“起来吧。”
忽的,天籁之音在头顶回荡。
徐州之茫然的抬起头,看到的是苏倾凰绝美笑意。
“今儿个来,主要是是找掌柜的瞧病的,我吃了半旬药,也该复诊来了。”
“啊?”
徐州之眼泪还没擦干,呆愣愣的看着苏倾凰。
“发什么呆,还不赶紧起来给小姐瞧病,当心……”洛儿在一旁装作凶神恶煞,顺便抬起脚晃了晃。
顿时,徐州之感觉两股间更加剧痛,麻溜儿的爬起来坐到了自己的诊位上。
苏倾凰玉臂轻抬放到桌案上,徐州之拿出一块绸布盖在手腕上,随后三指轻搭,微微而动。
一边探索着脉搏,一边悄悄看向苏倾凰。
此时的苏倾凰也没了那种压人一头的气势,似乎方才的一切都是梦中幻影。
半晌,徐州之开口道:“小姐脉象趋于稳定,但体内依旧寒气颇深,小的冒昧问下,小姐平日里饮食如何?”
不用苏倾凰开口,洛儿回道:“饮食清淡,服药后,只是偶尔饮些清茶。”
徐州之一皱眉头,下意识问道:“什么茶?”
涉及到病患,这一刻的徐州之也没了方才的谨小慎微,依然如一尊有道医者。
“就是镇子的土茶,可是不妥?”苏倾凰听出了不同寻常的意味。
徐州之没说话,起身在身后的架子上取来一个瓷罐将盖子打开,一股淡淡茶香扑鼻。
徐州之捏出一撮翠绿茶叶问道:“可是这种?”
苏倾凰低眸一看,直接否定道:“不是,是那种略显银白色,冲煮后茶汤呈现清白之色。”
“这郁南镇地处暖带,因此植被多呈现鲜艳之色,而茶叶更是如此,断没有银白的道理。”
徐州之将茶叶扔回罐子,意味深长得说道:“而小姐所描述的茶叶模样以及茶汤颜色,小的倒是见过一次。”
“如果没记错,茶叶呈现银白,前细而后粗,入手微凉,冲煮后,茶汤清白但异香扑鼻。”
“没错。”
小丫头洛儿在一旁点点头,主子的茶叶都是经她手冲泡的,自然比苏倾凰更为熟知。
“果然如此。”
徐州之点点头,双眸间闪过一丝异色,看了苏倾凰一眼后,平淡说道:“小姐日后不如尝尝这镇子的茶,入口虽苦,但回味悠长。”
苏倾凰闻言,双眸微眯,那股让徐州之骇然的气势再度涌现。
“掌柜的有心了。”
苏倾凰缓缓点头,有些话,点到即可,无需多言。
一旁的洛儿已经是沉了脸,小丫头本就聪慧,这么多年也不知道替主子挡了多少次灾,这种话一听就明白。
“小姐…”
不等洛儿开口,苏倾凰微微摇头,关上门都是自家事,莫要牵扯他人。
“多谢掌柜的。”
苏倾凰对着徐州之点点头,起身边走。
洛儿虽恼徐州之酒后失德,但问诊的银钱自然不会少,徐州之本不想要,但在洛儿刚一抬脚的瞬间,立马收到了袖子里。
徐州之送两人来到门口,苏倾凰却是忽然站定,侧目看向这位年轻掌柜的,语含深意的说了一句。
“徐掌柜,这人生在世,不外乎一屋一椅一桌一塌,一妻一子一粟一餐,我说的可对?”
徐州之茫然的点点头,不明白这位高官家的小姐要说什么。
“即是如此,徐掌柜可莫要做些傻事,免得日后抱憾终身。”
说完,苏倾凰迈步走出药房。
徐州之愣在当场,直到主仆二人的身影消失,也没明白这话里的意思。
而就在这时,两名壮汉抬着一个猪笼打门前走过,后面的汉子嘴里还嚷嚷着。
“嘿,现在大户人家小姐真的钱多,足足半吊铜钱,就让咱们抬着猪笼走一圈。”
前头那汉子回头瞪了他一眼:“闭嘴,小姐可说了,抬着就行,不用说话。”
两个汉子的身影也逐渐远去,可是徐州之却是脸色苍白,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就这般足足愣了好一会儿,徐州之忽然回过神儿来,连忙跑到药柜前装了一大包袱的药材。
随后也不管店门关没关,焦急的向着一个方向跑去,很快没了身影。
一条小巷里,徐州之敲开一间房门。
开门的是一名衣着朴素的中年男子,看清来人后是吹胡子瞪眼的吼道:“姓徐的,你还来做什么?还嫌害的我闺女不够惨?”
徐州之张了张嘴,本来一肚子的话到了此时却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本就有气的男子见状更是火烧天灵盖,一脚将徐州之踹在地上,随后就是一顿拳拳到肉的老拳。
徐州之蜷缩一团,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任凭打骂。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引来了街坊四邻,一看被打的是药房年轻掌柜纷纷上来拉架,这一幕看去,徐州之人缘倒是很得人心。
“老李,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
“是啊,你把他打坏了谁给咱们瞧病啊?”
“多大仇啊,给人摁地上打。”
中年男人一瞪眼,喝道:“干什么,没看过长辈教训小辈?”
这话一出,全场有些不知所措,难不成这药房掌柜和老李家有亲戚?
徐州之这时从地上爬起来,对着周围作揖道谢:“多谢诸位街坊了,只是州之有错在先,这顿打是对的。”
随后看向瞪着自己的中年男人,凄苦一笑跪地磕头:“都是州之年幼无知,还请李伯原谅,今日起定会好好带青梅一生,还望李伯成全。”
李万里没好气的就要一脚踢过去:“臭小子,叫声岳父就这么困难?”
“啊?”
徐州之一愣。
李万里冷哼一声:“你小子能来就证明我闺女没白等你,带着你的药材进来吧。”
“好的,李伯。”徐州之咧嘴一笑。
“你还叫…”
聪慧如徐州之立马改口,讪笑道:“爹。”
“哼。”
李万里傲娇的仰起头,迈着四方步走入院中。
不多时,小巷子里便传开了一件事,老李家闺女和年轻药房掌柜喜结连理,三日后举办酒席。
也有人问为啥这么着急,因为此刻,徐州之正将脑袋贴在一名妙龄女子的肚子上,在听生命的律动。
这位药房掌柜笑的跟个孩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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