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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之后，方柳被乐意留在了宅子里，乐意让她跟着林氏酒楼的掌柜学做账本。
她已经16了，姑姑想在今年之前给她说一门亲。可惜看上她的人家她不愿嫁，她愿嫁的也有更好的选择。
毕竟是寄人篱下，姑姑再疼她她也不该恃宠而骄，原本她是要妥协的。但乐意说来年春她要开一个布庄，问她愿不愿意去当掌柜，有银子有漂亮衣服还可以住在大宅子里。
她答应了，哪怕以后难以许人家，这一刻她也不后悔。
乐意和往常一样去城外看房。顺便试试看，能不能在城外接到某个出远门的人。
没想到杜锐没遇到，却遇到了文舒宁。
“乐姑娘？”这位公子和之前一样，穿着华服，身后跟着好几个仆从。
乐意发现仆从们的腿都湿湿的，“文公子，船靠岸很不方便吗？”
文舒宁抱怨道，“对啊江水太急了，不如河好渡，难停的很。”
难停，乐意想，要不要做个码头呢？
“我在河边碰到了林氏酒楼的小二，在他的小摊上吃了碗馄饨，”文舒宁笑道，“听说又是乐姑娘想的？”
“啊，是。”乐意回过神，问了一个她感兴趣的问题，“文公子这次的目的地是哪儿？”
“北玄。”
文舒宁眉目含笑，像个不谙世事的公子哥。
但北玄这两个字几乎就是在向她表明身份。
这么直白？乐意也不绕弯子了，“不知文公子方不方便帮我带点东西？”
“噢？”乐意的话引起了文舒宁的兴趣，“不知乐姑娘想要什么？”
“我想要牛和棉花的种子。”
文舒宁站在船头，看江水滔滔，他身后站了一个身着长袍的中年人，“公子，您为何如此在意一个姑娘？”
“先生觉得她如何？”
那人皱眉道，“虽然您在外从商，但始终是文家的嫡出公子，别说夫人，就是大少爷也不会同意您娶一个商女呀！”
“商女？”文舒宁笑着摇头，“您想什么呢？我就是觉得她很有趣。”
“最近林氏酒楼在商队中很有名。”
那中年人不以为然，“不过是些小手段。”
“小手段？南边卖的几本新书您知道吗？”文舒宁遥望天际，“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
“刊印的速度也快的惊人。”文舒宁的声音冷下来，“肯定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继续查！”
中年人神色一凛，“是！”
.
回家的路上乐意顺道去酒楼看了一眼。在大堂等林烟的时候，酒楼来了一个商队。
这个商队应该是酒楼的常客，酒楼的伙计认识他们。
“几位爷这次回的怎么这么早，往日折返怎么也得两个月吧。”
“嗨，别提了！都城的城门最近查的严，难进难出，也不知要等多久，干脆回来了。”
“啊？可是出了什么事？”
“没有，说是正巧赶上皇帝出宫祭拜。”
另外的客人插了句嘴，“不逢年不逢节，也不是什么大日子，怎么突然要祭拜呢？”
“咱们老百姓哪管得着这事儿，”那名商人豪爽的笑了起来，“来兄弟们，快吃，吃饱了咱还得赶路呢！”
乐意坐在大堂的角落里，宵墨在她身后。
“都城在锦州的什么方向？”乐意突然问。
宵墨拿剑的手紧了紧，“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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