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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如水，姜妤推开门，手腕上的手链突然自动解开，化成了细碎的光点。
她抬起头看去，瞥到院子的围墙上的银白色衣角。
少年的墨发边际被月光镀了一层浅浅的银光，银色的眸子低垂着，视线接触的一瞬间，他扯唇一笑，两颊处露出梨涡，瞧着像是又乖又软的草食动物。
“神灵大人，要上来吗？”他眼尾上翘。
姜妤不做声，只是将本命神兽放了出来。
黑猫趴在院子内的石桌上，龇牙咧嘴地瞪着墙头上的少年。
缠着它主人的坏茶树！
“幽夜，坐下。”姜妤拍了拍它的脑袋。
幽夜转动着竖瞳，不太情愿地蹲下身子。
姜妤取出那颗神兽蛋——准确来说是个高阶灵兽的幼崽蛋，只是碧灵大陆上的人没有分辨能力，误以为是神兽蛋。
幽夜跟随她过来的时候受了重伤，吸收了这颗蛋的力量应该可以恢复一些。
姜妤又揉了揉它毛茸茸的脑袋：“下次给你找神兽的。”
幽夜并没有那么讲究，抱着蛋壳开始吸收能量。
墙头上传来????的声音，姜妤没有抬头，直到头顶上落下了一片阴影，她才淡淡道：“阁下难道不认为自己的行为过于唐突?”
少年脚步一顿。
“我身边不留底细不详之人。”姜妤又添了一句。
“萧煜书，我的名字。”少年的嗓音依旧是沙哑的，“其余的，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但……我想和你做笔交易。”
姜妤侧目看向他。
萧煜书站在原地，没有再进一步：“我差一具合适的躯体，而我相信你能帮我找到。”
姜妤反问：“我为什么要帮你?”
“我身上有禁制，没办法对你不利。”萧煜书笑容和煦，“你帮我找躯体，而我会助你封圣。”
封圣。
上一世的她只差临门一脚便能实现的事，错就错在信了小人。
比起所谓的不求回报，这样相互制约着双方的交易才最让她安心。
沉默了半晌，姜妤才道：“我答应你。”
萧煜书唇角扯出一抹弧度，澄澈的眼眸深处泛起些许晦暗的情绪。
“我们缔结一个魂契，如何?”他慢条斯理地说着，“期限为万年，万年内都将灵魂绑定在一起。”
姜妤嗤笑一声：“倒也不必了。”
灵魂契约，同生同死。
她又不傻。
好不容易找来一个劳动力，结果这个劳动力说要和老板平起平坐。
她答应了才傻吧？
院子里的气氛一再陷入沉默，院子外却响起一阵鸭叫声——
“嘎嘎嘎……”
鸭叫戛然而止，一道中年男声透过围墙传了进来：“老五，别叫了，这是那个妖女住的院子，稍后要是被她抓到……”
骆吏苦口婆心地说着自家可爱的小母鸭，小母鸭停了一会儿，又开始嘎嘎乱叫。
骆吏脑壳疼，刚想把它们都赶走，头顶上便传来了少女清脆的声音：“骆吏大人好雅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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