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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妤退开几步，匕首在她身侧的树上凿出一个巨洞，树干摇晃着倒下了。
“你怎么会有修为?”姜妤像是慌乱极了。
这是第一次……第一次有人害怕她！
为了自己的感觉，是这样美好啊！
叶婉秋压抑了许久的阴暗心理在这一刻释放了。
她眼底的喜悦逐渐释放出来。
“是李师姐给我的丹药，现在的我可是灵师修为！”叶婉秋得意地笑，“虽然只有十二个时辰，但对付如今的你，那是绰绰有余！”
说出来之后，她心底再也没有了负担。
“你不担心丹药的副作用吗？”
面对姜妤的疑问，叶婉秋也只是笑：“李师姐这样的天才人物，怎么会失信于我?”
她身上的戾气……
即使不用洞察之眼，姜妤大概猜到了这种丹药的副作用了。
“透支身体带来一时的修为，你也愿意吗？”姜妤皱着眉头。
叶婉秋自信满满地道：“即便有副作用，我相信李师姐也可以帮我解决！”
她眼神突然一厉：“你不要再试图挑拨我和李师姐的情谊了，我不会相信你的！”
“另外，你也别想着逃脱了，在这里，死了一个人，是被妖兽咬死的，还是被人杀死的，可都由我的供词决定！”
去死吧！
说着，她举起手，手里的匕首再次扎向姜妤。
姜妤立在原地，叹了口气：“灵师修为吗？”
叶婉秋自以为姜妤身上的灵力耗尽，无法再和她比拼，却不想姜妤弯了眉眼：“那真是……”
“太差劲了。”
什么?！
叶婉秋愕然，姜妤已从她手中夺过那把匕首，方向一转，匕首刺穿她的手臂，将人钉在了树上。
“啊——！”
叶婉秋惨叫一声，倒吸一口冷气，生理性的泪水猛得溢了出来。
“怎么……怎么可能……”叶婉秋颤抖着身躯，不敢置信地注视着面前笑意不明的少女。
她不是已经快耗尽灵力了吗？
明明，明明气息上是没有问题的啊……
姜妤手里的匕首打了个转，叶婉秋惨叫得更厉害了，青筋暴起。
“怎么不可能呢？”姜妤手上沾满了鲜血，她眉眼依旧清冷，“萍水相逢的人都可以痛下杀手，还有什么不可能呢？”
叶婉秋喘着气，一身冷汗，眼神里带着恐慌。
她像是一下从美梦里惊醒了，从天空摔到地上的剧烈痛感让她回过了神，随着姜妤抽出匕首的动作，她一下跌坐在地上。
“我听说，李晴荷也参加了这次的秘境试炼。”姜妤俯视着地上的叶婉秋。
叶婉秋咽了咽口水，疼痛让她忍不住瑟瑟发抖：“我，我也不知道……”
姜妤再次下手，这次匕首插入她的膝盖中。
叶婉秋再次尖叫出声：“我说，我说！”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叶婉秋眼泪一下就出来了，“求求你了，我真的……真的想活着！”
姜妤淡然地收回匕首：“说。”
“她确实也进入了秘境，是跟着三皇子殿下一起来的，可能也是怕我没办法完成任务……具体目的我真的不清楚……”叶婉秋呜咽着，颤抖着身躯。
姜妤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抬起头来。
“叶婉秋?”姜妤再次确认了这个名字。
叶婉秋轻颤着身躯，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
姜妤意味不明地笑：“我知道了。”
“你将被永远无法离开此地。”她手里的匕首一掷，拍了拍衣上的灰尘，朝着雾气深处走去。
叶婉秋识海一震，她挣扎着起身，却发现根本动不了。
怎么会……
难道，难道姜妤说的是真的?
叶婉秋再次挣扎着爬起来，周围的树生出藤蔓，捆住她的身躯，往土地下拽动着。
“啊唔唔……”
叶婉秋全身上下都在用力，不顾身上的伤口，她疯狂地挪动着身躯，藤蔓收得更紧了，一点一点拽着她，硬生生往土地内拉扯。
她绝望地朝着前方看去，看到的只是少女被雾气渐渐模糊的背影。
叶婉秋眼角滚落下泪水，她呜咽着，却无法再挪动半分，灵魂逐渐分崩离析，最后缓缓融入了树中。
这里归于平静，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
雾气愈发浓厚，姜妤拾了柴火，找了个山洞，在洞口处摆了个阵法，生了火，拿出今天斩杀的一只小型妖兽开始烤。
萧煜书化为人形，在她身侧坐下：“我帮你?”
“你是茶树，不怕火吗？”姜妤迟疑了下。
少年唇角噙着笑：“不怕。”
姜妤想了想，把手里串着妖兽的签子递给了他。
少年苍白且骨节分明的手接过了签子，动作熟练地开始烧烤。
火光映照下，他苍白的脸带了些血色，轮廓也温和几分，但还是洗不去周身的乖戾与偏执。
不过……
看得出来他对她确实没有恶意。
姜妤侧着脸看了他一会儿，少年似乎有所感应，也侧目和她对视了一眼。
他轻轻一笑：“怎么了?”
“没怎么。”姜妤收回目光，“你若是平时也想以人形出现，不如换个面貌，总待在我手腕上，应该也影响你处理事情吧?”
“我不喜欢以人形出现。”萧煜书抿住薄唇，手攥紧了手里的签子，垂下眼睑，嗓音沙哑到极致，低沉到像是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她要放弃他吗？
他不喜欢离开她……
当作手链，可以名正言顺地陪伴她。
现在的她，问这话，到底是担忧他无法处理自己的事情，还是他在，她无法处理自己的事情?
少年周身的气息倏然沉了下去，姜妤摸不准他心里的想法，只见得他的眸光和火光同步了节奏，忽明忽暗。
“你若不喜欢以人形出现也罢，我原以为你当手链形态会觉得闷。”姜妤无所谓地提了一嘴，用树枝捎了捎火堆旁的炭。
这人性情不定，趁着现下心情好，勉强安慰两句。
萧煜书却因为这句解释心情好上了不少：“不会闷的。”
那些漫长岁月里，黑暗与寒冷充斥着他的生活，他又怎么会嫌弃光的温热?
姜妤看他又继续熟练地烤烧烤了，于是放轻松了不少，但没过多久，她余光扫到了少年脖子上隐隐显现出来的金色禁制符文。
这个情况……
姜妤不太确定地喊了一声：“萧煜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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