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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摇摆不定着。
大长老德高望重，年轻时还曾以一己之力平息了苍梧城千年以来最大的狂兽潮，这样的人，实在是没有必要对姜妤这一个废物费心……
姜妤就算逆袭了，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灵者九段罢了，在苍梧城能称得上天才，可若放眼整个大陆，确实不够看。
大长老有什么理由去针对姜妤?
姜妤并没管台下人的反应，而是看向陆斩洵：“陆长老，麻烦您使用问灵之术，对这两位刺客的残魂进行审问，公正地核实真实情况。”
陆斩洵淡漠地“嗯”了一声，指尖微动，那两抹灵魂朝着他的方向飞了过去。
“不……”大长老艰涩地开口，沉下脸，“陆长老，你是不相信我的为人?”
陆斩洵动作没有停顿：“我只相信证据。”
“清者自清，您若是清白，就不必担忧。”姜妤缓步走上阶梯，“或者，您不相信陆长老的为人与实力?”
陆斩洵略微掀起眼皮，和姜妤对视了一眼，漆黑的眼睛深邃而幽暗。
姜妤的姿态不卑不亢，挑不出错。
陆斩洵侧过头，施展问灵术，像是什么都不关心。
姜妤也收回视线，瞟向故作镇定的老者，唇角牵起一抹笑：“大长老，何必如此紧张?”
“陆长老，我这里还有另外一样证据。”姜妤从怀中抽出一封书信，“弟子要告发……”
她声调略微拔高：“大长老与魔族勾结，有此书信为证！”
看清楚那信封的模样，大长老瞳孔骤缩：“不，不可能！”
“你怎么可能拿到那封书信?！”大长老从椅子上站起，愕然道。
不可能的……
姜妤眯眼微笑：“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少女皮笑肉不笑，带着几分讥讽之意。
大长老颤抖着双手，挫败感油然而生。
“你勾结魔界，反倒诬陷门下弟子，贼喊捉贼，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姜妤扬声说着，神情肃穆。
台下弟子被接二连三的反转弄懵了。
嚯，好家伙，大长老才是勾结魔界的人?
什么神奇反转?
“我，我的天……真的吗？”
“不会吧，大长老曾经那么惊才绝艳，为什么要自废前途和魔界勾结?”
“啊这，要是姜妤说的是真的，那以大长老的修为，万一他恼羞成怒，连带着我们一起杀了怎么办?”
“天呐，差点忘了，二长老主攻灵术，不擅长攻击类法术，我，我先祈祷姜妤说的是假的吧……”
弟子们的窃窃私语声传入大长老耳中，他浑浊的双眼里满是不甘。
这就要崩塌他苦心经营的人设了吗？
不，还有机会！
只要那封书信被毁了，只要他抵死不认，他苦心经营几十年的声望就不会出现问题！
姜妤举高了手里的书信：“还请陆长老亲自……”
话音未落，“撕拉”一声，姜妤手里的信已经不见了踪迹，老者手里撒下片片纸屑——他将信封撕碎了！
陆斩洵冷声道：“大长老，你这般着急掩饰，到底意欲何为?！”
男人手掌按在椅背上，手上运起灵力，沉沉地拍在椅背上，激起一层灵气波动。
刹那间尘土飞扬，“嘭”的一声，一侧的巨树倒下，压在了那位仙风道骨的老者身上。
大长老的脊背一弯，硬生生扛住了这一击，大袖朝后一甩，袖子带起的灵力击碎了树干，碎裂的木块朝着四周砸去。
“姜妤她身为弟子，污蔑长老，我教训她，可有问题?！”白发苍苍的老者嘶哑着嗓音道。
高昂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有气势。
他就不相信陆斩洵能对付他！
陆斩洵幽邃的眼睛微抬：“还是那句话，我只信真相，问灵术给出的结果便是——你找了刺客刺杀姜妤。”
“呵，你觉得……”大长老不屑地笑。
陆斩洵恍若未闻，手掌微抬，手心亮起的流光往大长老的方向击去。
光芒冲破了黑暗，老者躲闪不及，被这蛮横的力道甩到了高台之下。
“噗——”
大长老吐出一口鲜血，捂着刺痛的胸口，不敢置信地望向台上的陆斩洵。
他原以为，陆斩洵从未出手是因为实力低微，却没想到……
这位半途冒出来的新晋长老，原来修为如此之强悍，恐怖如斯！
姜妤注视着这一幕，弯下腰，指尖在纸屑上落下，指尖亮起的微弱白光照亮了她的脸。
她再次直立起身子，手上亮着的白光包裹着纸屑，纸屑重新变回了书信的样子。
“李禹川，”姜妤跳下高台，直呼大长老的名讳，手里是那封书信，“我想你忘了，撕毁的书信不是法宝，只需要用普通的复原术即可复原。”
李禹川满脸阴鸷，也不言语，手里开始运力。
姜妤注意到了他的微表情，没有说什么，将手里的信封递到他手里：“你不如看看这封书信里的内容。”
李禹川隐约察觉到不对劲，迟疑着，咬了咬牙，还是接过了那封书信。
他哆嗦着手拆开了书信，瞳孔骤然紧缩。
“为什么……”他不敢置信地翻阅了几下，“为什么是白纸！”
“因为……你心里有鬼啊。”姜妤蹲下身，手搭在膝盖上，嗓音轻得宛若在安慰一个孩子，“下辈子，做人不要再做亏心事了哦。”
李禹川头痛欲裂，他愕然翻看着手里的书信。
不……
他，他为了……
为了几张空白的纸，这些年的经营，竟全都白费了！
“晴荷她……是不是……”李禹川双手攥紧了手里的纸张，他双眼里充满了红血丝，青筋暴起。
姜妤毫不犹豫地在他耳边回道：“是啊。”
姜妤明白，李禹川知道她回答的是什么。
她蹲下身，手搭在膝盖上，似笑非笑：“早在你构陷我与魔界勾结之时，便该想到今日的后果了。”
“罪孽值1735点，审判——永为废人。”姜妤唇瓣翕动着，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宣布了审判。
李禹川的灵魂颤栗着，眼前出现了重影。
少女起身，低垂着眸子，观察着老者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被抽空，扬了扬唇角——
“陆长老，大长老这些年为了宗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弟子恳请长老会饶他一命，废除修为，一生困于水牢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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