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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平静地说着，伸出手，从桌面上取过朱砂笔和符咒。
少年骨节分明的手反握住她的手，抿起唇浅笑：“很简单，你看，先这样……”
他温和的语气让在场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这是最近几天支配了他们那么多恐惧的黑榜导师???
少年再凑近了一些，气息喷洒在她脖颈间，微低着头，墨色的长发有几缕搭在了她的脖子上，挠得她发痒。
“灵力注入不用太快。”他嗓音依旧很轻，微凉的指尖搭在她的手背上。
如果不是旁边还有人，姜妤怀疑这人要将他的头直接枕在她肩颈之间了。
“嗯?”他呼吸微微一滞，眼底涌动着暗流，“学子，怎么在走神?”
“是不会画吗？”他漫不经心地道，“导师教你。”
“导师放心，这符，我会画。”言毕，姜妤握着笔，笔尖在纸上游走着，在符纸上轻松落下几笔，符咒成了。
萧煜书面上的笑容一顿。
姜妤放下笔：“导师，怎么了吗？”
他收回手，蜷缩着指尖：“没怎么。”
真是……
一点情面都不留。
姜妤忍不住笑了下。
这种不留情面的做法对人类来说还是有点过早了，但对萧煜书来说，刚刚好。
“我不敢想了，姜妤这是当着萧导师的面嘲讽对方啊！”
“萧导师的脸都黑了，我猜他这会儿已经记住姜妤了，姜妤之后还是别来驭兽师专场了……”
“我可怜的师弟画错了符咒，现下都没敢回来……”
“姜妤真的强，我宣布，她是凌云学院第一勇者，不容辩驳！”
姜妤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再次瞧向萧煜书：“萧导师，我可以走了吗？”
众人再次感叹姜妤的勇敢，狠狠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真不打算学驭兽师的课程了吧？
“回去吧。”萧煜书面无表情，仿佛方才的情绪波动全都是虚幻。
姜妤回到座位上，菱纱嫣拉住她，冲着她笑：“师妹，你是真的敢啊！”
姜妤但笑不语。
“我们待会儿下完课就跑，你之后还是别来这个驭兽师课了。”菱纱嫣低低说着。
姜妤“嗯”了一声，算是同意了，也没有辩解。
只是快结束课程时，台上的少年却将视线投给了姜妤：“那位女学子，导师有些话要同你说。”
意思很明显，是不能走了。
“师姐，你先回去吧。”姜妤交代了一句话，便朝着萧煜书走去。
一道身影冲出来，拦在了她身前。
“萧导师，我对驭兽符还有些疑惑……”百里彦?撇了撇嘴，娇俏地撅起嘴，“您能不能再教教我?”
姜妤被她挤了一下，皱着眉，看清楚她脸上的红晕，以一种调侃般的眼神投向了萧煜书。
萧煜书这张脸真是神奇，连百里彦?都能沦陷。
姜妤打了个哈欠，靠在台边看戏。
萧煜书紧蹙着眉头：“昨日你来问我时，便说自己已然学会了，今日便忘了?”
姜妤看着百里彦?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忍不住嗤笑一声。
“姜妤！”百里彦?跺了跺脚，侧过头，愤恨地看着她。
“萧导师，您不是说有话要和我说吗？”姜妤没有要搭理百里彦?的精力，“若没有别的事，我便先离开了。”
“你的驭兽符画得还有一些瑕疵。”萧煜书扯住她的手腕，“和我去一趟导师室。”
他紧盯着她，生怕她突然就走了。
【给个面子。】他在识海中，以沙哑的嗓音祈求道，【她很吵。】
“好的，萧导师。”姜妤清冷的眉眼间带着轻微的笑，转动着眼眸，“百里师姐怕是身上的伤还未好吧?”
正要骂娘的百里彦?想起了先前被姜妤摁在任务厅的经历……
“你为什么什么都要和我抢！”百里彦?捂嘴哭了起来，梨花带雨地看向萧煜书，随即便跑了出去。
课堂里的人陆续出去了，时不时看一眼姜妤和萧煜书，满满的好奇。
等着人都快走光了，姜妤才调侃道：“她也算是南诏国第一美人，不知萧导师对她有何看法?”
“你不用调侃我。”萧煜书笑了笑，撩起她耳边的长发，“若说起来，三皇子也算是皇城第一美男。”
姜妤：“……”
这互相伤害的。
“你知晓我不喜欢他。”姜妤低垂着眉眼，“又或者说……”
她不喜欢任何人。
只不过相较起来，最不喜欢的便是赫元白这类人罢了。
“他们为了权势，为了我不知道的事情……”姜妤说着，话语一顿，“你先前说，能告诉我背后的事情，不也一直没有说吗？”
她抬起眼，双眼中翻滚着复杂的情绪：“你们都在瞒着我，都没有告诉我，背后的事件到底是什么。”
少年沉默半晌，指尖搭上她的眉心，揉开了她紧皱的眉头。
蓦地，他清浅一笑：“可是，你也没还给我利息，不是吗？”
利息……
电光火石之间，姜妤便想起了遭遇刺客的那一晚。
回忆瞬间被勾起，方才还存在着的那些低迷情绪一扫而空，血压“咻”一下爆表。
“前几日还不够?”
“可是，那不算利息。”萧煜书低下头，呼出的气体泛着凉意，“你没有主动的，都不算。”
姜妤险些被他气笑。
“土匪。”她冷冷地吐出这两个字。
他那张宛若谪仙般疏离的脸上露出几分笑意：“那姜学子，要满足土匪的愿望，换取情报，还是选择放弃?”
他的手撑在桌上，将她困于讲桌与他的怀抱中。
“我选择满足我自己。”姜妤手抵在他胸膛前，“若是有学子回来瞧见，你觉得我们二人能解释清楚?”
“那便不解释。”萧煜书的指尖勾住她的发尾，绕了几圈，“你确定不要这个情报吗？很划算的。”
他额头上就差没绑个写着“童叟无欺”的带子了。
姜妤不说话，他眼底情绪晦暗：“有时候，我也不想瞒着你，但……你真的还不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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