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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约看到了大队长他们的身影，叶芳不敢再磨蹭下去，只得向叶清月屈服。
她立刻绕开大队长来的路，往家里跑去。
许闻书故意慢了一些。
等叶芳跑出一段距离，他扭头向门内质问道：“清月，你为什么也要我在认罪书上签字？”
叶清月早料到他会这么问，便用白莲的语气说道：“只有你签了字，他们才会相信，我不会公开认罪书。”
许闻书一愣，没反应过来。
见大队长要来了，他也赶紧跑了。
跑远后，许闻书忽然笑了出来，“原来如此！”他明白叶清月的意思了。
叶清月喜欢他啊！
若是认罪书上有他的名字，叶清月哪里舍得公开认罪书，把他拖下水？
“果然，清月想要认罪书，根本不是叶家人说的那样，要借此威胁他们。”
许闻书自言自语，“清月拿着有我签名的认罪书，她不会公开的，只为图个安心罢了。”
想到这里，许闻书忍不住感慨：“我何德何能，被这样的好姑娘喜欢啊。”
说完，他又忍不住笑出了声。
边发出“嘿嘿”的笑，边往叶家跑。
像个疯掉的傻子。
徐娟的儿子大宝半夜难受睡不着，听到外头有声音，就透过窗缝朝外看。
忽见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发出扭曲的笑声，从他家后门跑过。
“啊！”
大宝尖叫，“娘，有妖怪！”
他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
叶芳和许闻书没走多久，叶清月又听见了敲门声。
“向红，你们睡了吗？”
钱芸的声音从外传来。
叶清月点了油灯，“正要睡，都醒着呢。”
她打开门，见钱芸、王队长和一名警察站在外头。
钱芸道：“清月丫头，叶正华被抓住了，但他不承认偷钱的事，警察让你去叶家认人。”
“好。”
叶清月点头，“我收拾一下，马上出门。”
她带上门，回屋叮嘱叶向红和叶枫看家，“阿枫，如果他在我回来之前醒了，有事要离开，你告诉他，他的毒还没根治，最迟24小时内要来找我，喝第二服解毒药。”
这个“他”，自然是指的霍清持。
叶枫点头：“好，我晓得了。”
叶清月这才出门，跟警察几人去了叶家。
尽管已经是大半夜，叶家周围却有不少来看热闹的。
叶正华一看到叶清月，顿时激动地大叫：“叶清月！你快告诉他们，我没偷钱！我不是小偷！我可是你二叔，你不能——唔唔唔！”
话没说完，嘴巴就被堵上了。
警察喝道：“老实点，别恐吓证人！”
“小同志，你看看他，像不像那晚偷你钱的人？”
警察对叶清月的态度很和善。
“看着像，又有些不太确定。”
叶清月盯着叶正华，说话模棱两可：“咦？我二叔嘴巴上是不是有伤？我记得昨晚那个小偷，摔倒时似乎磕到了嘴巴……”
“清月！”
她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叶芳从堂屋里出来，笑容有些僵硬：“爷爷崴了脚，你不进来看看？”
她话音落下，屋外一片嘘声。
“叶清月在给警察做人证呢，叶芳你别捣乱。”
“这时候把人叫进去，肯定是想威胁叶清月，让她撤案吧？”
“叶清月，别理她，继续说！”
围观的村民们给叶清月鼓劲。
他们倒不是有多支持叶清月，只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叶芳见叶清月一动不动，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警察似乎有过来轰人的架势，她赶忙说道：“清月，你别听那些外人胡说，咱们都是一家人，肯定只想你好，咋会威胁你呢？”
她用眼神暗示叶清月。
叶清月终于松口：“好，我进去看看爷爷。”
叶芳心里骂这小蹄子架子真大，但脸上还是带着热情的笑，要带叶清月进屋。
钱芸拦住了叶清月，道：“清月丫头，别进去。”
叶清月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说道：“钱婶婶，你放心，我要是遇到危险，肯定会喊你的。”
钱芸闻言，只得让开了路，又对警察说道：“同志，你可以等一等吗？”
警察点头，没有阻拦，这种事他也不是第一次遇见了。
在这种关系网复杂，人人皆亲的乡下，很多案子难以按流程处理，最后只能和稀泥。
古人有句话很对，清官难断家务事。
叶清月跟叶芳进了屋，叶芳反手将门关上，隔绝了外头探究的视线。
“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有你这么个不孝孙女！”
叶老头见到叶清月，抓起搪瓷缸，就想往叶清月身上泼。
“有胆子你就泼。”
叶清月站着没动，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等你泼完，我就开门出去，让大家伙看看，你是怎么欺负我的。”
叶老头僵住，抬在半空的手，泼也不是，不泼又很没面子。
陈玉兰过来摁下了他的手，打着圆场：“公公，你是长辈，和清月一个孩子计较干嘛？”
她又对叶清月说道：“清月，你也是，他是你爷爷，你……”
“你们叫我进来，如果只是为了教育我，那我走了。”
叶清月话里有话：“警察还等着我做口供呢。”
听听！听听！
叶老头气得拍桌子，这是明晃晃地威胁他们啊！
如果视线能化为实质，叶清月估计已经千疮百孔。
叶清月没有理会叶家人的无能狂怒。
她也没时间等这些人讨价还价，直接道：“我给你们十秒，把东西给我，十。”
叶清月开始倒数，朝门口走了一步，“九、八……”
她离大门越来越近，“三、二……”
手已经放在了门栓上。
“把东西给她！”
叶老头心梗了，这死丫头咋不按套路来？
一点讨价还价的余地都没有，真是死要钱的讨债鬼！
叶芳没想到叶清月变得这么狠，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钱和认罪书。
叶清月仔细地将钱数了数，又把认罪书看了一遍，然后撕掉。
“你干啥？”叶老头瞪大眼。
叶清月淡淡道：“写的不真诚，重新写。”
“你！”
叶老头觉得自己的老脸很痛，这封认罪书，是他想的，口述给叶芳写的。
“我出去做口供了。”
叶清月见他又想骂人，抬手放在门栓上。
“写！重写！”
叶老头捂着心口大喘气，儿子的命被这讨债鬼捏在手里，他只能服软。
这一次，叶家人不敢在认罪书上搞鬼。
许闻书主动站出来，写了一封真情实感的认罪书，将叶正华大批特批，让叶家人挨个签了名。
他自己最后一个签上笔画飞扬的名字，摁下手印，背着叶家人递给叶清月，脸上露出自以为潇洒的笑容，用眼神暗示“清月，我对你好吧？”。
你想要一份安心，我就给你弄来了！
叶清月一瞥许闻书的脸，迅速移开视线。
无它，猪哥笑脸太辣眼睛。
叶老头忍着大出血的心痛，咬牙道：“钱你拿了，认罪书你也收了，现在总该能放过你二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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