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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摊主点头，说道：“那小姑娘刚才还给老太太喂饭呢，我看那一块块红烧肉，都看馋了！唉哟，真是个孝顺孩子……”
王妈忍不住对李祺问道：“老夫人，你给那小姑娘买红烧肉了吗？”
“没有。”
李祺提到红烧肉，砸吧了一下嘴。
乱发下的脸，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她笑呵呵地说道：“是悦儿买的，都是她买的！悦儿长大啦，当上了医生，还给我买肉、买糖吃……”
王妈闻言呆住，“这……”
姜绍言则是拿出了李祺身上的钱包，打开数了数，对王妈说道：“奶奶身上的钱，一分都没少，你误会刚才那位姑娘了。”
“唉哟，我、这……”
王妈听了姜绍言的话，顿时臊红了脸，忍不住抬手给自己的嘴巴几下，直接打红了。
“瞧我这张破嘴，今天真是造孽了！”
王妈之前看叶清月的脸，长得妖里妖气的，就先入为主，觉得这是个骗钱的不正经小姑娘。
可没想到，人家不仅没骗钱，还倒贴钱给李祺买肉买糖！
一想到自己先前对叶清月的恶意揣测，王妈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看了看叶清月离去的方向，道：“我现在追过去，说不定能找到她道个歉……”
“算了，那边分岔路口很多，你追过去也难找到人。”
姜绍言叹了口气，制止了王妈。
“我们先回去，你跟我说说，那姑娘长什么样子。”
他往叶清月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说道：“等明天，我派人在这里守一段时间吧，要是她再路过这儿，我再带你跟她赔礼道歉。”
“行，我听您的。”王妈点头。
姜绍言转头又去哄李祺，说道：“奶奶，小姑姑不喜欢你熬夜，我们早点回去吧。”
李祺却没理他，拿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张大黑拾，递给摊主，道：“跟你换。”
摊主：“？？？”
姜绍言反应过来，对摊主说道：“您能把刚才那小姑娘给你的钱，和我奶奶的换一换吗？”
“可以是可以……”
摊主嘀咕，不都是大黑拾吗？换来换去有啥意义吗？
他把叶清月那张大黑拾换给了李祺。
李祺拿着叶清月的大黑拾，小心折好，放进了怀里，隔着衣服拍了拍，露出珍惜的笑容，“这可是我家悦儿打工赚来的辛苦钱呢……”
姜绍言看到这一幕，鼻子微微一酸。
他很想说，那个人不是姜悦。
可看着奶奶幸福的笑容，姜绍言无法说出真相，打破奶奶心中美好的幻想。
他声音微哑，道：“奶奶，咱们回去吧。”
如果做梦会让人幸福，那就先不要戳破奶奶的美梦了。
姜绍言想着，越发坚定要找到小姑姑姜悦的决心。
……
把饭给了李祺吃，叶清月饿着肚子回宿舍。
她反锁上门，就进了空间，花费功德值，让冷姐给她做了顿晚饭垫垫，吃完便洗漱睡下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叶清月拎着大包小包出了宿舍。
让她意外的是，钟筠居然开车来接她。
“高院长的车，她有临时手术不能来，就换我来开了。”
钟筠让叶清月把行李放后座上，说道：“走吧。”
叶清月看她接自己，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无论钟筠还是高冬青，都是医院的大忙人。
她们却惦记着自己去火车站方不方便这种小事，特地开车送自己。
“钟主任，谢谢。”
叶清月放好行李上车，难得有些拘谨。
钟筠笑了，说道：“行了，别总这么客气，太客气的话，容易把关系疏远了。”
把叶清月送到火车站后，钟筠给她塞了个大行李袋，说是她跟高冬青买的一些土特产。
最后，叶清月拎着一堆包裹，艰难地上了回江城的火车。
也不知她离家的这一个多月里，家里人过得怎么样。
先前在电话里联系叶向红时，她提到叶梅时不时往外跑，应该是跟丁春一起，摸索关于黑市的事了。
叶清月想着，这都过去了一个月，想必大姐已经把黑市规则摸透了。
等她回去，就能把给叶梅供货倒卖挣钱的事，提上行程了。
下了火车，又要转车。
直到第二天黄昏，叶清月才拎着大包小包，一脸恍惚地下了公交车，脚踩在了云生县的地上。
累死她了。
不得不说，七十年代出远门真的太——不方便了！
光是火车和公交车上那个味道，就能把她熏得头晕眼花。
“你咋拎了这么多东西？”
叶清月刚下车，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女声。
她抬头看去，撞入视线的是……
一辆崭新的二八大杠！
在这灰扑扑的小县城里，很是亮眼。
叶梅推着二八大杠停到叶清月身边，伸手把她的行李接了过来，三下五除二绑在车后座上，绑不住的就挂车把手，还有多余的，她就单手拎着了。
做完这些，叶梅嫌弃地说道：“比你去京城的时候，多了一倍！不是让你别买土特产吗？”
叶清月出发去京城时，有问过家里人，要不要带土特产，被拒绝了。
叶向红她们觉得，叶清月一个人去京城，本就人生地不熟，哪哪都不方便，还要拎那么多东西，不得累死？
“不是我买的，同事和上司送的。”
叶清月解释完，视线落在叶梅这辆二八大杠上。
这年头，想买辆自行车，不仅要钱还要票，死贵死贵不说，还得靠关系才能早点买到。
在沿江村时，家里有自行车的，也就村长和大队长两家了。
“大姐，你这辆自行车哪来的啊？”
叶清月疑惑，她虽然给家里留了钱票，叶向红在工厂的待遇也不错。
可以家中情况，怎么也不可能在短短一个月里，就买到一辆二八大杠啊！
“当然是买的。”
叶梅说着，长腿一跨，就坐在自行车上，打算骑回家。
叶清月：“？？？”
“大姐，我呢？”叶清月下意识问道。
叶梅视线在她身上转了一圈，上身微微后仰，指了指身前的自行车横杠，“你想坐这吗？”
自行车到处都绑着、挂着叶清月带回来的行李。
叶梅都得特地腾出一只手拎东西，单手骑车。
能留给叶清月的位置，就只有这根横杠了。
叶清月：“……大可不必。”
横杠是几岁小屁孩的专座，她都十七岁了，坐上去不得被人笑话死？
叶梅闻言，便对她摆摆手，“家里见。”
话落，叶梅另一只脚蹬了蹬地，骑着车在路边小孩羡慕的眼神中，潇洒离去。
叶清月：“……”你来公交车站接我，就只接走我的行李，让我一个人走回家？！
你可真是我亲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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