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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我的徒弟是个人或者是已经生了灵智的妖倒也能理解，可偏偏是一棵还没能长成的树。”
明明直接把他们安排到往后几百或者是几千年的时空，可以省下不少事，却偏偏选择了最麻烦的一种。
除了这背后有人安排，那就是这其中有些沈君已经忘却的因果存在。
因果这东西，玄妙的很。
上界势力中，也就佛修最讲究这个。
然而讲究了几百年，也没能混出个模样来。
只是不讲究，不代表不存在。
就好像沈君在系统安排下收了这么多徒弟，在自己死后这些徒弟帮自己复活一样。
一片死寂中，沈君好像听到系统叹了口气。
还没等他问个所以然，一阵淡香顺着风飘了过来。
这个时节，没有花开，那又是哪里来的味道？
眼前的画面极速变换，像是穿越了一个时空。
“你又来了！我就知道你还回来的。”
一个稚嫩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是那个之前见到的小妖怪。
上次来的时候是晚上看不真切，这次是白天，可以很明显看到小妖怪笑起来时候脸上的两个小酒窝。
只是……
沈君看了看自己的身子，他很确定，自己现在身处的不是梦境。
更像是一种时空溯回的能力，强行把他的意识，拉回了他的十五岁。
他警惕地看着面前的这个小妖怪。
如果真是他的话，那他的实力也太可怕了。
小妖怪没有意识到沈君的警惕，只是高兴地围在沈君脚边。
“我跟你讲，我现在已经学会怎么控制风了！”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废物，小妖怪的整张脸都皱成一团，手指做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手势，努力地呼风唤雨。
看的出来，用力过猛，连身子都在颤抖。
这样子，倒不像是施法，更像是……
准备放屁。
“你等会儿，马上就好了。”
两分钟过去，果然起了一阵微风，可把小妖怪高兴坏了。
“你看，我就说我学会了怎么控制风吧。”
他昂着小脑袋，整张脸都写满了“快夸我”的心思。
沈君不由得为自己的想法感到了几分可笑。
这个小妖怪要是真有能力把他的意识拉到这里来，怎么还会这么天真的以为这阵风是自己召唤来的。
“不是说了让你赶紧走？”
小妖怪歪歪脑袋，“可是这就是我的家啊。”
“我说过了，这里不是你家。”
这里的主人，属于照片上那个去世已久的男孩子。
照片……
对了，照片！
沈君突然想到什么一般，撒开腿往屋子里跑去。
如果照片上的孩子是赫米诺，那是不是就能够说明，他所处的地方，在他记忆里的那个时空，一直以来都属于赫米诺。
也就说明，真正属于这个时空的赫米诺，早已经死亡！
那棵树，也早就被大火烧过。
墙上挂着的照片已经挂着白布，随着风，时不时掀起一角。
沈君沉了沉气，一时间有些不敢掀开这白布。
有个人的手比他快了一步。
“是赫米诺！”
小妖怪的声音听起来很惊喜。
“你认识他？”
“嗯！我记得，很早很早之前他给我浇过水。可是他的身体一直不好，没多久就一直躺在床上咳嗽了。”
小妖怪飘在空中，肉乎乎的小手抚上照片上孩子的脸。
“后来房子里起了火，他没有逃出来。”
那一刻，他的眼睛里有细碎的金色光芒闪过。
小妖怪并非什么都不懂。
生和死，作为灵的他们比人类有更多的感受，只是妖怪的生命太长，长到这些情绪只在他们悠长的岁月里占据短短时间。
沈君却是在沉思。
如果小妖怪没有说谎，那就说明。
真正的赫米诺，早就已经死了。
他目光盯着小妖怪，企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一点点撒谎的痕迹。
然而五分钟后。
好吧，这个小妖怪似乎的确不谙世事，大概只有人类四五岁的智商。
“你也认识赫米诺吗？”
沈君点头。
只是他认识的赫米诺和这个时空的赫米诺不一样。
“真可惜啊。他明明还有好多事没有做，他说过要做一个最厉害的水手，乘着最漂亮的船，回到家乡去的。”
“你对他的事这么了解？”
小妖怪点点头，“以前他们都还在的时候，赫米诺说过的。”
“他们？”
难道除了赫米诺，这里还有其他人生活？
“对啊。”小妖怪扯下旁边画框上的白布。
“这幅画上的两个人，就是赫米诺的爸爸妈妈，是不是很漂亮？”
他说话时候，头上的叶子随着他的动作一摇一摆。
有时候高兴了，即便小妖怪脑袋不动，也会摇来摇去。
不知怎的，沈君竟然有一种想扯掉他头上叶子的冲动。
但和这个小妖怪相比，沈君毕竟是活了千年的老妖怪，怎么也不能做出欺负小辈的事情，只能咳嗽两声，缓解尴尬。
“是挺漂亮的。”
让他惊讶的不是这两人的颜值，而是小妖怪的话。
因为赫米诺说过，自从腿受伤以后，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人生活。
而小妖怪的话又和赫米诺的话大相径庭，沈君一时间不知道该相信谁。
“你还知道什么吗？”
“没啦！”
“我只知道这么多了。你也知道，我只是一棵树。”
……好吧，果然不能指望一个小妖怪。
“你的本体是什么？”沈君突然问道。
小妖怪指了指外头那棵长了已经有四五岁小孩高的树苗，也是沈君从小到大一直浇水的那一株。
“呐，是银杏哦，是不是很惊讶？”
头上的叶子晃了晃。
他为他银杏妖怪的身份感到自豪。
毕竟他可是这个世界的活化石，人人都喜欢的宝贝。
可他的自豪在沈君眼里就变成了震惊。
！银杏！
这个小妖怪居然是银杏！
是他最后一个弟子！
冲击太大，沈君一时间不知道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个小妖怪，竟然在这么早的时候，就开化了自己的灵智，而且还成功化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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