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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要做的,就是先找出他的弱点。不说要将他送入地狱,起码自己也要趁机逃出牢笼,在没达到目的前,她绝不会放弃。
原媛心中思忖片刻,便又趿拉着那双宽大皮靴走出来。
他听见身后的床传来“吱呀”声,于是回过头,带着几分笑问:“找着你的衣服了吗?”
原媛点点头,“找到了,托你的福,全是湿的。”她背对着坐在床上,看不到脸上的表情,但语气听起来有些沮丧。
说完她像想到什么似的,又从床边坐起来,重新回到浴室。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一阵时断时续的水滴落地声。
她听到身后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接着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就打算穿这个?”岩坤靠在门边,正拧眉看着她。
她回头看他一眼,又转过头闷声闷气地答他:“那你说穿什么?难道要我光着出去?”一边说边继续低头拧着水。
可再怎么拧,那条牛仔裤和深色训练服还是湿答答的。不远处还有她的那件吊带背心,但肩带已经被扯断,散落着像块抹布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她说话时不经意的叹气暴露出什么,岩坤的唇渐渐抿成一条线,脸色渐渐阴沉。
“原媛,你既然要装,就装得像点,才这么一会儿就又原形毕露,要想光着出去就光着,没人拦你。”
她蹲在地上一言不发,却被身后忽地砸来的东西吓了一跳。
那东西飞到她头上,遮住了眼前的视线。
“你又发什么…”她边说边有些恼地扯下来一看,嘴里的“疯”字还没说出口便顿住,原来是件白色衬衣。
她诧异地回头望去,果然见他赤着上半身冷冷地看着她,说:“赵奕明在医院,等处理完了你再去。”
他说得医院是营地附近的一所军医院,是他专为部队临时设立的,规模不大,请来的医生却都是国外的专家。
这句话倒真在她的意料之外,他说完便转身出去,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赤裸的上身肌肉分明,本应是荷尔蒙爆棚的画面,但那背脊上却爬着一道道大小不一的疤痕,不知是被什么划的,有长有短,有宽有窄,格外扎眼。
她以前没大注意过他的背,但隐约记得两年前似乎没有这些明显的伤痕。她思绪转得很快,心里大抵明白是怎么回事,于是只得闭口装作没看见。
岩坤这次很是守信,在接了一个电话后,便来到衣柜前翻出件上衣开始穿,顺便知会她可以去了。
她已经穿上他的衬衣,正悬着腿坐在床边,听他这样说赶忙跳下床,朝前一步站在他面前。
“干什么?”他斜她一眼,两手系着胸前的衣扣。
原媛此时只着一件衬衣,宽阔的衣摆下赤着两条略带淤青的光滑长腿,她心里忍不住斥骂,都这样了还不明白吗。
这样想着,却只得咬了咬唇,眼睛并不看他,指着他的下身不算客气地说:“给我一条裤子。”接着又小声嘀咕:“明知故问。”
他倒没有为难她,转身从衣柜里拿出一条裤子扔给她,原媛刚想说声谢谢,只听他道:“这是最后一次,你最好使出浑身解数让他乖乖滚蛋,不然,就按我的规矩来。”语气冷硬异常,一如往常的他。
她点点,那句“谢谢”到底还是说了出来。
他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随后扬起眉问:“你是谢我给你衣服,还是谢我放过他?”
她的心思早就已经飞到赵奕明那去,忽听他这样问,只得答道:“都有。”说完又怕他觉得敷衍,只好小声地补充:“难得你这样好心。”
他听了这话非但没生气,反而轻笑着说:“等他真离开了,你再好好谢谢我吧。”
原媛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一抬头便撞见他嘴角意味不明的笑,她也懒得再多问。
说话间,裤子已经套在身上,不出所料,腰身处足够装下两个她。岩坤不穿衣服时,一身肌肉倒是挺唬人,但穿上衣服就显得瘦削许多,属于典型的宽肩窄腰大长腿。
原媛也生得一双长腿,只是跟他的身量比起来,要显得娇小玲珑得多,稍走一步,裤边就会被踩在脚下。
岩坤一开始给她裤子时是抱着戏谑的心态,可没想到如此不合身的衣裤她竟也有办法穿得得体。
衬衣的下摆被塞进裤腰内,她又弯下身将裤脚向内翻折收好,最后将腰身处多余的布料展平掐在一起。
她环顾了下四周,最终目光落在桌子角落里散着的一直钢笔,她的手背在身后捏住裤腰,走到桌前拿起那只钢笔,朝他摆了摆,“借用一下,可以吗?”
他不置可否。
原媛就权当是默认,于是单手拆下笔盖,撑着笔夹将笔盖别在腰身处,笔夹不大不小,长度刚刚好。
这样一身简单利落的打扮在她身上,竟是出乎意料的好看,优雅中带着凌厉,颇像久经职场的干练女性。
他脸似乎浮出一丝笑,轻声说:“总算把聪明用对了地方。”不知是夸赞还是话里有话。
但很快他就恢复原先的生冷语气,又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门口有人带你去,还是一样,三分钟后有人接你出来。”
说完又别有深意地看她一眼,“原媛,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也请你转告他,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底线。”
“我知道了。”原媛答应道,待走到门口时才反应过来,脚上还踢踏着那双皮靴,看起来不伦不类的。
她本想去浴室拿出自己那双湿透了的鞋穿上,但又转念一想,既然要演戏,那就得演全套,不管是对岩坤,还是对赵奕明。
于是她咬咬牙,硬拖着那双宽大的靴子出了门。
和上次有些不同,这次岩坤甚至都没有和她一起出门,她在离开前悄悄瞥了一眼房内,他已经穿戴齐整,站在桌前翻着什么,看样子也打算出去。
一出来她才发现,天已经这么黑了。她记得前一天晚上,这里沿路还是灯火通明,而现在却昏暗许多,很多灯都是熄灭的,或者有的营房前干脆就没有照明设备,里面也是乌漆麻黑的一团。
今晚格外的安静,甚至听不见任何巡逻士兵的脚步声,上午她被岩坤带去地下监狱时还看到附近有不少巡逻训练的士兵,仿佛就在她的睡梦之间,这片军营中一大半人都悄无声息的不见了,这让她心里隐隐觉得不安。
临近那扇大门时,她叫住前面那名带她过来的人问:“现在几点了?”
这大概是位新兵,面孔还很稚嫩,听到她问话便抬起自己的手腕看了看,回她:“差十分钟九点。”
原来才八点多,可能是因为太安静,总让人觉得现在已经接近凌晨。
她习惯性地道了声“谢谢”。
和上次一样,那人将她送到那个单间门口,又例行叮嘱她注意时间后,便离开了。
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推开门进去,赵奕明像是早知她会来一样,一直朝门口的方向望着,看见门外站着的是她,原本灰暗的眼睛突然亮起来。
他靠墙坐着,一条腿弓起,另一条受伤的腿侧在一旁,膝盖处缠着绷带,肩膀那里也应该包扎过,他身上原本沾满血污的破烂衣服不见了,从上到下全都换成了新的,看起来精神了些,只是脸色依旧不好。
她暂时放下心来,面色却未表露出丝毫,冷冰冰地开口问:“为什么还不走?”
他本想朝她的方向再靠近一些,忽听得她这样说,不由得身形一顿,目光不经意注意到她脚上那双极不合适的短靴上,他即便再伤得两眼昏花也看得出来,这是一双男人的鞋。
沉默片刻,他抬起头望着她说:“我说过,我们两个要走一起走,你不走,我也绝不会离开,小媛,你说过要嫁给我,我们俩是要过一辈子的,你要是有事,我以后该怎么活,我……”
原媛一口打断他,她怕自己再听下去会忍不住扑到他怀里痛哭,可即使没有摄像头后的那个监视者,还有这扇锈迹斑驳的铁栏杆将他们分隔开。
这清晰可怕的现实使她不断提醒自己,理性一定要压过感情,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她要赵奕明活着,无论如何,也要活着离开这。
“赵奕明。”她清冷地叫着他的名字,“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到蓝江吗?”
他刚张开口,原媛脸色突变,怨恨地说:
“就是因为你的背信弃义,我才会来到蓝江,如果不是你,我或许永远都不会来到这,更不会遇见岩坤,也就不会有后面那些让我夜夜难安的事,你有没有想过,你就那样走了,我的父母会怎么想,那些亲戚朋友们会怎么看我,我们当时是准备结婚的,这些你想过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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