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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出上品灵石，把几处阵眼中的赝品替换了出来。
看着手中毫无灵气波动的枯竭灵石，暗暗叹了一口气。
这大阵是祖师所留。如果不是有图所示，偌大的五行宗，他一处阵眼也不可能找到。
而洪非居然找到好几处，他在阵法方面，确有天赋！
可如今，洪非还值得信任么？
当他返回无名峰，与聂煌交流之后，同样的问题也盘旋在聂煌的心中。
……
东林峰，江生在琢磨着方泉的问题。
明明很简单的问题，可他就像没有听懂。因为他不知道方泉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我……”江生吞吞吐吐。
她开口问他，他不想装作没听见。但是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的眼神有些躲躲闪闪。他当然可以很简单的说一句，我是江生啊……可是，他又不想骗她。
“算了……当我没问。”方泉摇了摇头，她有些后悔，怎么刚才没有控制住，居然当面问了出来。
他是谁，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自己为什么要问出这句话。
她还有些不开心，他支支吾吾，是不相信我吗？
如果是他问起我的秘密，我会告诉他么？
江生看到方泉有些复杂的神情，脸上少了一丝往日里的恬静，心里一阵难受。
并没有下很大决心，就下意识地开了口，不想让她难过。
“我……成为江生，才三四年的时间。”
江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诚惶诚恐的神情，落在了她的眼中。
不知道为什么，方泉觉得有一丝满足。
就像小时候，听到父亲回家的声音，她有时会故意藏起来。
但不论她哪一次，父亲进门以后，第一件事都是找到她，把她抱在怀里哈哈地笑。
长大以后才明白，父亲还没进家门，神识一扫就知道自己在哪。可他还是装作不知，找来找去，满足自己的期待。
江生既怕她得不到自己的答案，变得难过，又怕她听到之后变得惊慌害怕。
他看她并没有多么吃惊和害怕，心里稍稍安宁。接着说出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东西。
小道观三十多年的生活，老鬼的离世……
七冥草那里自己的遭遇，精神力秘法的使用……
即将消散的残魂意识，在江生咽气时的进入……
没有灵根的身体，沧元道人的重塑功法……
除了瘸老五前几天给他的牌子，以及蓝衣、金衣的真实身份，其余毫无保留，统统告诉了她。
说完这些，又是很久过去了，月亮在天上都走了好远一段。
江生说出秘密，心中异常踏实。
自己最不安的，实际比她大几十岁的秘密，都告诉了她，就算她嫌弃，心里也没有遗憾。
诶，自己为什么会想到，她会嫌弃自己？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脸红了。
幸好月儿的冷辉，遮住了他的脸上颜色的变化。
方泉仔仔细细听完他的话，思考了片刻。
再次开口时，又吓了他一大跳。
“害你的那二人中，是不是有……司运阳？”
心思敏锐的她，联想到了在百花谷的一幕。
当时，司运阳的到来，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看着天边来人飞到眼前。
而一向反应迅速的江生，偏偏在低头擦剑。
包括他当日不自然的神情……那时她只是有些奇怪，但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就听到了其他组弟子遇难的消息，这一幕就闪了过去。
而在这之前，江生是没有见过司运阳的。因为江生之后问过彭亮，这西钧峰的师兄是谁。
刚才从他的话里，她捕捉到了其中一人身着金衣，不知怎么的，她突然又想起来百花谷的时候。
“你……如何……”江生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
她突然说出司运阳，他是真的大吃一惊。
这些事，他是第一次说出来，方泉是唯一知道这事的人。
怎么她会说出司运阳的名字？莫非司运阳从什么蛛丝马迹中，发现了自己？
而后在自己闭关的几年中，传入了她的耳中？要不然，她怎么会突然问自己到底是谁。
江生的脊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此时的自己，还远远不是司运阳的对手！
司运阳如果发现自己，就是当年七冥草那里的散修……那冯云逸一定也知道了。
江生的表情和吞吞吐吐，已经等于承认了，那人就是司运阳。
方泉看到他有些惊慌的神情，想到了什么。
“不用担心，除了你和我，没有任何人知道……”她柔声解释着，自己为何会作此猜测。
轻柔又安静的声音，抚平了他剧烈跳动的心。
原来这样，她是如此的聪明。
起码比自己，也比之前的小书生，都要聪慧太多。
……
经过了许久的交谈，夜已经深了。
方泉有些不好意思地，掏出一瓶药，递到他手中。
“这瓶回气丹，是我炼制的，你拿着吧，说不上什么时候用得到。”
其实回气丹，顾名思义，属于最普通的恢复真气的丹药。
江生握着药瓶，内心一丝丝的喜悦，止不住的蔓延到全身。这是她亲手炼制的，比送自己的龙泉剑，更加珍贵。
……
秦文庭和聂煌依旧坐在小院里。
一夜无眠，他俩商量的差不多时，天已大亮。
巳时，所有宗内的高层，陆续到来，除了外门仅剩的二位长老。
谢长老在休养伤势，孙长老还要给新弟子们讲道授课。
洪非也到了，经过一夜时间的冲刷，他脸上的阴郁仿佛消散了几分。
贺慕平时不时地看他一眼，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
安慰没什么意义，而此刻向他表达芳心不移，又显得有些假。
而且昨夜平长老跟她说了好久的话，而且问了她一个问题。
如果，洪非被逐出五行宗，加入其它门派或者成为散修，你会随他离去，还是呆在五行宗，父母的身边？
她确实没有想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
人到齐了，今日全部坐着，院内石凳不够，早就安排好了一些藤椅。
秦文庭点了点头，聂煌清了清嗓子，开始宣布宗内的决定。
“苏文镜，为新任宗门右长老。负责宗门下辖产业，不再担任北源峰长老之职。”
苏文镜正襟危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发髻中的小木棒，分毫不动。
露出的两端，一般长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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