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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小鱼眉眼一弯,笑着说:“我就告诉他,要是骗人的话这辈子都吃不上肉,他就害怕了。”\n “哈哈……咱们家小鱼真聪明,就胖虎那样儿最爱吃肉了,听说他们家一年吃一回肉,都留给他了,要不长那么胖。”王继南接话。\n 王福贵手里拿了一个烟斗,卷了一些在地里捡来的烟叶放到烟斗里,坐在门槛上抽了几口,把烟斗在门槛上敲了几下,乐呵呵抬眼看向姜小鱼。\n “还是小鱼有办法。”\n 赵丁香从灶房端着一盆野菜汤,盆上放了一盖帘棒子面窝窝头。\n 放在桌上,她抬眼看向几人,“好了,这事儿就算过去了,以后见到这种难缠的人,咱们就绕道儿走,别再被讹上。”\n 王继东拿了一个斗大的粗碗开始盛饭,率先给小鱼盛了一碗,放在她面前。\n “小鱼今天出门上工辛苦了,吃饭吧!”王继东给她盛了一大碗。\n “嗯,谢谢大哥。”\n 几口人围着桌子坐下,王继北一言不发,就顾着埋头吃窝窝头,喝粥。\n 王继南向来爱和王继北斗嘴,咬了一口窝窝头,对王继北说:“老四,你咋都不说谢谢小鱼,要不是小鱼帮你说话,咱们今天就真要赔东西了。”\n 王继北抬头白了王继南一眼,继续啃窝窝头。\n “让你没事多笑笑,多说说话,别整天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活儿干得少还总爱给家里惹麻烦。”\n 王继北“啪”的一声放下碗筷,拿着一块窝窝头走了。\n 见状,王继南起身冲王继北离开的方向嚷道:“整天摆一副臭脸给谁看?说你几句还不爱听了。”\n 王福贵和赵丁香对视一眼,二人无奈叹了口气。\n 老二和老四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两口子也不知道怎么管,就怕越管越麻烦,索性就由着两个孩子去。\n 亲兄弟之间还能有什么隔夜仇,过几天就都好了。\n 王继东身为老大,不免要说几句了,“老二,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就别吃了。”\n 王继南不服气撇撇嘴,不说话了。\n 王继西笑笑,“二哥,你别总说四哥,刚才我和小鱼被欺负,还是四哥帮了我们。”\n “对啊,真是四哥帮了我们。”姜小鱼接话,“二哥别生气了,都是王大牛不好,这事儿真不怪四哥。”\n 见姜小鱼都帮王继北说话了,王继南才没继续计较这件事。\n 王继东又从盖帘上拿一块窝窝头,递给姜小鱼,“小鱼多吃点。”\n “谢谢大哥。”\n 姜小鱼高兴啃着热乎,有些甜的窝窝头。\n 之前在姜家也吃窝窝头,但都没什么滋味,又干又硬。\n 咬了一口,她抬起一双弯成月亮的眼睛,看向赵丁香,“娘,这窝窝头真好吃。”\n “娘把咱们家最后一点白糖放上了,今后就吃不到这么好吃的窝窝头了。”赵丁香叹息着接话。\n 六零年代买东西都要用粮票和钱,粮票不好得,钱也不好挣,再加上物资稀缺,就算有钱有粮票也不一定会买到东西。\n 王福贵这一家人,成天就在公社上工挣工分,一年到头累死累活能挣200块钱。\n 刚好够一大家子人吃喝。\n 老两口还想着攒钱给几个儿子娶媳妇儿,王福贵和赵丁香为了这事儿,都愁白了头发。\n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姜小鱼在姜家的时候就知道日子多难过,挣钱多难。\n 看了家徒四壁的王家一眼,她忽然觉得手里的窝窝头不香了。\n 低头的时候,余光瞥见脖子上的项链,她想到了姜鲤。\n 对啊。\n 姜鲤说自己带着亿万物资来的,说不定姜鲤那里还有别的好东西。\n 她得抽空问问。\n 见她发呆,王继东又给她塞了一个窝窝头,柔声安慰道:“小鱼吃,别担心,大哥会努力挣工分,一定不会让你挨饿的。”\n “好哦,大哥最好了。”\n 王继南:“二哥不好吗?”\n “二哥也好。”\n 说完,姜小鱼又扭头看向一直很安静的王继西,“三哥也好。”\n 想到王继北还在屋里,姜小鱼扭头冲里屋方向大声喊:“四哥也好。”\n 躲在屋里生闷气的王继北听到这话,嘴角微不可查勾了勾。\n 王福贵和赵丁香相视一笑,继续吃饭。\n …\n 饭后,姜小鱼去院内角落上茅房。\n 王家的茅房就搭在院子最角落,房顶是一层干草,被晒化的雪水沿着干草往下滴,每次去茅房都要拼速度。\n 进了茅房后,她看了外面一眼,赶紧关上门,趁这个功夫,她把姜鲤叫出来。\n 压低声音对着项链说:“姜鲤,你之前不是说我想要什么就找你要,你能给我一些白糖吗?”\n “安排。”\n 姜鲤说完,一包上等白糖,就出现在姜小鱼眼前。\n 姜小鱼没拿,转念一想说:“你不能给我,上次的鸡蛋好不容易才糊弄过去,这次又是白糖,我该说不清了。”\n “那怎么办?”姜鲤问。\n 皱眉想了想,姜小鱼笑着说:“我想到了,你给我娘,让我娘捡到白糖。”\n “安排。”\n 光有白糖也不够啊,姜小鱼又说:“你还有白面,大米,肉之类的东西吗?”\n 白面,大米和肉类都是稀缺的食物,公社也就过年的时候才有,让村民们用钱和粮票换,拿回家过个好年。\n 她长这么大,也就吃过一回肉汤泡大米饭,太香了。\n 她到现在想起那味道,都忍不住咽口水。\n “白面和大米有,肉类没有,我嫌冷冻了不新鲜。”\n 姜小鱼有些失望,眼帘下垂,小嘴嘟了嘟。\n “不过我知道哪里能抓到野兔,你回家告诉你爹和大哥,让他们上工回来走那一条路,就能碰到野兔了。”\n “好,姜鲤你真厉害。”\n 姜小鱼在茅房蹲了半天都没出来,赵丁香担心她冻着,从屋里出来,站在茅房外喊:“小鱼,你没事吧?”\n “没事,娘,我马上就出来了。”\n 姜小鱼和姜鲤说完话,赶紧从茅房出来,冲赵丁香嘿嘿直乐。\n 赵丁香揉了揉她的头顶,一把握住她的双手,“赶紧进屋吧!小手儿都凉了,再不进屋该着凉了。”\n “好。”\n 跟着赵丁香走到门口,就见王福贵和王继东,王继南扛着锄头要出门上工了。\n 她赶紧叫住王继东,“大哥,你们上完工回来的时候,走西边的小路。”\n “为啥?”西边的小路有些绕,回家路程远,王继东满脸疑惑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