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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小鱼软软糯糯喊了一声，“娘，您……”\n 赵丁香满脸温柔回头看向姜小鱼，笑着说：“小鱼乖乖站在这里等娘，你既然已经是咱们老王家的人了，娘就不会让任何人动你一下。”\n 说完后，她温柔抬手摸了摸姜小鱼的头顶，转身换上一张冷漠的脸，抬眼看向姜老太。\n “这里是我们家，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打我们家的人。”\n 姜老太举起的扫把尴尬停在半空中，理直气壮冲赵丁香冷笑，“什么你们家的人？这个姜小鱼就是我家的丫头，她……”\n “有亲奶奶会把自家孙女儿丢在冰天雪地里吗？”\n “你……”姜老太丢下扫把，双手叉腰，死鸭子嘴硬道：“我没有，你们谁亲眼看到了？你们凭什么这样说我？”\n “人在做天在看，老天爷不会放过昧着良心说话的人。”\n “你……”姜老太心虚支支吾吾了半天，忽然就说不出话来了。\n 赵丁香掷地有声的一番话，落入在场几个儿子和王福贵的耳朵里，他们个个都睁圆了眼睛，下巴都快惊掉了。\n 这还是他们温柔可亲的娘吗？\n 王继南由衷对赵丁香竖起一根大拇指，满脸笑容夸赞道：“娘，你说的太对了。”\n 王福贵嘿嘿笑了笑，自己这媳妇儿出息了。\n 王继东和王继北站在姜小鱼身后，也对赵丁香投去了崇拜的目光。\n 王继西站在堂屋门槛处，他眼睛不方便，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给大家添麻烦，但需要他的时候，他一定会第一个冲上来。\n 姜小鱼眼眶一热，吸了吸鼻子，此刻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也是最幸运的人。\n 揉了揉圆溜溜的大眼睛，她一脸认真走到赵丁香身边，拉着赵丁香粗糙的大手。\n “我娘说得对，从你们把我骗出去丢掉的那天起，你们就再也不是我的家人了，你走吧！别再来找我了。”\n 等姜小鱼说完，王继东，王继南，王继北兄弟三人攥紧了拳头，眼神凶狠瞪向姜老太。\n 姜老太颤抖着抬起胳膊指着他们一家人，不服气说：“你、你们给我等着，这件事我不会就这样算了的。”\n “咋地？还想跟我们比划比划？”说话的同时，王继南撩了撩衣袖，作势就要走向姜老太。\n 姜老太心虚咽了咽口水，撒腿转身就跑出了他们家院子。\n 站在门口，她再次回头对他们家人说：“你们等着，我这就去找公社的人评理。”\n “你去你去，你赶紧去。”王继南不耐烦挥了挥手。\n 姜老太冷哼一声，带着满肚子的火气，骂骂咧咧走远了。\n 见姜老太走远了，姜小鱼转头看向赵丁香，视线又从王福贵，以及王家几个哥哥身上掠过。\n 她露出甜甜的笑容，一脸满足说：“谢谢你们。”\n “谢啥？你可是我们的小鱼妹妹，保护你是应该的。”王继南抢先开口。\n 王继东冲她笑笑，“老二说得对。”\n 王继北动了动嘴皮子，话都到嘴边了，最后还是咽了回去。\n 王继西松了一口气，小声说：“没事就好了。”\n “大家继续回去吃饭，吃完饭还要出门上工哩。”王福贵吆喝道。\n 一家人高高兴兴回屋继续吃饭。\n …\n 姜老太一路从王家小跑出来，差点没被路上的积雪滑倒，她把气儿都撒在积雪上，对着脚下的地又骂了几嗓子。\n 刚要抬头往前走，就和迎面走来的王珍撞在一起。\n 姜老太脚下不稳，直接被撞得摔了一个屁股墩儿，发白的雪沁人的凉，她腾的一下站起来，指着跟前的王珍骂。\n “你走路不长眼睛啊？”\n 王珍是个没出嫁的大姑娘，体型纤瘦，被姜老太撞得摔了一跤，带花的棉衣上都沾上了发黑的雪。\n 嫌弃拍了拍身上的黑雪，王珍气鼓鼓回应：“你才没长眼睛，明明是你撞到了我，你还有脸冲我嚷嚷哩。”\n “什么我撞你，就是你撞我，我今天出门是得罪了哪路神仙了，刚被姜小鱼一家人欺负了，又要被你个死丫头欺负，你们这些天杀的，老天爷会收拾你们的。”\n 王珍听到了姜小鱼三个字，疑惑打量了姜老太一眼，“你刚从姜小鱼家出来？你去他们家做什么？”\n “要你管啊，晦气，真晦气。”\n 姜老太恶狠狠瞪了王珍一眼，窝着一肚子火骂骂咧咧走了。\n 王珍总觉得哪里不对，眼珠子一转，悄悄跟上了姜老太。\n …\n 隔天，赵丁香没出门上工，而是在家里收拾院子，把之前拆完的旧房子剩下的木头捡起来，整齐码在东边土墙根下，留着当柴烧。\n 姜小鱼也留在家，她捡木块，赵丁香码木头垛子。\n 二人动作麻利，一个上午的功夫，就把这些木块都码成了高高一摞。\n 木块都捡干净了，姜小鱼和赵丁香又把院子扫得干干净净。\n 赵丁香从灶房端了两碗水出来，刚递给姜小鱼一碗，自己还没来得及把水送到嘴边，就见一个男人鬼鬼祟祟从门口探头望进来。\n 姜小鱼低头喝水，没瞧见门口的男人，倒是赵丁香一眼就看到了男人，端着水问：“你找谁啊？”\n 听到赵丁香的声音，姜小鱼抬眼看向门口方向。\n 是姜广。\n 姜小鱼端着碗，愣住了。\n 昨天姜老太来，今天姜广来，他们到底想干什么？\n 没等到姜广回话，赵丁香又警惕问：“你是不是走错门了？你不是咱们村的人吧？我咋从来没见过你？”\n 姜广没说话，径直冲进院子，一把就抱住了姜小鱼，一个大男人哽咽着声音说：“小鱼啊，可算找到你了，爹找了你好久啊。”\n “自从你不见了之后，你娘在家天天哭，哭得眼睛都快瞎了，看到你没啥事儿，我和你娘终于能放心了。”\n 赵丁香皱紧了眉头，疑惑看着二人。\n 姜小鱼力气很大，一把推开姜广，让姜小鱼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n “小鱼，你、你咋了？你该不会是不认得爹了吧？”\n 姜小鱼望着他，明明是一张天真无邪的小脸，眼神却冷冽得如同寒风刮过姜广身上，让姜广不自觉抱紧了双臂，心虚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