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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不许动!”\n 一声爆喝,形迹可疑的男人不仅没停住还扔下手里提的东西,飞快往狗洞里钻。\n 齐向前扑过去抓住了对方的脚,谁知道他连鞋都踹飞了,手脚并用地爬了出去,下一秒院墙外就传来了拳击的声音。\n “啐,敬酒不吃吃罚酒。”齐向前用力拍了拍身上的土站起来恨恨地说道:“还想跑?哼!里里外外布下天罗地网,看你还能插翅飞到天上去!”\n “六哥,人抓着了,你肯定想不到,特务居然是二麻子!”\n 马学武迫不及待跑进来报信,他的拳头上还沾着血脸上也被溅了几滴,身上的杀气还没完全散去,面目显得有些狰狞。\n 其他人尽管吃惊,但却都不敢凑过来细问,这会儿每个人都相信了,马学武确实有一拳头打死一个人的实力。\n 齐向前震惊得不停走过来走过去,“怎么会是二麻子呢?他不是个懒鬼吗怎么会是特务?”\n “特务擅长伪装,这是潜伏必备技能。”凌山川言简意赅,神色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严肃。\n 他只是纹丝不动站在那里,却压迫得人喘不上来气。\n 二麻子被押进来的时候嘴里还在不停地喊冤,见了凌山川立马缩着脖子老老实实闭上嘴,奸诈狡猾的小眼睛滴溜溜转了好几圈。\n “嘿嘿,我只是想偷偷跑出去,上街要饭,凌大队长何必这么兴师动众,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n “呸!你是特务!你是人民公敌!”\n 马学武很愤怒,心里也很后悔刚才下手没再狠点,早知道打掉他满口牙看他还怎么狡辩!\n 二麻子深知自个身上至少得断了三根肋骨,两只胳膊也全都脱臼了,这么多人围着根本跑不掉,但他还是心存侥幸,想来个打死不承认。\n “学武兄弟,饭可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知道特务是干啥的吗就胡咧咧,凌大队长这么英明,该不会真相信这傻小子说的话吧?我比窦娥还冤啊!\n 你们说就我这样式儿的,哪儿那么大本事去当特务啊?快别说笑了,不是我,真不是我,你们一定抓错人了。”\n 闻言,周围人流露出了疑惑。\n 特务在所有人心目中都应该是精通十八般武器,狡猾凶残的歹徒,二麻子獐头鼠目,说他是小偷还差不多。\n 凌山川注意到周围人的反应,眉骨微动神色不变。\n 二麻子继续梗着脖子大声狡辩:“凌大队长,你是不是控制不住瘟疫的爆发所以才要封门不让任何人出去?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污蔑我,不就是怕我把真相告诉大家吗?\n 大伙儿都听着,后院病人得的可是很厉害的传染病,我昨晚上起夜的时候看得清清楚楚,已经死好几个人了,凌山川和其他医生一起把尸体偷偷从后门送出去了!我害怕啊不想死想跑有错吗?”\n 随着嗓门的提高,二麻子也越来越理直气壮,仿佛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n 凌山川根本不为所动,只冷冷地反问道:“说起夜,厕所在北边,为什么往后院去?”\n “哼,我看你就是处心积虑想打探消息!”马学武大喊着再次挥起了拳头。\n 二麻子被他打怕了,下意识抱着头蜷缩起身体,直到众人把马学武拉才敢战战兢兢地又狡辩了一句。\n “我,我迷路了不行吗?安置所这么大,晚上光线不好,走岔了正好看见,总之,你们这些人要是不赶快逃命,到时候都得染上传染病!”\n 死到临头了还试图还煽动反叛情绪,凌山川彻底冷下了眸子。\n “二麻子,你全名叫什么,祖籍哪里的?”\n “对哦,好像大伙儿都只知道他叫二麻子,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了!”马学武激动得猛一拍大腿,转身又抓着齐向前询问,“向前哥,二麻子是怎么到细河村的?”\n “这个……”齐向前愣住了,虽然他是细河村土著,跟凌山川马学武他们这些后来搬来的不一样,但其实关于二麻子,他知道的也不多,因为这人平时根本没什么存在感。\n “他是晕倒在路边被村里的王奶奶好心收留的,醒了以后没地方去就在村后那口破窑洞住下了,这一住就是五六年,谁能想到他居然是特务!”\n 齐向前既为自己的疏忽大意感到羞耻,又对二麻子的卖国行径恨得咬牙切齿,不过更多的是对凌山川的佩服,他是怎么发现二麻子不对劲儿的,齐向前到现在也想不明白。\n “谁是特务,你们不要冤枉好人,有本事拿出证据来啊!”二麻子梗着脖子一副滚刀肉的模样,让人看着就来气。\n 凌山川依旧面不改色,只看着二麻子的眼睛,淡淡说道:“所有事情一开始就是计划好的,你想着趁乱把情报送出去,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n 闻言二麻子瞳孔收缩,似乎想到了什么,瞬间脸色变得很难看。\n “如今全国各地还有不少潜伏的特务,但架不住全国人民一条心,上下大团结,二麻子,你已经是一枚弃子,不要再执迷不悟,老老实实配合组织上的调查,争取宽大处理。”\n 凌山川在海外学医的时候对心理方面也略有涉猎,他非常清楚,一直以来支撑着二麻子的,只是个看不到任何希望的黄粱美梦。\n “为了抓我,你居然不惜带着细河村集体社员逃荒,一路上死了多少人,凌大队长心可够狠的,难道就不怕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你为了立功不折手段吗?”\n 二麻子深知到这份上继续抵赖也不可能蒙混过关了,干脆破罐子破摔,临死也要拉个人垫背。\n “祁江以北二十三个村落集体往郾城方向撤离是组织下的命令,红头文件就在村长手里,组织村民们逃荒是响应国家号召。”\n 凌山川唇边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深邃的眸子里透着王者的冷厉。\n “怎么会这样……”二麻子如坠冰窖,可转念一想,六年前上峰命令他到细河村潜伏,不就是为了收集“537”计划的所有情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