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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邵珩的反应很激烈。\n 他一下子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在客厅来回走了几步。\n 粗暴地将十指擦进自己的头发里，泄气地把原本梳得整齐的头发弄成了鸡窝。\n 最后他说，“睡觉吧。”回到卧室倒头就睡。\n 今朝一个人在沙发上坐到很晚。\n 卧室里的邵珩也没有睡着。\n *\n 第二天早上。\n 昨晚两人都没有睡好。\n 邵珩在做早餐，谁都没有再提起昨晚的事。\n 今天的鸡蛋煎得有些糊了。\n “算了，倒了吧。”邵珩看着盘子里的鸡蛋，心里涌起一阵强烈的无力感。\n “没事，还能吃。”今朝尝了一口，糊得有些发苦了。\n 邵珩把剩下的鸡蛋从今朝的盘子里夹走，一口吃了下去，苦味快速在口腔里扩散。\n 邵珩把苦涩一并咽下，“今天我们家团年，今晚就不回来了。”\n 今朝吃饭的动作停了一瞬，“好”。\n …\n 不止这个晚上，邵珩连续好几个晚上都没有回来。\n 或许已经结束了吧，今朝想。\n 这段关系，开始的时候没有人喊action，所以结束的时候也不会有人打板。\n 除夕的前一天晚上，今朝把邵珩的东西都收进了箱子里。\n 她订了明天的机票飞遥市，她和黎森的父母，现在在遥市定居，原本早就应该回去的，她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n *\n 邵珩每天都在昏昏沉沉地醉酒。\n 手机里一条今朝的消息都没有收到过。\n 他不敢回去今朝那里，他怕他一回去，今朝又和他提分手的事，甚至因为这样，他不敢主动给今朝发消息。\n 他可耻地逃了。\n 今朝的微博已经许久都没有更新过，微信上两人的对话框，还停留在上次签约会之前。\n 邵珩拿着手机，一会儿点进对话框一会儿又退出来，他在想有没有可能下一秒今朝就发一条消息过来，问他怎么这么久了还不回家。\n 就像上次一样。\n 然后他就可以回家回到她的身边，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n 突然，今朝的状态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中…\n 他的心脏跳得像激烈的鼓点，可是等了许久，等到他的心脏都恢复了平静，对话框里还是空空如也。\n *\n 今朝在飞机起飞之前，拿出手机给邵珩编辑消息。\n 编辑好了又全部删除。\n 如此反复了很多次。\n 她想问他们是不是完了。但仔细想起来这好像并不算什么大事，也许他们只是在吵架？\n 但转念一想明明知道走不到终点的感情，好像是没有太大继续的必要了。\n 没有意义，偏要执着，何苦呢。\n 犹豫再三，她还是将信息发了出去。\n 【我要离开海城一段时间，如果你需要你的东西可以回公寓去拿，如果不再需要了我可以帮你处理掉。】\n 信息刚刚发出，空姐就过来提醒关机了。\n *\n 看到今朝发来的消息，邵珩觉得自己的心像被一发子弹顷刻间击得粉碎。\n 不，他中过弹，他觉得这段话比子弹厉害多了，不然他怎么会这么疼？\n 今朝的电话打不通。\n 邵珩几乎疯了。\n 他给谢安晴打电话，谢安晴不肯说，周闻光让他别着急，他去做做谢安晴的思想工作。\n 过了许久，邵珩才拿到那个地址。\n *\n 今朝落地的时候，上百个未接电话的提示涌入手机。\n 全是邵珩打的。\n 她的手机甚至因此卡到她以为坏了的程度。\n 她将电话回了过去。\n 对方已经关机了。\n 大概是，手机的确坏了吧。\n *\n 今年黎森去林蒙家过年了，初一才会带着林蒙一起回来。\n 蒋漫棋和今立源在厨房里忙碌着准备连夜饭。\n 两人有说有笑地，特别温馨。\n 今朝在收拾自己的小房间，虽然父母已经将房间打扫得很干净，但这次她准备住久一点，不急着回去，所以自己再收拾一下。\n 她的房间在别墅的二楼。\n 其实搬来这里的时候今朝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所以在这里没住多久就考去了海城大学，然后就一直留在了海城。\n 今朝才刚刚开始回忆和这个房子有关的故事就被“叮”地一声打断了。\n 是石头敲击窗户的声音。\n 今朝听到第一声的时候以为是别墅区调皮的小孩。\n 想着大过年的算了吧，要换平时今朝一定冲出去拎着他们回去找家长。\n 叮，叮。\n 又有几颗石子击中了今朝的窗户。\n 今朝有些不能忍了，带着明显的怒气走到窗口一看。\n 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路灯下，看到今朝出现在窗口，焦急地挥了挥手。\n 很快今朝的电话响了。\n “喂。”\n “岁岁，你不要我了吗。”\n *\n “妈，我出去一下。”今朝对着厨房的方向喊道。\n “去哪里啊？马上要吃饭了。”\n “我想玩摔炮，我回来的时候看见有人摆摊呢，买两盒去。”\n “去吧去吧，多买两盒，我也想玩儿呢。”今立源从厨房里钻出来，手上还拿着饺子皮在包。\n “好嘞。”\n *\n 邵珩见今朝出了门，几步小跑到今朝面前，张开双手想要拥抱她。\n 今朝往后退了一步，伸手制止了邵珩的动作。\n “走远点说话，这里我爸妈能看见。”\n 邵珩默默跟在今朝后面，一直出了别墅小区，今朝家这边的别墅区不在郊区，在遥市的热闹地带。\n 外面有一些卖烟花爆竹的小摊贩，今晚是除夕，城管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n “我跟我爸妈说我是出来买摔炮的。”今朝解释了一句，又转过头对小摊贩说，“拿五盒摔炮。”\n “你玩吗？”今朝蹲在地上问邵珩。\n “…玩。”\n “那再拿一盒吧。”\n 今朝一共拿了六盒摔炮，递了100块给摊主，说了句不用找了。\n 摊主人很耿直，送了一把仙女棒外带一个打火机给他们。\n 两人在旁边的空地上解决了仙女棒，挥舞着转瞬即逝的花火，在不太明亮的火光下，今朝看见了邵珩满眼的猩红。\n 今朝一直不说话，邵珩忍不住开口了。\n 拿着仙女棒说话的样子有种违和的滑稽，邵珩却顾不得这许多，他很着急，很焦虑。\n “你不想结婚，那就不结，你别离开我行不行。”\n “我想了很久，结婚是为了和你在一起，但如果结婚反而要失去你，那我宁愿不结婚。”\n “你别不要我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