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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无中生有未婚夫\n 你永远没办法理解一个人的恶。同样是当母亲，有的人为会了十块钱，就把闺女往条件落后，更不如自己家的地方塞。\n 图的，就是多个十块八块。\n 说起来，陆晓青也是受害者吧。可她并不值得人同情，现在的她，依然沿着祖辈的模式，把闺女当成了赔钱货。\n 只想着，在合适的时候，把这些赔钱货，换成诱人的彩礼钱，可以为自己儿子，或者是娘家人换媳妇……\n 说完了宁家的事情，就是白攸玉要去教书的事情了。\n “听说要开学了呢，学校也修完了，玉儿，你这一次去是要教小学几年级啊？”\n “这事情还没分配，不过，按照公校长的说法，可能会先给我派个三年级，或者是四年级什么的。”\n “啊，这么高的班级呀？我以为会分配到一年级，或者是学前班呢。”\n 因为是大队小学，所以学前班的学生有点杂乱。在年纪上就不是太卡人。\n 有的四五岁，有的六七岁。讲真，白攸玉一点也不想去教这学前班。\n 在别人看来，学前班的孩子小，好管理，更不用教学什么的。\n 上了三年级的孩子，那就必须要讲真材实学。一般说来，越是年纪高，就越是资格老的才会带班。\n 毕竟，年级高，就意味着要有点真材实学，才能把孩子们教的好。\n “我和奶奶，可能都会分配高年级吧。听公校长的意思，若是我们教的好，明年可能会直接教五年级了。”\n 这一下林家姐妹俩再一次惊呆不已，看她们羡慕的眼神，白攸玉就想到了，往后还会恢复高考的事情。\n 算起来，还有八年，十五岁的林清萍，其实也可以从现在就认真点学。\n 到时候才二十几岁，考上了大学，可不就摆脱现在的困境了么。\n “清萍，你不是在读初中么，怎么又不去上学了？”\n “别说了，咱们学校三天二头的停课。那帮人没事就去搞什么串联。现在我们这种学生，只要愿意，哪都可以坐火车去，还不要票。所以学校读书的人就越来越少了，我也不爱去，觉得没意思的很。”\n 这就是当前的形势，学生不爱学，就喜欢跟着这儿跑，那儿斗的。\n 一帮子加入g委会的人，好多都是十来岁的半大孩子。\n “算了不提这些了，大玉儿，明天跟我们一起去城里吧，听万嫂子说公社会新进一批布，咱们去看看有没有不要票的布。\n 想到家里几个小的，好多都是半截长腿露出来，白攸玉便想去碰下运气。反正明天有时间。\n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城里面，还有个婶子，一直在期待再与她见面。\n 牛心兰这会儿又在烦躁了，大儿子在g委会上班，那当然是好事情。毕竟，现在这年头能在那儿上班的都是威风的很。\n 走出去，一般的人都不敢招惹她。可她也晓得，俩个儿子在那儿上班，终归不是好事情。\n 她其实没多少文化，可也晓得，这世道不可能一直这么乱。\n 甭说啥，以前那些做好事的地主，被打成了啥派。\n 那些有文化的人，也被儿子这一帮人打成了啥子派。\n 这明显的是不对的嘛，哪有动不动的就提倡啥批来斗去，还天天嚷嚷着让学生去串联。\n 按照她的理解，这就是正经事情不干，天天净整些没屁眼的事情。可是，大形势下，家里要想过的好，还就得这么干。\n 可是，随着口号声越来越响亮，儿子越来越威风，她这一颗老母亲的心，就越发的心惊胆颤。\n 尤其，听说前几天一个g委会的小伙子，被一个打成了啥派的人，生生咬断了喉管。\n 那人形容起来，老人死的是真惨，可那小伙子也是被咬的断了喉。据说，现场是满地鲜血。\n 她管不了两个大的儿子，也约束不了俩个小的去全国串联。所以就指望着给俩个大儿子说一门好人家的亲事。\n 是有不少人送上门来，尤其是g委会，还有一些被打成了那啥派的人家的闺女。可是，g委会的她是根本不想再沾染的存在。\n 那啥派的，也不能招惹。家里成份成那样了，他们这样的人家沾上了，也会沾上派系，或者是黑五类亲戚啥的。\n 别的人家正经有工作的人，一般不爱搭理她们这样的家庭。\n 能挑的，就是贫农小姑娘。可是，儿子模样儿周正，长的俊，在她眼里，那就是顶顶好的人儿。\n 要找个贫农小姑娘，也得找漂亮的呀。可是看来看去，愣是没有一个看上。\n 不，上一次看上了，但是因为后面事情一忙活，还没来的及问人家在哪，这人就走了。不过，她最近也有打听，可算是打听到了，那姑娘是纺织厂一位女工的侄女儿。\n 她今天得去买些东西，改天借着名号，也上门探一下白家的口风。\n 要是合适，到时候就把亲给大儿子订下。早一点成亲，生个儿子闺女的，也好把儿子的心收一收。\n 计划的美美的，牛心兰便收拾了一番，揣着钱往供销社去了。据说今天会新来一批布，说不定，还能给一些瑕疵布呢。\n 白攸玉计划的是很美，想要抢一些不要票的布料。实在是这年头的布是凭票的，家里孩子们又串的快。\n 从白启发，到下面最小的，个个都是裤腿一长截在外面。虽然说是地方特色，但是，白攸玉还是想改变。\n 只要给大的俩个做了，就能让几个小的缓着捡大的裤子穿。\n 一大清早的，她就和林家的姐妹俩一块儿来了。\n 林家的姐妹俩明显没怎么来过城里面，跟她走在一起，虽然林清萍说着我不紧张，我不害怕。\n 可是，她越说，白攸玉就越怀疑，这丫头一脸警惕，生怕谁掳走她的样子……\n 拍拍她肩膀。\n “清萍啊，你要是不紧张不害怕，也不用这么嚷嚷着，还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你看看我，我象是紧张害怕的人吗？我这才叫淡然的很。你啊，学着点吧。”\n 姐俩一起瞅向白攸玉，就见她顾盼自如，抬头挺胸的走着打量着城里的一切。有人好奇的打量她，她也微微一笑冲人家点点头。\n 本来，还有坏胚子有些邪恶坏心思。但是，在她这样一笑一点头后，别个反倒是不好意思了。\n 所以，她们之前因为被人家盯着瞧，就各种伪装的凶狠，或者是不敢看人……都不可取。\n 悄悄儿的，林清萍不再顶嘴，而是挺直了胸膛，学白攸玉一样，抬高下巴，尽量放松的打量着四周。\n 倒是林清秀，悄悄拉着白攸玉的手小声嘀咕。\n “其实，我以前几乎没来过城里面。清萍有来找过我哥两回，但是，每次来，都遇到了不太好的事情。从那以后，我们都觉得城里面很可怕。”\n 白攸玉点头，“是，城里面的套路深，咱们农村的人是有点不经事儿。\n 可是，不经事也得经啊，也不能一辈子缩在村里面嘛。\n 人要有不怕输的精神，你要是一直缩着壳藏着，那才叫一辈子没出息呢。\n 往后，咱们多走几趟也就好了。”\n 有她在，林家姐妹俩慢慢放松下来。于是乎，也就有了心情，开始打量起四周的风景。\n 白攸玉来过两趟了，权当起两人的导游。\n “这前面就是食堂，听说里面有好吃的阳春面，还有啥红烧鱼，当然，最好吃的，肯定是红烧肉啥的……”\n 这一提到吃的，林家俩姑娘就咕噜起口水来。虽然她们家拜哥哥所赠，其实不怎么缺肉。毕竟在宰猪场当临时工的人，自己都得不着肉吃，那不是搞笑么。\n 光是一点边头边脑的，就足够她们解谗了。\n 但是，她们俩手艺不是太好，听白攸玉绘声绘色的肉是怎么炒香，水又掺多少，调料要放啥，最后烧出来，是啥样的颜色……\n “大玉儿，你以后还是嫁给我哥吧，要是嫁我哥，咱们就能得着你烧的红烧肉吃了。”\n 林清萍很深情的表白，却气的白攸玉叉腰。“林清萍，在你眼里，本姑娘就是个只配烧菜的人？”\n 林清萍和她接触了几天，也是晓得，这姑娘才情是有，但你要说她跟普通姑娘一样……她肯定不乐意。\n 当下，她还算见机的否认。\n “不不，我是真心觉得，你跟我哥很配啊。真的，你看啊，我们家上没有父母，下我们这些小姑子不添麻烦。再有，就算是我弟，现在身体也一天天的好，不似以前总吃药。所以你真的可以考虑我哥啊……”\n 林清秀一边儿翻白眼，还记得一个月前，是谁跟自己说，白攸玉是配不上大哥的。呵，这会儿居然努力配合。\n 女人，果真都是善变的。\n “我现在大好年华，为什么要考虑订一门亲？再说了，你哥这么好，大可以找别的姑娘呀。”\n “不不不，别的人跟我们处不好。”\n 白攸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最后，林清萍落败。“好吧，她们肯定不如你做的菜好吃。”\n “林清萍，原来你的本质，还是个吃货呀。啧，真看不出来，你这么瘦，居然难为你没吃胖。”\n 被戳穿了本质的林清萍姑娘，一点也没不好意思，就只是把脚趾头抠着地面。反正，这个嫂子相处的不错。\n 与其让哥找别的女人当嫂子，还不如找白攸玉这个熟悉的，又了解的人呢。\n “走啦，小小年纪就这么操心，往后长大了，不是皱纹满面啊。本姑娘的婚事，自有天定。”\n 几个姑娘说说笑笑的往供销社去，才进门，便看见一大堆的人在抢布。\n “不要票的给我来五米，对，五米……”\n “我要十米……”\n 看着那一堆屁股在挤人，肩膀在拱人的各色大叔大婶儿们……三个姑娘怂了。哪怕是小辣椒称号的林清萍，这会儿也丧气的咕噜一句。\n “俩位姐姐，咱们想要的不要票的布，怕是拿不到了呀。”\n 光是这一群抢布的人，这又是膀甩又是屁股甩的挤法，她们……扛不住啊。\n 白攸玉也有些扫兴，正打算退出来。哪晓得，却被一声欢喜的惊呼声拽住。\n “哎呀，丫头，可算是看见你了，上一次分开后，婶子我一直在想你呢。”\n 三个人一侧身，便瞧见一个胖乎乎的身体结实的婶子，正一脸热情的看着白攸玉。\n 林清萍别看辣，但是，心性也是敏感的很。她瞅着这女人打量白攸玉的眼神，一下子就想到了，村里面不少妇人，拉着别个大姑娘，各种笑眯眯的样子……\n 现在，这一位就是一模一样的村里大婶儿，打量着未来儿媳妇的笑脸子。\n 有人要抢她看好的嫂子了，这种事情不能忍。\n “啊呀，是婶子啊，上一次的事情，还多亏你仗义相助啊。不然我姑那件事情，恐怕还有点麻烦呢。”\n 她们才来城里面，还没来的及去看白启艳，也不晓得她最近怎么样了。不过，想来赵强的事情应该解决了。\n 牛婶子笑眯了眼，想到她们刚才站的地方，便小声问。\n “你这是来买不要票的布？”\n “嗯啊，我们家里人多，几个小点儿的弟弟妹妹们，衣服裤子老长一截，可买不着布呀。今天来晚了，看这样子是买不成了。”\n 说话间，前面售货员一声吆喝。\n “没有了，没有了。”\n 得，这一下是彻底扫兴了。\n 牛婶子还是看着她好，眼睛一转，要跟这姑娘打好关系，当然就得投其所好啊。\n 想着一会儿真的可以买着瑕疵布，反正这人情也是白搭的，索性也给这姑娘一点。\n “丫头，你也是运气好，我上一次看你顺眼。一会儿你跟着我来，咱们去后面库房里面挑。”\n “啊！”\n 白攸玉惊讶，旋即便明白了。\n 她也不是真的啥事儿不懂的村姑，这大婶儿有俩儿子在g委会上班。\n 要讲关系，肯定是很牛的。\n 没瞧见这供销社的几个人，全都对她热情的很么。这样的人，肯定是巴结对象，今天，她也就索性跟着沾点光。\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