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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人要是真的困起来,咖啡是完全不顶用的。\n 还想着两瓶咖啡能撑一天,这才刚上早自习,益清那瓶就已经见底了。\n 灌完最后一口咖啡,益清摇了摇空瓶子,努力撑着精神又听了会讲,然而上眼皮已经要和下眼皮打起来了。\n 晃脑袋,拍脸,掐自己,含薄荷糖,她什么方法都试过了,愣是一点精神都提不起来。\n 再一次掐了掐自己的脸,益清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双眼浮上一层水雾,睫毛也湿漉漉的。\n “很困?”承凌雨见她一副困的睁不开眼的样子,于是贴心地把自己的那瓶咖啡往益清那边推了推,甚至还帮她拧开了,“喝点?”\n 益清眯着眼睛瞧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他那瓶还剩多少。\n 虽然她困的要失去意识了,但每每打起精神时,都会下意识地看一眼隔壁的承凌雨,要不怎么说人比人气死人呢,同样是熬了一晚上夜,人家喝两口咖啡就能吊起精神好好听讲,她却像烂泥扶不上墙般,困的不行。\n 益清面无表情地将瓶盖盖回去,然后推了过去:“这是你喝过的。”\n “所以呢?”承凌雨眉毛一挑,嗓音里带着几分戏谑,“我喝过的就是毒药了?不都是可以提神的嘛。”\n 益清无言地盯着他看了几秒钟,而后叹了口气,痛心疾首道:“你喝过了我再喝,就是间接性接吻了啊!间接性接吻你懂不懂!”\n 许是心里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心思,说到“接吻”这个词时,益清没来由地红了脸,但很快又在气愤中被压了下去。\n “你嫌弃我?”\n 益清听他这话,彻底无语了。\n 他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整些有的没的。\n 自己找的小男朋友,哭着也要宠下去。\n 益清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气愤,耐着性子跟他解释道:“我不是嫌弃你,是......”\n 说到这,益清忽然想到这是学校,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说自己在早恋,好像影响不太好。\n 于是凑过去,在承凌雨耳边低语道:“早恋已经是犯大忌了,要是再喝了你喝过的咖啡,我怀疑今天我们就被老师叫去办公室谈话。”\n 承凌雨蓦地笑了一下,忽然生出逗她玩的心思,于是继续装傻充愣,一脸天然呆地反问她:“谈什么?”\n “早恋啊!你知不知道早恋是要被请去办公室喝茶的。”益清越说越急,见承凌雨这无所谓的样子,好像是真的不知道在老师心里早恋是多么大的过错,于是给他讲了个例子。\n “原来我有个同学,成绩本来挺好的,跟他小女朋友感情也挺好,本来老师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有次他考试失利了,所有人都把矛头指向他早恋上,硬生生拆散了这对小情侣,两人一蹶不振,不知道现在成绩有没有回升一点。”\n 说到这,益清顿了顿,继续一本正经地教育承凌雨道:“你想想,万一你成绩滑下来,别人肯定要说我影响你了,说不定校长为了保住你这颗冲刺市状元的种子,直接把我开除了。”\n 她怎么老爱胡思乱想呢,承凌雨耐心地听完益清的幻想,无奈地摇了摇脑袋,习惯性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宽慰她道:“放心吧,你不会被开除的。为了不让你被校长开除,我一定一定会好好学习,稳住成绩的。”\n 没想到有一天他居然会为女朋友不被开除而读书,想着以后再做学习经验分享时,自己在上面一本正经地念“为女朋友不被开除而用功读书,这就是我的理想”,承凌雨没忍住笑出了声。\n 被承凌雨这么一打搅,益清的困意也消散了许多,探身打开窗户,一股冷风迎面吹来,她冷得哆嗦了一下。\n 第一节课上课铃响,任课老师夹着课进了教室,借着冷风将余下的睡意驱散,益清摊开课本,认认真真地跟着老师学习新知识。\n 以往她对自己的成绩没什么要求,能上个一本大学就已经很满足了,可现在不一样了,心里有了更加明确的目标,“和他在一个城市或是一个学校”成为一根绳鞭,不断鞭策着她更加努力地学习。\n ......\n 已经入了深秋,明礼的课间操改为了跑操活动,全校同学们绕着操场站成一个大圈,跟着音乐跑个七八分钟,美其名曰锻炼身体,活动活动筋骨,为艰苦的学习打下坚实的基础。\n 一个班站六条队,益清个子高,站在了第一位,前面就是领跑的承凌雨,说来也巧,她旁边就站着曲元亮和关志尚,身后是吴逸馨,属实是认识的人都站在了一块了。\n 因为是第一次跑操,在站队顺序上出了些问题,主席台上的大喇叭不断传出某体育老师的咆哮声。\n “高三的去小操场啊,来这干嘛?回去回去!”\n “高二的往前站啊,由理科艺术班站第一位,理一往后接着,文科艺术班站理科十五班后面去,迅速点迅速点,不要拖拖拉拉!”\n 十二班的位置恰好在大喇叭旁边,益清揉了揉被震的有些发疼的耳朵,觉得干站着有点无聊,于是转过去跟曲元亮搭话。\n “曲元亮,这跑操要跑多久啊?我感觉跑一次我可能就得掉层皮,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跑操这种东西呢,大冬天的,有这功夫不如放我回去睡会觉。”\n 曲元亮似乎也是个不爱跑步的,听着益清的吐槽觉得十分有道理,小脑瓜子点的跟啄米的小鸡般,附和道:“就是就是。跑操从今天开始一直得跑到放寒假,明年开学来了还得跑一段时间。”\n 似乎想到什么痛苦的回忆,曲元亮的表情一下扭曲了:“我跟你讲,去年领头的那个班的体委,每次跑步跟赶着去投胎一样,跑得飞快,我他妈一圈还没跑完就跟不上了。”\n 益清想象了一下那种人在前面跑,魂在后面追的场景,对曲元亮的悲惨遭遇表示深刻的同情。\n “唉,希望今年的领跑不要像去年那样吧。”\n 话音刚落,前面的承凌雨闻声转了过来,习惯性地揉了揉她的脑袋,接着漫不经心地安慰她道:“放心,我跟周振扬说了,今年他们班再那样跑,他以后都别想找我带他上分。”\n “去年也是他们班领跑?”益清有点疑惑,按曲元亮那样说的话,男孩子都跟不上的速度,夏雨更没道理跟得上了,她难道没跟周振扬提一嘴让他们慢点?\n “嗯。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大家都有怨言但是没人敢提?”承凌雨收回爪子,正想转回去,忽然想到什么,于是又补充道,“纪检部没参加跑操,他们负责检查队伍整齐度。”\n “不过跑到最后没什么班队伍是整齐的。”曲元亮抢着接话道,望着益清刚刚被揉过的发顶,大大的脑袋里充满了疑惑,“益清,我有个问题,为什么每次我揉我家媛媛的脑袋,她都会气的半死呢?”\n 益清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方媛的形象,接着语重心长地教导察言观色能力为负的曲元亮道:“如果一个女孩子扎着头发,千万不要揉她的脑袋,尤其是她那天绑的头发超级好看的情况下。”\n 曲元亮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呢?”\n 沉思了片刻,益清想不到用什么比喻能让曲元亮深刻地意识到这个严肃的问题,正想说“你问那么多干嘛,听我的就行了”的时候,前排的承凌雨忽然转了过来,语气淡然地替她解释了一番。\n “因为这就相当于把你王者的铭文全部融掉,功亏一篑懂吗?”\n 虽然不懂到底什么叫功亏一篑,但曲元亮听明白前面那句话了,融他铭文?士可杀不可辱,融铭文者与他不共戴天!\n 好吧,曲元亮叹了口气,这堂恋爱教学课他又什么都没学到,任重而道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