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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带着他们挤了进去。\n 耳边传来零零碎碎的话语：\n “哎，问到她的名字了吗？”\n “问到了，她真好看！”\n “叫什么叫什么？”\n “叫……艾薇儿……”\n 维克多的脸立刻就臭了。\n 弗兰克的帽子被他跳的脱离了脑袋一秒钟，以此表达主人的惊讶：“不会吧？他们在说艾薇儿？我认识的那个，艾薇儿·诺拉？”\n 查尔斯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揶揄：“你说呢，弗兰克。”\n 弗兰克仍旧不敢相信。\n 不过是考了一场试，艾薇儿还能凭空变漂亮了不成？\n 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查尔斯说道：“艾薇儿一直都很好看啊。”\n “是吗？”弗兰克对此表示怀疑。\n 他的表情就和前不久维克多被告知挤食堂会变成美好的回忆一样难看。\n 维克多轻蔑地看着他：“出息。”\n 就在这个时候，艾薇儿终于艰难地挤了出来，她一看到查尔斯，就飞快地跑了过来：“查尔斯！我觉得我过了！”\n “喂喂！”维克多不满地拉住她，“我呢？你是不是应该对我表示感谢？是我教的你哎。”\n 艾薇儿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激动地反手就抱住了他：“谢谢！”\n 她进了考场就发现考的东西和维克多讲给她的一模一样，押题全中！艾薇儿完全没有办法描绘出自己当时的心情，可能会和她以后成为大魔导师一样的激动难耐。\n 维克多被这充满感激的拥抱惹红了脸，他用力挣开艾薇儿，咳了几声，说道：“我都说了，我能教好，你之前还不信。”\n “是是是，你最厉害了。”艾薇儿毫不吝啬地夸赞。\n 弗兰克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来，他抓住艾薇儿，问道：“这群人是怎么回事？”\n 听到这话，艾薇儿这才意识到刚才还有一群一直在困扰她的家伙。女孩儿扬了扬眉：“还能是怎么回事？当然是贪图本姑娘的美貌喽！”\n 弗兰克呸了一声：“不要脸！”\n 艾薇儿叉腰：“你敢说不是？！”\n “好了好了，我们还是先走吧。”查尔斯劝架，“毕竟我们边上围着的人是不是太多了。”\n 艾薇儿抬头，果然看到刚才那群人还愣愣地看着他们，不知道在干嘛。\n 艾薇儿狠狠瞪他们恐吓道：“看什么看？本姑娘挖了你们的眼睛！”\n 人群一哄而散。\n 查尔斯趁机抓着几个人就跑。\n 一直到跑出了教学楼，查尔斯才放慢脚步。\n 维克多不满地抽回被他抓着的手腕：“跑这么快干嘛？至于吗你？”\n 查尔斯抬眼看他：“艾薇儿被这么多人惦记，你高兴？”\n 维克多脸一红：“关我什么事！”\n 查尔斯一挥手：“行了，走吧。今晚大概就出成绩了，等着就好。”\n 弗兰克少见地走在最前面，兴奋地说：“我一点都不担心，因为我是被查尔斯单独辅导出来的！”\n 听见这话，维克多暗示地看向艾薇儿。\n 对于带领自己走向胜利的人，艾薇儿一向抱着满肚子的好意，所以她十分上道地说：“我也一点都不担心，因为我是被维克多单独辅导出来的。”\n 夕阳下，四个少年人一齐放肆地笑了起来。\n 鎏金如火，今后，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n ——\n 回了宿舍，查尔斯十分舒服地享受到了热红茶，骨瓷茶杯上勾勒出淡蓝色的枝条花纹，配着红褐色的茶汤，起伏的白色奶糖，简洁雅致。\n 查尔斯品了一口茶，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发自内心地说道：“安德森，我可真是太喜欢你了。”\n 安德森勾唇：“我的荣幸，少爷。”\n 喝过了茶，查尔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拿出那枚加西亚·布莱克赠予的金色徽章，细细地打量起来。\n 徽章面上，以浮雕手法刻着一只飞翔的灰鸽，被叼着的金币是帝国建国之初发行的通用货币，上面刻着查理大帝的肖像。\n 莫斯比商会的东西总是这样，精致、造价不菲。\n 查尔斯把徽章放在灯下看了会儿，问道：“安德森，你说，这样的徽章有多少？”\n 安德森回答：“不超过三枚。”\n “确定吗？”\n “我确定，少爷。”\n 查尔斯回过头看他，昏黄灯光下，他的脸被勾勒出精致流畅的曲线，雾蓝色的眼睛波光流转，鼻梁右侧那颗细小的痣无形中给他干净温柔的脸增添了几分魅惑，一切都美好的像是光明神给予人间的馈赠。\n “我要是仿造这样的徽章，流通到市面上，能赚多少钱？”\n 安德森弯了弯眼睛，认真说道：“天价。”\n 查尔斯低声笑起来，半晌抹干净眼睫上笑出来的泪珠，说道：“开个玩笑。我不做有损合作伙伴利益的事情。”\n 安德森看着他葱白手指上那颗晶莹的泪珠，尖牙咬住了自己的舌头，然后温和地说道：“当然，少爷。”\n “吃晚饭吗？”\n 查尔斯懒懒地嗯了一声，又把冰雀羽毛拿了出来，静静地看着。\n 他很喜欢看着自己所有物的感觉。\n 月光从窗口倾泻而下，小少爷正在房间内出神，面前突然出现一串硕大晶莹的葡萄，查尔斯愣了愣，抬头看去——\n 安德森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下了燕尾服，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白手套倒是没有换，整个人身高腿长。\n 他笑着说：“少爷，几十分钟不见，您又变漂亮了。”\n 查尔斯眼睛闪了闪——倒是还没有人这么直白地夸过他。刚才忽然低落的心情奇迹般地好了起来，像是干瘪的气球重新充盈了空气。\n 少年眉眼生动：“亡灵都这么会说话吗？”\n 安德森假意想了一会儿，摇头：“当然不是，只有我。”\n “看来你是一只非常特殊的亡灵啊。”查尔斯咬了一颗葡萄，含含糊糊地说道。\n 安德森微微一笑：“过奖。”\n 说完，他又转身进了厨房，把做好的晚饭端上了桌。\n 鸡蛋培根，蔬菜汤，做的很清淡，但是很香。\n 查尔斯看了看他，故意道：“过来一起吃吗？”\n 安德森手指微动，沉默，没有立即回话。\n 不知道是不是查尔斯的错觉，他总感觉对方的眼睛变得更黑了。这里的空气似乎焦灼起来了，查尔斯罕见地感到几分压迫，却不知从何而来。\n 这只亡灵不高兴了？查尔斯不爽地猜测。他要是不听话了，那查尔斯只好……\n “这不合规矩。”\n 声音终于响起。\n 虽然不想承认，但查尔斯的确因此松了口气。他不喜欢自己的身边出现不可控因素，无论是亡灵，亦或是人。\n 查尔斯抬起手：“那你先下去吧，待会过来收碗。”\n 安德森深深看着他，哑声说：“是。”\n 随后，他像是没有骨头一样，融入了墙角落的阴影里。黑暗中，安德森狠狠闭上眼睛，牙齿咬住腮肉，在心底骂了自己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