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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薇儿被哄好了，她看了维克多一眼，说：“你等一下。”\n 然后“噔噔噔”跑上了楼，再次下来的时候，裙子被她放在了宿舍，手里拿着一盒还冒着热气的、香喷喷的苹果派。\n 他递给了维克多，别扭地说道：“谢谢你的裙子，这个给你。”\n 维克多看着苹果派愣了会神，指着苹果派问：“给我的，真的？”\n “就是你的！”艾薇儿不由分说把苹果派塞进他手里，“我送你的，裙子太贵重了，而且我之前，耍脾气也不太对。”\n 女孩儿看起来有些愧疚。\n 见状，查尔斯笑了一声，调侃说：“我帮忙选的裙子，我没有回礼吗？”\n 维克多下意识把苹果派往怀里藏：“明明是我一个人选的。”\n 卸磨杀驴。\n 维克多，这可真有你的。\n “行了，回去吧，找个地方把苹果派解决了，吃完刚好去上课。”查尔斯好笑地拉着维克多往外面走。\n 教学楼前的长椅上，维克多最后还是用叉子把苹果派分成了四块，咳了一声：“最后一块给弗兰克留着吧。”\n 查尔斯挑了挑眉：“不是说不给我吃吗？”\n “爱吃不吃。”维克多说着自顾自咬了一口苹果派。\n 艾薇儿哼了一声，给查尔斯递了一根叉子过来。\n “谢谢。”\n ——\n 这么些天过去，马洛里教授总算不再讲无聊的基础知识，转而讲起正经深奥的魔法。\n 维克多今天心情好，破天荒地开始认真听课。查尔斯却拿着纸笔，一心二用，完善他的手链草图。\n 就算在此期间被马洛里教授点起来回答问题，查尔斯也对答如流。\n 一节课临近末尾，维克多问他：“你到底预习到了哪里？我怎么觉得你什么都会。”\n 查尔斯合上本子，抬起头笑了一下，眨眨眼神秘道：“你猜。”\n “猜不到，算了算了，不和你说这个。”\n 下课钟声响起的时候，维克多正好偏过头：“你什么时候去取礼服？”\n 查尔斯无奈苦笑：“我昨天才订好，你这就开始问了？”\n “说啊，我看还来不来得及。”维克多催他。\n 查尔斯站起来，掸了掸法师袍宽大的袖子，回答说：“最快应该也是三天之后，你别急。”\n 维克多不屑地撇嘴：“你的事情，我急什么？”\n “行，你不急。”\n 转眼就一周过去了。\n 查尔斯早就收到了礼服，手链也终于制作完成。\n 艾琳娜帮忙看做的礼服剪裁合身。\n 白色的丝绸底布，从领口下至两襟都用金线绣着优雅流畅的长条藤蔓花。左手袖口有一个特殊的柔软凹槽，阿曼莎可以隔着礼服外套牢牢地盘在查尔斯手腕上。\n 而最令查尔斯满意的设计，就是衬衫的立领。\n 因为衬衫原本是单调的白色，所以艾琳娜命人在立领那里绣上了查尔斯之前画下的荆棘蔷薇。\n 刺绣师的手艺十分精妙，最终呈现出来的效果和他画出来的黑白草图相差无几，是绝望中迸发出的无尽生机。\n 安德森最后帮小少爷整理好领口，低声问道：“我能跟着少爷一起去吗？”\n “你去能做什么？”查尔斯不在意地拂开他的手，从桌上拿走了一个红丝绒小礼盒，转身朝宿舍门口走去。\n 不过，在即将跨过门槛的时候，小少爷顿了一下，微侧过头说：“算了，你想来就来。”\n 不答应你就不说话，好歹是那么高一只亡灵，怎么那么没出息？\n 安德森勾起唇角：“是，少爷。”\n ——\n 查尔斯是和艾薇儿一起前往生日宴的，维克多早早就回家准备了，临走的时候有气无力地朝他们挥手：\n “希望我们在宴会上见面的时候，你们不会看到一个妖里妖气，和洋娃娃一样的维克多大少爷。”\n 这句话成功引起了二人的兴趣——是什么样的洋娃娃？\n 赫斯特大少爷生日宴的举办时间很巧，刚好设在周末假日。\n 这个时候几乎所有贵族家的小孩儿都有时间来参加宴会，艾薇儿被邀请为查尔斯的女伴。\n 下马车的时候，查尔斯把胳膊伸了过去，示意艾薇儿挽上来。\n 红发褐瞳的女孩儿有点羞涩，局促地把手搭上查尔斯的手臂。\n 结果还没完全搭上去，艾薇儿就感到背后一凉。女孩身体僵硬，她抿着唇看向侧后方优雅微笑的管家。\n 对方幽深的瞳孔笑不及眼底，堪称是冷漠地看着她动作。\n 不知道为什么，艾薇儿本能地把手收了回来，下意识拒绝说：“不，不用了，我有腿，可以自己走过去。”\n 查尔斯皱起眉头，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你不方便吗？”\n “方，不是，不方便！”\n “是吗，那为什么不方便呢？”查尔斯微微俯下身，与她平视，如此问道。\n 还能为什么，艾薇儿急的都要哭了。\n 她总不能说你这管家的眼神快把我给戳成对穿了吧？\n 艾薇儿慌乱地四下望了望，急中生智道：“蛇！我怕你手腕上缠着的蛇！”\n “可是这条蛇你昨天就见过了，还夸它很可爱，因为这句话，薇薇还和你吵了一架。”\n 查尔斯的语气平静，这是个很明显的借口。\n 他不是很能理解艾薇儿的想法。\n 查尔斯身上好歹还带着一个小贵族的头衔，但艾薇儿只是一介平民。\n 如果不作为贵族的女伴出场，她在进门盘算身份的时候就会因为平民身份而遭到歧视。\n 这个道理艾薇儿不可能不知道。\n 两人僵持不下。\n 就在这个时候，安德森温顺的声音响起，其中居然带了几分无奈的意味：“艾薇儿小姐，开宴在即，还请配合一下我家少爷。”\n 听到这话，艾薇儿简直不可置信，脱口而出道：“要不是……”\n “艾薇儿小姐，”安德森轻描淡写地打断她的话音，勾唇浅笑，微倾下身子直视艾薇儿的眼睛，瞳孔内却透出一丝暗红，“麻烦不要让我家少爷难堪。”\n 女孩儿被吓到了。\n 想着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心一横，干脆直接挽了上去。\n 安德森移开视线——他的确难以容忍其他人对查尔斯的触碰，但是相比起这个，他更在意小少爷自身的想法。\n 查尔斯是挣破荆棘顽强盛开的蔷薇，而不是攀炎附势没有主见的菟丝花。\n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矛盾的念头，矜贵的小少爷可能早八百年就被他囚禁在亡灵塔里了。\n 安德森按捺下心中翻涌的欲望，跟在二人身后走向赫斯特家族的城堡。\n 如果他有朝一日冲破了捆绑私欲的枷锁，那么安德森会第一时间把自己关起来。\n 他怕伤害到自己放在心尖上的查尔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