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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结束了,电视屏幕上放着片尾曲。\n “我喜欢这部电影,但我不喜欢这个结局。”顾沈之右手捏着遥控器,退出了播放界面。\n “哪有那么多的he,BE才更让人刻骨铭心。相比于大团圆,我更喜欢悲剧。”顾沈之把零食都吃光了,空袋子开着口躺在地板上。\n 天已经黑了,窗外还淅淅沥沥的下着雨。\n “但大部分人都喜欢好的结局。”林默换了个姿势坐着。他将腿曲了起来,双手搭在膝盖上。\n 顾沈之没说话,用遥控器关了电视。\n 电视机一闭,唯一的光源便没有了。整个房间陷入一片黑暗。\n “那可能是因为大部分的人的人生都没有这么好的结局。”顾沈之笑了一声。\n “正常人的生活有很多不如意。家庭,工作,学业,甚至整个社会都会向他施压。这样的人当然会喜欢好结局,那是他们希望的,求不来的。”顾沈之在黑暗里只能看到她身体的轮廓。\n 林默坐在顾沈之的右边。看着黑暗中顾沈之的轮廓皱起了眉。他站起身走向灯开关,“啪。”客厅的灯亮了起来,照亮了坐在地毯上的人。\n 顾沈之呆呆的盯着前面的机顶盒。强光袭来,顾沈之皱着眉闭上了眼睛。\n “你有时候很悲观。”林默站着,在顾沈之的视角看来就像高高在上的贵族。\n “可以说我是个悲观主义者。”顾沈之站了起。但她坐了太久,腿麻了。每走一步就像有无数只蚂蚁在腿上爬一样。\n 恢复了电力供给的河京又亮了起来,就像休克之后苏醒的心脏,再次开始跳动。\n 林默走上前扶住了顾沈之。“腿麻了?”清澈的声音在顾沈之右侧,传入耳朵。\n 顾沈之耳朵动了一下“嗯,坐的太久了。”顾沈之可以一个姿势坐很久,这有功于美术集训。\n “回房间吧。”顾沈之说道。\n “好。”林默点了点头。\n 少年扶着少女,身子有些佝偻。\n 顾沈之可以看到林默的下巴,很光滑,很白,很好看。她也可以闻到林默身上的味道,她沐浴露的味道还夹杂着点烟草味。\n 走到门口的时候林默想开灯,顾沈之制止了他。\n 林默将顾沈之放到床上。\n 顾沈之的腿走了走已经好多了。\n “林默,你想不想听故事。”顾沈之说。\n 林默看着坐在床上的顾沈之“想。”\n 顾沈之拍了拍床“坐。”\n 林默乖巧的坐下,离顾沈之很近。\n “很久很久以前,森林里住着棕熊一家。某天,熊爸爸从外面捡回一条被人欺负的小蛇。小蛇很小,身上还有很多伤痕。棕熊一家收留了他,把他当作亲人一样对待。但在某一天的晚上,小蛇在棕熊一家睡着的时候把棕熊一家全咬死了。棕熊一家忘了蛇类善于伪装,它们冷血无情。”顾沈之声线清冷,在没什么家具的屋子里回荡。\n 顾沈之看向林默。“讲完了。”\n “这个故事是告诉我们不要随便捡东西回家吗?”林默一直在盯着顾沈之。\n “哈哈哈。”顾沈之笑了起来,“抱歉,我不是要针对你。”\n 顾沈之笑起来很好看,两只眼睛眯成了月牙。\n 林默也眯着眼睛笑了起来,黑暗中他眼底盛着浓情,顾沈之看不到一分。\n 顾沈之缓缓的收了笑。\n “林默,你说的校园贷是假的吧。”顾沈之看着林默的眼神就像她坐在阳台看着夕阳那样。\n 林默楞了一下没说话。\n “呵。”顾沈之嗤笑。\n “哪有欠了校园贷的人会大手大脚的买那么多吃的,而且你最近穿的衣服也不是我给你买的那些。你身上的每一件衣服大说一万多,小说几千。”顾沈之偏过头,看向前方的白色衣柜。\n 林默往顾沈之身旁挪了挪,“我确实欠校园贷,欠了这个数。”林默举起一只大手向顾沈之展示一个“五”的手势。\n “五百万?”介于林默的衣服价格,顾沈之只得往多了猜。\n 林默摇摇头。\n “五千万?”顾沈之又说道。\n 林默又摇摇头,“五百。”\n “……”\n 五百?校园贷也可以借五百的吗?原谅她没借过不懂这些。\n 顾沈之抿着嘴一脸无语。\n “只有五百那那些人追着你好像你欠了他们八百万似的。”\n 林默双手一摊,“我也不知道,可能他们缺钱吧。”\n 顾沈之笑了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n 远在上城区的毛京鹏打了个喷嚏,“谁在念叨老子呢?”\n 。\n 今天的夜比以往的夜都要黑,那些闪烁的霓虹灯更加显眼了。\n 顾沈之笑够了便吸了口气“好了,我要睡觉了。晚安,欠了五百校园贷的林默。”\n “晚安。”林默起身朝着对面的卧室走了过去,他还顺手关了客厅的灯。\n 顾沈之坐在床上看着林默的背影,心脏被什么填的满满的。\n 随后掀起被子躺到了床上,将自己蜷成了一个球。\n 林默关了灯后摸着黑回到了房间。\n 他看着立在窗前的钢琴发呆。\n 钢琴年久失修,音色已经不准了。原本挂着结婚照的床头空荡荡的,但墙上还留着印子,一块比周围白的长方形印子。\n 林默坐在床上,双手往后撤了撤,仰起头看着天花板。\n “呵呵呵......”他忽然笑了起来,一双眸子在黑夜中闪着光。\n 。\n 翌日\n 今天是最后一天的“暴雨假期”,顾沈之打算把作业都写完。\n 雨,还在下。天也还是那么阴沉。\n 顾沈之希望这场持续了三四天的雨可以带走夏季的炎热。\n 早晨起床带着疲倦。\n 顾沈之昨晚睡得不是很好,她一直在做噩梦。醒来之后浑身乏力,好像真的一晚上没有休息一样。\n “早。”林默做好了早餐。\n 餐桌上摆着两碗大米粥和几个鸡蛋。\n “家里没有别的吃的了,只剩大米和鸡蛋了。”林默坐在椅子上解释道。\n 顾沈之点点头,坐在林默对面。\n 碗里的大米粥很粘稠,散发着香味。\n 顾沈之捏起碗里的勺子吃了一口。大米粥温度刚刚好,不烫也不凉,顺着食道滑到胃里,暖暖的。\n 吃着,顾沈之看了眼窗外。\n “今天,雨应该能停了吧。”\n “应该吧。”林默正扒着鸡蛋。林默的手很好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n 鸡蛋被林默扒去外衣,露出白嫩嫩的蛋清。\n 林默长臂一伸,把扒好的鸡蛋放到了顾沈之的碗里。\n 林默观察过,顾沈之喜欢把鸡蛋放到粥碗里。夹碎的蛋黄会融在粥里,整碗粥都会有蛋黄的味道。\n 顾沈之抬起头,林默正看着她。\n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