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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季阳煦和林默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n 林默步子有些急，走到顾沈之身边眉头皱的紧紧的。\n 他没想到就是去个洗手间的空档，顾沈之就被欺负了。\n “疼吗？”林默的声音有些发抖，大手颤巍巍的抚着顾沈之的右脸。\n 其实刘冰岚脸上的印子看起来比顾沈之脸上的吓人。\n 顾沈之本来没什么情绪，但当她看到林默那张脸时心中顿时涌起委屈，鼻子酸了起来。\n 她抿着嘴摇了摇头，“不疼。”声音带着些哭腔，叫林默听的心脏疼。\n “刘阿姨，您在别人家的生日宴会上这样出尽风头恐怕不妥吧。”季阳煦的镜片反着光。\n 刘冰岚下意识地看了看周围。\n 男人女人们的目光都看了过来，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不妥。\n “是她先冲撞我的。”刘冰岚指着自己的左脸，脸肿的老高丝毫看不出她刚刚美艳的样子“看看她给我打的。”\n 一旁的刑宝珠嘴巴动了动刚要说话，林默的声音便响了起来。\n “什么因什么果不是你说了算，这里有监控。”林默目光阴骘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刘冰岚撕碎。\n 刘冰岚有些慌张，眼神开始在四处飘起来。\n 这个张翼德，关键的时候他又不在。\n “二哥，我带小芜先走了。”说罢林默就牵着顾沈之走了出去。\n 刑宝珠本想追出去却被季阳煦拦下了。\n “刘冰岚，你记住了。刚刚的小姑娘是我弟妹，是季家未来的儿媳妇。”季阳煦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周围的人都可以听到。\n “现在知道你得罪的是什么人了吗，好好想想你老公的那个破公司经不经得起折腾。”季阳煦压低了声音。\n 就像一盆凉水浇了下来，刘冰岚耳边嗡嗡作响，右脸火辣辣的疼。\n 季阳煦转过身又扬起微笑“只是个小插曲，各位不要介意。刑家大小姐稍后就到。”\n 安静的宴会厅又热闹了起来，仿佛刚刚的一切没有发生过。\n 外面的天空早已黑了下来，秋季的晚风带着刺骨的凉意一股股的席卷而来。\n 林默扶着顾沈之脸上的表情有些沉重。\n 顾沈之身上披着林默的西装外套，看了林默一眼却不知该说些什么。\n 林默找到那辆黑色迈巴赫打开副驾驶的门让顾沈之坐了进去。\n 而他则绕过车头坐到了驾驶位上。\n 摁下车子的启动键，车子动了起来。\n “我不该带你来的。”林默没看顾沈之，紧皱着眉头看着前方。\n 顾沈之看着林默的侧脸，心中有些五味杂陈。\n 左脸微微刺痛。\n 一路上两人没有再说话。\n 银色的满月挂在夜空中，周围只见一颗天狼星。\n 顾沈之自顾自地换了鞋后走进了卧室，林默跟在顾沈之身后。\n 顾沈之走到卧室后便躺在床上，脑袋埋进臂弯中。久违的疲惫席卷心头。\n 林默轻轻的碰了碰顾沈之，顾沈之没有反应。随即，林默在顾沈之身后抱住了顾沈之。\n 男人的胸膛滚烫，本消散的无影无踪的委屈再次涌上心头，酸涩的就像吃了十几斤没成熟的果子。\n 林默将头贴在顾沈之肩上眼眶渐红。\n 脑海中满是顾沈之红肿的脸颊，懊悔和内疚充斥着心脏。\n 卧室没开灯，一片黑暗。只有月光洒进来温柔的披在两人周身。\n 一行清泪从林默左眼流出。\n “对不起，对不起。”林默将脸埋在顾沈之背后，顾沈之能感受到男人身体的抖动。\n 顾沈之翻了个身，与林默面对面。\n 男人低垂着头，月光在他脸上留下一片阴影。\n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去那趟洗手间你也不会……”\n 林默抬起眸子看着顾沈之的右脸，心脏就像被一只大手紧紧的攥着捏着一样。\n 不知是什么破了，口腔中蔓延着一股铁锈味。\n 男人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一双桃花眼更是绯红至极。\n “是我挨打又不是你挨打，怎么哭了。”看着男人的样子，心中存留的那一丝脾气也消失殆尽。\n 顾沈之伸手给林默擦着泪痕。\n 林默抚上顾沈之的左脸。\n 林默刚想说什么，鲜红的血液从他嘴角流出十分妖冶。\n 顾沈之看着林默嘴角的鲜血慌了起来，顾不得穿鞋就小跑着把灯打开了。\n 顾沈之这才看清林默，原来他一直跪在床边。\n 林默转头看了过来，他抿着唇，鲜血在唇线处蔓延。嘴角的血渍一路向下流进了白色衬衫中。\n 白色衬衫被染红了一片。\n 林默伸手抹了一把，下巴的鲜血被手背带走下巴泛着红。\n 男人依旧跪在那，让顾沈之想起楼下的红色蔷薇。\n 心脏一抽一抽的疼。\n 顾沈之拖着白色礼服走到林默面前，“张嘴我看看。”\n 林默没动，只是盯着顾沈之。\n “张开！”顾沈之紧紧的皱着眉，唇抿成一条直线，看着好像有些生气。\n 林默缓缓张开嘴，鲜血没了禁锢瞬间涌了出来。\n 顾沈之连忙伸出手放在林默下巴下，鲜血流进了她手中顺着指缝、手掌蔓延到她的胳膊上。\n “去卫生间。”顾沈之有些急搀着林默就站了起来。\n 顾沈之迈着大步子，林默跟着顾沈之的步子走。\n 从卧室到卫生间这一路鲜血蔓延滴落一地。\n 顾沈之的心脏仿佛提到了嗓子眼。\n “把嘴张开。”顾沈之把粉色毛巾打湿给林默擦着血。\n 林默听话的张开了嘴，口腔中处处都存留着红色的血液。\n 顾沈之看清了。\n 林默咬掉了舌头的一块肉。\n 两人身上的白色礼服沾染上了血污，看着却比一片白顺眼几分。\n 顾沈之深吸了一口气，一拳打在林默胸膛。林默闷哼了一声。\n “你干什么呀，为什么咬舌头。”顾沈之心间泛着酸，眼眶逐渐被透明的眼泪蓄满。\n 心中情绪复杂，仿若打翻了各种调料。\n 林默眉头皱了起来缓缓说道“不小心。”语气有些弱。\n 顾沈之瞪了林默一眼把头偏到一边，眼泪流了下来。\n 脑子里突然想到上次他打自己的那一巴掌和晓薇、刑宝珠说的话。\n “他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n 林默见顾沈之哭了心脏又紧了紧。\n 大手拽着顾沈之的衣角，“我真的是不小心，你不要生气不要哭，好不好？”林默说着话，舌头隐隐作痛。\n 耳边传来男人清澈的声音，心脏某处塌陷了下来。\n 顾沈之转过头直直的看着林默的眼睛“你不能总伤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