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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医生无力的话语响来空气中，犹如冰冷的刀子，把昏昏欲睡的温予澜割醒。
“你说什么？”
“哎，真的非常抱歉。”，医生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扬长而去。
“不可能啊！怎么可能呢！”，陆荣延的女助理等一行人都待在原地，空气中是死一般的寂静。
“前几天还好好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温予澜全程都在沉默着。
这一天来的这般猝不及防，谁也没有料到。
爷孙俩的误会和矛盾还没有解开，陆荣延已经先行一步。
温予澜从窗户看去，陆荣延整个人平静地躺在病床上，安静且祥和。身体因为各项系统不再工作，迅速萎缩。
这样的画面，温予澜见识了无数次。见到陆荣延这样，还是会忍不住呼吸一窒。为什么，会有些心痛呢？
撩开自己的衣袖，温予澜冷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还有小半截的红色血线，应该足够了。
整个医院里人声鼎沸，唯独陆荣延的病房门口，一片死寂。
“我能进去看看么？”，最后，是温予澜率先打破了宁静。
陆荣延的秘书本打算出手去拦，但女助理给了一个眼神，示意让温予澜进去。
温予澜一步一步地进去，步伐是从未有过的沉重。
或许，这是最后能为他做的了。
温予澜脑海里回荡过无数和陆潮生有关的画面，像放电影一样，一帧一帧地定格。
荣荣延是他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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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22点整，国际著名歌星eros发行了一首新单曲《人间》，歌曲一经上线，迅速占领各大音乐榜单榜首！一首《人间》，唱尽了人生的悲欢离合，不同的人听，会产生不同的情感。所以你，听了没有呢？”
娱乐新闻上播放的最新消息，陆潮生此时就坐在电视机前，旁边，靖子易已经疯了。
“我要开所有音乐平台的vip！”
靖子易激动地点进去听，“哦，原来是免费的啊。”
靖子易也无所顾忌的把歌曲外放，“我不愿留下我名姓，只愿换你一世安宁。”
声音一出，陆潮生便愣了一下，这个声音，他是何等的熟悉。
迅速的，他决定下一件事情。
“诶？老陆你去哪！”，靖子易不明所以地看着陆潮生拿上万年没开过的兰博基尼的钥匙飞也似的出了门，就去的时候，嘴角都是勾起的。
“神神秘秘。”，靖子易嗔怪一声，继续忘我的听起了歌。
“温予澜啊？她今天没课，一晚上都没回宿舍。”
“老板？她今天没来啊。”
“什么情感事务所，现在已经是我的面馆了！看见了吧？人间把这里转让了！”
陆潮生来的很不巧，找遍了温予澜可能会在的地方，但得到的答案，都出奇的一致。
温予澜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到底去哪了。
陆潮生承认，他从未像现在这般慌乱过。
陆潮生拿着手机迅速拨通了一通电话号码：“给我发动全部人去找！找不到提头来见！”
挂了电话，陆潮生终于冷静下来，微信的置顶，还停留在温予澜发来的最新的消息上。
那是宋牵牵在校外租了房子的地址。
眼下，也只能碰碰运气了。
陆潮生把手机放在车上的导航架上，然后一踩油门，疾驰而去。
很快，就到达了宋牵牵的家里。在门口敲了半天的门，好半天都没有人来开门。
陆潮生正准备离开，忽的听见里面传来阵阵抽噎的哭声。
陆潮生眉心一拧，只能采取强制手段——强行把门撞开。
一地哗然。
宋牵牵抱着温予澜，整个人已经死不承认。
温予澜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白纸，躺在地毯上气息奄奄。
“怎么回事？”，陆潮生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冷。
宋牵牵已经哭到没有力气来回答陆潮生，只是一个劲的抽噎着。
温予澜像抬手帮宋牵牵擦擦眼泪，却发现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整个身子越来越轻。
原来，魂飞魄散是这个感觉。
温予澜没来由的苦笑了一下。
“我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陆潮生暴怒。
宋牵牵被吓了一跳，慢慢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想起来了，我什么都想起来了。十月姐姐是天庭掌管人间男欢女爱的爱神，我是她的侍女。因为贪玩，触犯了天条，被剔除了仙骨，成了单人。十月姐姐也因为偷偷下凡，被无缺星君发现了，交给她一个任务，如果没有在规定的时间完成，就会魂飞魄散，不复存在。”
“所以，她的任务，就是帮我攻略我喜欢的人？”
陆潮生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冰冷。
他早该想到的。
“她为什么变成这样？”，陆潮生也不知道他是该冷笑还是苦笑。
“为了救你爷爷。”，宋牵牵努力让自己情绪平静下来，“原本，十月姐姐还有时间的，但她强行动用灵力，让你爷爷起死回生。”
“十月姐姐为了救你唯一的家人，她……”，宋牵牵哽咽得怎么都说不出下文。
陆潮生一瞬间大梦初醒，原来，她这么傻。
“温予澜，你给我活着！听见没，你给我好好的！”，陆潮生低吼，两行情泪悄然而至，无声地穿过温予澜的脸，滴在了地毯上。
温予澜的原本冷艳的脸现在已经是近乎透明的状态。
温予澜努力让自己挤出一抹笑容来，声音艰涩的开口，“陆潮生，我……其实……”
“别说了，我喜欢你。”，陆潮生这句话，温予澜仿佛等了亿万光年之久，一如当初在她面前闪闪发光的少年。
时间仿佛倒回到几年前。
温予澜向往人间，附体到彼时正在读高二的秋雁舒身上。
那年，学校里来了个新生，一身的戾气和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出众的相貌很快就让他成为学校的焦点，奈何看上去不好相处的样子，让许多桃花望而却步。
只有一个人，笑着跟他打了声照顾：“你好呀，我是秋雁舒，他们都叫我舒舒。你也和他们一样好啦。”
少女笑得明而璀璨，惊艳了他一整个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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