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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绝对不能透露我们修炼邪功之事,”李行善打定了主意,道:“至于其他的事,也只能随机应变了。”
当然,这话更像是他对自己说的。
“随机应变”这个词儿,和申鹤是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她应对事情,向来只有一个原则,那就是以不变应万变,能用拳头解决的事情,就绝对不多动一下嘴。
可问题是,甘雨和留云借风真君,都不是申鹤的拳头能够解决的。
李行善在外人面前,自然可以杀伐果断、心狠手辣,将什么事,都处理得滴水不漏。
但在甘雨妈妈面前,他却永远是那个嗷嗷待哺的小男孩儿。
“她们怎么还没来?”申鹤稍微挪了挪膝盖,道:“跪着,很不舒服。”
“我还以为你早就适应了,”李行善嘿嘿一笑,道:“毕竟,之前动不动就要跪半个时辰呢。”
“跪在床上,和跪在地板上,感觉自然不同,”申鹤自然听出了李行善的话中之意,但却没有半点羞涩的意思,反唇相讥道:“再说了,你以为我是为了谁,才跪那么久的?”
“咳咳!”
便在这时,两人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咳嗽声,只见甘雨神色复杂地走到了两人面前,坐了下来。
虽然这十几年来,甘雨也曾经因为阿善的调皮捣蛋生气过,但即使是李行善,也还是第一次看到甘雨露出这种表情。
看来,这一次,不是靠撒撒娇卖卖萌就可以解决了。
沉默了半晌后,李行善这才开口道:“甘雨妈妈……”
“别喊我妈妈!”甘雨气呼呼道:“我没有你这个妈妈……”
“噗……”
听到甘雨的失言,李行善和申鹤,却是都差点没有笑出来。原本紧张的气氛,倒是忽然缓和了几分。
“严……严肃点!我在训话呢!”甘雨红着脸道:“我问你们,你们这种关系,持续多久了?”
李行善:“两个月!”
申鹤:“两年了快。”
两人异口同声,给出了完全不同的答案。
而听到申鹤开口后,李行善心里却是“咯噔”一声。
我去,你也太实诚了吧。
“阿善!”甘雨怒道:“这种时候,你还不打算说实话吗?”
“我……”李行善委屈巴巴道:“凭什么一口就咬定是我在说谎啊!”
“废话!”甘雨皱眉道:“师妹根本就不会说谎,你再骗我,信不信我揍你?接下来的问题,没我允许,你不准说话!”
“我……我知道了……”李行善嘴巴上答应着,心中却暗道苦矣。
而知道这个答案的甘雨,心中却是颇为复杂。
快两年的时机,自己居然一点察觉都没有,现在一想,的确是疑点重重。
他们经常一起练功也就算了,哪有动不动就一起练两三个时辰的?
想必,都是假借练功之名,去做那档子事了。
当然,甘雨的猜测,只对了一半,毕竟,做那事也是真的,练功,倒也的确是真的。
“所以……”甘雨脸色阴晴不定道:“我离开的这三日里,你们做……练了几次功?”
果然,把那个词直接说出口,对甘雨来说,难度还是有点太高了。
“一次。”申鹤如实答道。
“就一次吗?”甘雨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舒服了一点。
而看着甘雨表情略微舒缓,李行善也微微松了口气。
“就一次,”申鹤点头道:“一次三天。”
“三……三天?”甘雨一听,脸色又立刻红了几分:“没……没中断过吗?”
她虽然不经人事,但也知道,人类之间的繁殖行为,是决然不会那么久的……不,就算不是人类,应该也没有那么久才对吧?
“自然没有,”申鹤淡淡道:“师父曾经教导过,做事要有始有终,不可半途而废。”
不知道留云借风真君要是知道弟子将自己的教导用这种事情上,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甘雨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心情却是复杂无比。
毕竟,在她眼里,阿善一直都是那个可爱乖巧的小孩子,现在忽然要将他和一口气三天的男人联系在一起,的确是有点一一幻灭。
这当然也和甘雨自己的经历有关,她被留云借风真君收养后,几十岁后才开始渐渐懂事。
阿善倒好,不过十五六岁,就直接完成了人生大事。
难道说,凶兽这方面也这么凶吗?
“事已至此,也已经无法挽回了,”甘雨叹了口气,道:“阿善,师妹,你们……可知错?”
“我们何错之有?”申鹤一脸迷茫道:“我喜欢阿善,阿善也喜欢我,我们之间的事情,也没有伤害到任何人,不是吗?”
申鹤虽然是人类,但一直身居山中,对许多人情世故,都不甚了解,而且她性格一向耿直,自然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喜欢……”甘雨只觉心里一阵抽搐,询问道:“阿善,你也……喜欢申鹤小姨吗?”
李行善略微沉默了片刻,这才点了点头。
甘雨轻轻咬了咬嘴唇,这才泪眼婆娑道:“我……我知道了,所以,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离开?”
这一下,倒是把两个人给问懵了,李行善歪了歪头,纳闷道:“我们为什么要离开?”
“我看人间的夫妻,结婚之后,都是要单独成家的,”甘雨委屈巴巴道:“你们若是两情相悦,自然会成婚,到时候,也肯定会离开我吧?”
李行善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甘雨会如此生气与伤心,原来,她只是害怕自己会离开她而已。
“我不会离开甘雨妈妈的!”李行善摇头道:“日后就算真的成婚,我也会一直待在甘雨妈妈身边的!”
“真……真的吗?”甘雨一听,立刻激动道:“永远不离开吗?”
“永远不离开!”李行善点头道:“因为我,最喜欢甘雨妈妈了!”
“儿砸!”甘雨感动地张开了双臂。
“甘雨妈妈!”李行善投入了甘雨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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