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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啊,”胡桃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于是打了个马虎眼,道:“做梦嘛,总是会梦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我还有早课,先走了!”
谁知,钟离那按着胡桃肩膀的手,却忽然重若千钧,小胡桃就像武林高手掌中的小麻雀一般,根本无法飞出去。
“今日的早课取消了,”钟离微微一笑道:“我们好像很久没聊天了,正好,我更烹了茶,我们可以久违地聊一聊。”
钟离……居然笑了。
她虽然算不上面瘫,但在胡桃的记忆里,也算得上是喜怒不形于色,十天半个月,也未必能见到她露出“平静”之外的表情。
“聊……聊什么?”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钟离的笑容,胡桃的心中,却是莫名有些发憷。
“随便聊点什么都可以,比如……”钟离低声道:“关于你的那场梦。”
胡桃虽然总是一副古灵精怪,谁都制服不了的样子,但唯独应付不了钟离,更为重要的是,钟离的眼睛,似乎可以看穿一切谎言与欺骗,因此,胡桃也不敢有所隐瞒,只能将梦境中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钟离。
甚至,连一些“少儿不宜”的片段,胡桃也都硬着头皮说了一遍。
这一聊,就是大半个时辰的光景,连钟离泡的茶,都热了两三遍。
“我从未听过如此详细的梦境,”钟离盯着胡桃的眼睛,道:“简直,就像是编的一样。”
“我可没有瞎编!”胡桃拍着自己的胸口,道:“那些真的都是我的梦。”
“我知道,你的眼神没有欺骗我,”钟离若有所思道:“更何况,就算是编,应该也编不出如此离谱的故事。”
“所以说,那只是梦而已,”胡桃咬着嘴唇,道:“不过,有些细节,却有如此真实,你知道吗?我现在,还会觉得肩膀有些隐隐作痛,就好像,我真的‘脱贫致富’了!”
可是,此时低下头,她却还是可以一眼看到膝盖,又难免觉得有些伤感。
“按理来说,一个人的梦,只会梦见其认知之内的东西,”钟离顺手取下了胡桃脑袋上的乾坤泰卦帽,道:“比如这顶帽子,你应该并不知道,它里面曾经封印过妖邪吗?”
“这……这明明只是顶普通的帽子吧?”胡桃微微一惊,道:“难道说,真的和梦里一样吗?”
一想到自己平日里戴着的帽子藏着这种“秘密”,胡桃就不禁觉得有些膈应。
“的确如此,不过前任堂主在离世前,已经将帽子中的妖邪,全部引渡了,”钟离点头道:“总之,这应该不是普通的梦,晚些,我送你些宁神香,另外,关于这梦境,你且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李行善。”
“谁……谁会告诉他啊!”胡桃脸颊憋得通红:“我……我先去睡个回笼觉。”
说罢,小丫头这才哼哼着“太阳出来我晒太阳,月亮出来我晒月亮咯”的奇怪歌谣,消失在了钟离的视线之中。
“我和胡桃,居然都梦到了和他有关的梦境,”钟离喃喃自语道:“这其中……是否预示着什么呢?”
…………
李行善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除了申鹤之外,已经另有其“神”,发现了模拟器的端倪。
此时的他,正在厨房里,清洗着早餐的碗筷。
甘雨平日里工作繁忙,自然没时间做这些琐事。
而申鹤,她虽然不介意帮忙,但对于她的怪力来说,这些精致的碗碟,简直就像纸糊的一般,在弄碎了大概三套餐具后,李行善便禁止她同时用双手触碰任何陶瓷制品了。
至于留云借风真君……让仙人洗碗,恐怕璃月首富凝光,也未曾奢望过这种待遇。
“阿……阿善?”
甘雨不知何时走进了厨房,柔声道:“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不用!”李行善嘿嘿一笑,道:“我顺手就做了,对了,你怎么还不去上班?”
其实,甘雨忽然来厨房找李行善,自然不会只是为了想要帮忙,而是因为,从刚才开始,她便一直注意着李行善的手腕。
昨晚,她又做了一场关于李行善的梦,不,与其说是梦,倒不如说,是再梦中回现了曾经发生的事情。
在数千年前,自己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曾经有一个人类闯进奥藏山,并且约定,以后会和自己重逢。
可不知道为什么,甘雨却一直回想不起那个人类的脸,直到昨天晚上的梦里,她才终于回想起来一一那个人,居然长得和李行善一模一样。
不过,李行善只是一个人类,按理来说,不可能拥有如此长的寿命才对。
唯一能够证明他身份的,正是自己曾经在他手腕上留下的咬痕,可李行善的手腕上,却又一直戴着那个奇怪的手镯,让甘雨看不到手镯下面的情况。
“我……我刚准备走,想和你说声再见,”甘雨装作无意地问道:“对了,你手腕上的那枚手镯,我好像从来没见你摘下来过呢。”
的确,无论是吃饭睡觉,甚至是做那些事情的时候,李行善都一直戴着那手腕,开始的时候,甘雨并未在意,可如今想起来,却多少有些奇怪。
“这个吗?”看着手腕上的惑心之环,李行善却是苦笑道:“这是之前去蒙德的时候,因为一场意外而被戴在手上的,并非是我喜欢戴着,而是因为我根本摘不下来,简直……就像是手铐一样。”
“我来试试,”甘雨迫切地想要知道,李行善的手腕上,到底有没有自己留下的咬痕,于是伸手按住了惑心之环,道:“虽然是没有见过的材质,但只要稍微用力的话,应该就可以……”
甘雨虽然看似柔弱,但其力道,即使和身负怪力的申鹤相比,也不逞多让,她本以为自己可以轻松将那手镯捏碎,可谁知道,那手镯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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