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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大哥呢？咋没跟你一块？”
吴曲芝嘴皮撅着往书房斜：“在娃儿们读书的地儿呢，嗳，江执这人就是对孩子这事儿执着，一上你家就爱盯着几个孩子瞅，跟名字是一模一样！不过也怪我肚子不争气，好赖怀不上种。”
青宁轻微挑眉顺带回应着吴曲芝的话：“你们找大夫看了吗？或者去寺庙拜拜？”
吴曲芝把嘴里的瓜子皮吐地上，手在空中比划：“这事我二十大几就都干过了，有一年我们还专门搬到寺庙附近住，天天烧香拜佛看大夫一样不落，诶！就是怀不上。”
王张氏接着吴曲芝的话说道：“那你们让大夫瞧了后说你俩谁有问题啊？”
“都健康的很，江执都搁大夫面前脱裤子检查好几遍了都！”
王张氏和王陈氏都是生过孩子的人，听这话也没脸红心跳，跟听家常一样。
吴曲芝更是不会觉得害臊，她一向放的开。
一到冬天，这三人跟商量好似的，天天没事就往青宁的茶室跑，有时候青宁还没起床呢，三人已经唠上了。
王张氏说着突然想起一事：“这事儿你们肯定不知道。”
这话一出，三个脑袋凑到王张氏跟前，着急的问道：“啥事啥事？”
“继续。”
“说说说，让咱听听。”
王张氏一见，好不得意的说道：“我渴了。”
王陈氏赶紧倒上一杯茶递过去。
王张氏没想到这么好使，'装模作样'的又来：“瓜子没了。”
青宁把整包瓜子直接放茶炉台上。
王陈氏不耐烦的拍着王张氏的胳膊：“赶紧的吧，尽磨人！”
王张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缓缓得说道：“我家小姨子要回来了。”
王陈氏一听，扫兴的坐回自己位置：“还以为什么呢，就那小破鞋，回来了我还得放鞭炮迎接咋的。”
吴曲芝也不喜欢村长家那个小女儿，悻悻得走开了。
青宁把瓜子放回柜子里。
“这事儿秋天在一块吃菌子锅的时候不是提了两句吗？陈姐说都是烂谷子的事儿，张姐你提她干嘛？”
王张氏看着这帮人还不听她继续往下说，就走开了，这是对她的蔑视！！
“你仨咋不听人把话说全咯？！”
王陈氏手伸了下，表情十分敷衍：“您请继续说。”
王张氏站起来弓背凑近三人：“她这次回来还带了样东西，你们猜是什么？”
青宁拄着下巴，懒散的砸吧嘴：“什么啊？”
王张氏愣是装出一副说书般的气质来，脚踩凳子，手抓瓜子（被当成一把扇子）：“休书！”
王陈氏被勾起了一点兴趣，凑近与王张氏的距离。
“接着说啊。”
“这丫头怎么嫁出去的，你们也知道，……”
青宁举手表态：“等等，我还不知道呢，张姐你当初说得那么隐晦，我咋能明白。”
王张氏这才想起，点头哦哦哦的叫：“嗳，这事儿说简单也简单，说不简单它也不简单。”
王陈氏有点不忍直视：“老张，你今天挺是那么回事！”
王张氏仰头自信的抚摸着两鬓的头发：“我刚嫁过来的时候，那小姨子对我就是一副挺傲气的面孔。
我当初陪同我那当家的在镇上住着不在王家村，不是很清楚始末，这事儿我也是听说的，听说啊当时……”
王陈氏扒拉手，让王张氏坐下。
“我来说吧，妹子你别看老张孩子都成家了，可要轮谁来王家村早，那还得是我，我就是孩子生得晚了些。可我是啥事都知道。
老张小姨子有个小名叫燕子，这名听着挺像正经姑娘，可这人吧恰恰和名儿相反，没事就爱整幺蛾子。
就说点我记得的事让你听听。
燕子这人对待男女之事拎不清，尤其是对村里死了婆娘的那种男的是死缠难打，稀罕的很。
有一次我发现她与村头一个婆娘刚去世不久的男子那什么，还是大白天的，哎呦可丢人了，我还没来得及阻止，就被村里人撞见给宣扬出去了。
那丫头被村长好一顿揍，当时是打得哇哇哭。
燕子被打了后，也没长教训就此收敛。
最后一次被撞破是在她夏天大肚子给人瞅见，那时候她还没嫁人呢，原本一个好好的黄花大闺女清白之身就被自个这么造没了。
当时村长直接活生生的把孩子给用棍子打掉，就是村长老拿手里的那根烧火棍。
当时情况别提多惨了，还是我给燕子上得药，肚皮乌紫青红的呀，村长上气不接下气的打完直接背过去了。这一躺就是好几个月没下床，村长萎靡不振好一阵，可把大家伙急坏了，村里祠堂的老人一度想替换掉村长，让村长养老算了。
最后嘛，精干的小老头撑过来了，随后草草把这个女儿嫁给一个伙夫，听说婚后生活还算美满。”
王陈氏抓起她给王陈氏喝的倒灌进嗓子眼里。
王张氏接着说道：“该我续尾巴了，小姨子回来就是因为她嫁过去后依然朝三暮四的，还把人带家里去了，诶！你说说，这人吧是什么样换了个地儿还是什么样，一点没变，红衣裳出去黑衣裳进来，笑掉大牙噢！”
大涌朝有明文规定，被休弃的女人只能穿黑衣裳，而且一辈子都得穿。
王张氏嘴上丝毫不留情，没任何顾忌的说着嫌弃小姨子的话。
吴曲芝也帮腔：“这燕子是烂到骨子里了，村长积攒一生的好名节全给糟蹋了，有人指着村长鼻子骂浪得虚名，骂村长没本事教不好自个家女儿，各种骂声一片啊，当时村长脊梁骨被戳了好久，都差点给人戳没了。”
青宁靠着王陈氏的胳膊，替村长的不幸叹了口气。
“这燕子回来，恐怕又是村长的噩梦开始吧。”
王张氏没当自己是外人，拿起茶壶给几人续上：“可不是嘛，我都替我那公公爹愁。”
吴曲芝担忧的问道：“村长见着燕子没激动吧？”
王张氏茶壶放旁边坐下：“没，这也过去许久的事儿了。我就怕这小姨子又折腾，村长本来就爱操心大家伙的事儿，心心念念就是想让我们过安宁日子，哪知道这半路杀出个狗来，还带咬人的，你说。”
王陈氏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青宁由靠改抱：“燕子被休，为什么要跑回娘家？依她这样的性格，因应该会跑别地儿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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