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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小灵当初投递简历应聘客服人员时，就是卫德面试的。两人一见如故，卫德在工作上特别照顾她。
为此她一直很感激。
“昨天余经理在大会上出丑，我觉得是柏总故意干的。”吃过饭送关小灵回家的路上，卫德唐突地说出心中的猜测。
关小灵坐在副驾驶，听了这话难免感到意外，不过她非常感兴趣：“是吗？柏总原来这么坏！”
在背后抹黑老板，只是为了发泄她心中的郁闷——郁闷她曾经签下的那份奇葩的愚蠢合同。
“哈哈——”卫德猖狂大笑，正想发表两句，手机忽然响了，是老板打来的电话，他吓了一跳。
“柏总不会在他车里装了窃听器吧？”他惶恐不安地望着关小灵。
关小灵脸色一沉，立刻在车厢隐蔽的位置寻找窃听器、摄像头之类的神秘东西。
“喂，柏总。”
卫德在接听电话之前，关小灵用一种着急的眼神暗示他：“不要让他知道我在他车里。”
“嘘……”
电话那头传来柏非石的声音：“我在百合路高铁站附近，你把车开到这里来。”
百合路！他们此刻不就在这条路上吗。
关小灵心慌，扭头就看见柏非石站在路边。
“惨了，逃不掉了。”
“柏总，我看见你了。”卫德不知道她心情慌张，直接把车停在老板面前。
关小灵不敢看外面的人，急匆匆追问：“德哥，我怎么办？”
卫德无奈地笑：“你和柏总关系好像还不错，出现在他车上问题应该不大。但是我——明天可能就要下岗了。”
开着老板的车，约会女同事，这好像是有点过分。
话音还没有落下，他就先下车了。
关小灵走也不是，坐也不是，仓皇下甚至都不知道安全带该怎么打开了。
她低着头摸索，驾驶位那边的人已经坐进来了。
除了硬着头皮打招呼，她暂时逃不掉：“柏总。”
柏非石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的目光：“你怎么在我车上？”
“我——脚崴了，就让德哥送我。”为了同事，她被迫撒谎。
柏非石瞟了一眼她的脚，似乎一眼识破她的谎话，不过他没有计较，而是好奇地看她两眼：“德哥？”
他转头开车。
“嗯，”关小灵没跑掉，只能坐在副驾驶。没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什么意味，“下一个地铁站口，你就放我下车吧。”
他没说话，两眼盯着前方依稀被薄雾笼罩的夜晚。
下一个地铁站路口他并没有停车，风驰电掣般扬长而去。
“我要下车。”关小灵扭头望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不说话，还开得这么快，莫名其妙的。
等了一会他没有反应，她再次请求：“停车！”
他就像耳背了一样，或者把她当成了空气，直到把车停在郊外的青衣湖。
湖泊周边光线黑暗，四下寂静，唯一的光亮只从湖中心照过来的，但它太微不足道了。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担心一路的关小灵茫然地跟着他下了车，心里有种不妙的感觉萌生了。
柏非石今天好像不高兴，不知道为什么，语气冷冰冰的：“去岛上谈事情。”
“你谈事情把我带来干什么？”关小灵愤愤不平地看着他。
他没有回答，大步走向湖边。
岸旁停着一辆快艇，他矫健地跨上去，回头命令她：“上来。”
如果他不是老板的话，关小灵肯定立刻掉头就走。
坐在快艇上她有点害怕，柏非石还没有启动，她就死死攥着他的外套，生怕掉下去，望着黑黝黝的湖水，心惊胆战的。
“这是你的吗？柏总，这么黑，万一掉下去怎么办？”
柏非石扭头笑笑：“放心，公司给你买了保险。”
“你会开吗？”关小灵不放心地瞅着他。
柏非石摇头：“不知道。我没开过，试试吧。”
“啊——”关小灵惊恐的叫声被快艇的马达声吞噬了，她不敢睁开眼睛，把头埋在柏非石的背上。
湖风席卷而来，扯着关小灵散开的长发，肆意的湖风吹得她头皮发麻，感觉发根都要被它拔了。
快艇的速度越来越快，柏非石好像在寻找刺激。
这种感觉对于关小灵来说简直太惊悚了。
她害怕得没有机会说话，胃里还有种翻江倒海的感觉，她想吐。
好在茶岛终于到了，她几乎是靠在柏非石怀里爬下去的，身体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你怎么了？”柏非石依然康健如明朗的阳光，他扶着关小灵坐到一旁的石头上，“是不是晕船？”
现在他变温柔了，没了刚才沉着脸飙车的神情。
“嗯。”关小灵有气无力地吱了一声，她还是想吐，但不想被他看见，所以就推他走，“我在这里等你。”
柏非石不放心：“你一个人可以吗？”
可不可以也只能这样了，关小灵强撑着反胃的感觉，努力点了点头。
“我很快就回来。”
“嗯。”
等他走远了，关小灵立刻蹲到岸边，把晚上吃的东西全都吐了。
缓了一会她又坐回石头上，等着柏非石。
他很守承诺，没一会就回来了，一看见她就问：“好点了吗？”
“好多了。”解决了胃里的不适感，关小灵满血复活，不仅能笑，还能和他开玩笑，“你来岛上见什么人？神神秘秘的。”
柏非石没有隐瞒：“我想帮奶奶买下这个岛。这里是奶奶遇见爷爷的地方，她一直想买下这个岛，但岛主不愿意卖。”
“原来董事长还有这么美丽的故事啊。”关小灵跟着他上了快艇，“难怪她总是带着幸福的笑容。”
柏非石再次开启快艇，这回他速度不快，像是在照顾身后的女人。
但关小灵的身体太不争气了，回去还是想吐。不过当着他的面，她不好意思吐出来，所以就一直憋着。
上车后，她想尽一切办法，让翻江倒海的胃平静下来，可反胃的感觉一直存在，还头晕目眩的。
她很难受，靠在椅背上病恹恹的。
柏非石扭头看了她一眼：“还难受吗？”
“嗯。”她根本没力气回答。
“再坚持一会。”他在一家药房前停下，然后下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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