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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王秦驯？
卫朝颜心里头咯噔了一下，看向寻钦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那两人并没有注意到卫朝颜的眼神变化，只与汴王寒暄起来。
汴王显然也没想到在此处会遇见这两人，他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但面上却还是那副矜贵温润的模样。
“顾大人，裴大人，真没想到会与你们在这儿遇见。”秦驯说着，眼神却瞟了眼两人刚才坐的地方。只见那桌上放着茶水和酒水并一盘花生米，可见他们也是来了没多久，菜还未上。
秦驯没想到在这种地方也能遇到朝中之人，更没想到遇到的还是两位重臣。这两位一位是裴家长子裴卓，一位是顾家当家顾之临。
卫朝颜又是一愣，这两位竟是朝中大臣，而且还姓裴和顾？该不会是她知道的那两家吧？
“我也没想到，汴王殿下也会来外城的酒楼。”裴卓笑了笑，“可见这福火楼，的确是盛名在外啊。”
秦驯微微一笑：“福火楼与内城那些酒楼不同，这儿能看见人间烟火，百姓生活。”
卫朝颜听了这话，不由看了他一眼。
这会儿，裴顾二人也注意到了卫朝颜，他们看向卫朝颜的眼神中有探究之色。但为何探究，卫朝颜却有些不解。
那位顾大人还好，可那位裴大人，探究的眼神里怎么带着几分八卦的意味？
裴卓心里却暗道：这汴王平日里倒也未曾听说过喜好美色，府中虽有两名妾也算得上美人，但放在京中这些权贵人家里，也算得上是正常。毕竟家有美妾的朝臣多了去了。可眼前这位姑娘，却美艳中带着清冷，不论气质，单论模样，放在京中只怕是美貌出众的文竹公主也无法匹敌。
裴卓还看了眼顾之临，顾之临虽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变化，但裴卓也还是从他眼里看到了一丝惊艳之色。而且这惊艳之色过后，似乎还有几分狐疑。
莫非，顾之临与这女子相识？
可瞧着也不像啊。
秦驯感觉到两位大人对卫朝颜的好奇，倒是落落大方的介绍：“同两位大人介绍一下，这位是卫朝颜，卫郎中。”
“郎中？”裴卓一愣，“这位卫姑娘，竟还是一名医者？”
卫朝颜轻轻点头：“正是。小女子自幼习医。”
她还没忘记，她跟纸鸢说的可是私底下跟母亲学的，这点可不能露馅儿了。
顾之临脸上也有惊讶，道：“这世间，男子习医者也不多，女子习医更是难得。”
习医之人不多是因为医者本就不多，而每位医者精力、本事都有限，一般来说一生可能也就最多带两三个徒弟。许多医者为了更好更专心的传承医术，只会带一个徒弟。
“是啊，当初我认识卫郎中时，也是这么想的。”秦驯轻轻笑了一下，然后又为卫朝颜介绍，“朝颜，这两位是咱们秦国的重臣，这位是顾之临顾大人，乃太子太傅，亦是顾氏一族的当家。”
听到顾之临的名字，卫朝颜忽然间愣在了原地。她看着顾之临，心中翻涌出无数的情绪，这种情绪被她自己压制着。她不断在心中提醒自己，这个节骨眼不可节外生枝。
顾之临却敏锐地感觉到了卫朝颜细微的情绪变化，问道：“卫郎中可是有什么话想同我说？”
卫朝颜回过神来，连忙若无其事笑着道：“倒也没什么特别的话，只是见顾大人如此年轻，竟已是太子太傅，有些佩服。”
一旁裴卓哈哈笑了两声：“顾大人，我就说过，你这模样生得俊，瞧着一点也像过了四旬之人！”
顾之临听得裴卓的话有些无奈，摇摇头道：“裴大人，你这就不厚道了，你仗着年轻，便总拿我的年纪打趣。不过裴大人，你这年纪倒是不小了，婚事可提上日程了？”
顾之临这话一下就让裴卓成了个锯嘴葫芦，他看起来可不敢再轻易开口，可见是叫人拿捏住了七寸。
这时便听秦驯又介绍道：“这位是裴卓裴大人，乃京城大理寺卿。”
竟还真是她知道的那位裴大人。
卫朝颜突然间觉得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幸运过头，竟一下就认识了两位大人物。而且还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卫朝颜笑了笑，道：“原是裴大人，久仰。”
“你知道我？”裴卓微讶。
卫朝颜点点头，道：“先前我初来乍到，没个落脚的地方，是陈二夫人收留了我，让我暂居在陈府。我听陈二夫人说过，你是她的兄长。”
裴卓一听，立即想起来什么，一拍手：“你便是妹妹嘴里那位救命恩人？！是了，这京中女医者本就少，更何况还都姓卫？方才我竟是没想到。”
“没想到实属正常，我又不是什么名人志士，哪里能叫人听过一次就记在心上？”卫朝颜怕裴卓尴尬，倒是主动替他圆场。
不过卫朝颜也没想到，裴卓的性子竟是如此……活泼。她还以为，能做大理寺卿的人，定是个刻板严肃的人。可见，刻板印象还真是要不得。
卫朝颜还隐隐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事儿，裴卓的名字除了从裴如织那儿知晓，她应该还在哪听过。
“既然今儿个有缘遇上，不如汴王殿下和卫郎中，与我们一同用膳可好？”裴卓热情的邀约。
秦驯看了眼卫朝颜，似乎是在询问她的意见。卫朝颜自然是没意见的。
于是乎，四人便在同一桌坐下。而纸鸢等人，在卫朝颜的提议下则都出了屋子，去楼下自成一桌用膳。
原本卫朝颜想着既然是包间，可以大家一起坐着吃。但那会儿她不知寻钦竟是秦驯，如今她知道了，便万不可如此做。更何况，还有两位朝中之臣在这儿。
不过她这个举动还是引来其他三人好奇的目光，特别是裴卓，跟藏不住话似的，开口说道：“没想到，卫郎中对随从侍婢这般好，竟无需他们在身边伺候。”
卫朝颜笑了笑：“不过是用膳而已，他们又不能替我吃，不如叫大家都吃饱了，别的时候才有力气伺候。况且，两位大人不也是一个仆人都没带么？”
卫朝颜尽力说了个能让大家接受的理由，她没想过要同古代朝臣进行思想上的辩论。
这话一出，裴卓和顾之临倒是没有说什么。
四人吃饭间，倒也和谐畅快。秦驯和裴卓、顾之临都没有什么上位者的架子，对待卫朝颜也很是客气，卫朝颜还能听他们说上一些对人对事的见解，颇觉得有趣。
酒过三巡，原本都快吃到尾声了，偏偏这时候却出了事。
顾之临起身时，只觉心口一阵绞痛之感，脸色顿时一变。
大家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见他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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