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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拉开后，我却看见一个陌生的中年人，正倚靠在门上，晗笑着看我。
“你是……”
我迟疑了一下，正打算询问对方身份。
冷不丁，却听到对方笑着说，“小师叔，你这就不记得我了吗？”
“杨毅？”
我瞪大眼睛，从上到下，打量这个无论相貌还是气质，都让我感到无比陌生的中年人，吃惊地张大嘴，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杨毅笑着说，“既然要完成潜入计划，自然需要进行特殊的乔装改扮了，这一身行头，皆出自于‘皮人张’的杰作，你感觉如何？”
“简直太神了，除了声音没变，和之前已经像是换了一个人。”
我震惊得不行，赶紧让赵承一也出来看稀奇。
赵承一同样一脸惊讶，围着杨毅转了好几圈，这才试探性地把手伸过去，捏了捏杨毅的脸，“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杨毅挡开他的手说，“我这脸上戴了一副特质的面具，有效期是半个月，只要半个月内不入水浸泡，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和赵承一还在感叹，他又笑笑说，“好了，先不??拢?艺饩痛?忝侨ゼ?と苏牛?伤?嫘∈κ甯耐坊幻妗！
赵承一忙道，“那我是不要也要戴这种面具？”
杨毅愣了愣，回头看向赵承一那张油腻的大脸盘，苦笑摇头，说皮人张的手艺再好，也只能改变一个人的容貌，却无法改变一个人的体型。
赵承一这身块头，哪怕换了头，给敌人瞧见了，还是一眼就能辨别出身份，所以没有乔装打扮的必要。
而真正需要潜入摩门的，也就只有我和杨毅两个人而已。
赵承一忙道，“那我和小彩呢，我们负责什么？”
杨毅笑道，“你们就跟着老满，一起加入清剿部队，等待我和小师叔的动手信号就行。”
说话间，我们已经来到了楼下，在杨毅的安排下，上了一辆银灰色的面包车。
面包车几近周折，最终停靠在了一栋颇为老旧的院落跟前，杨毅率先下车，对着大门敲了敲，躬身说道，
“张老前辈，我已经按照岳局的吩咐，直接把人带过来了。”
“既然来了，那就请进吧。”
屋内传来一道十分稚嫩的声音，光听这声音，我还以为屋里住的是个孩子。
等到大门被推开之后，我探头探脑地朝里面观望，果然看见一个穿着长衫，外表仅有十二三岁的男子，正盘腿坐在一个蒲团上面，满脸冷漠地看着我们。
杨毅上前拱手道，“前辈，有劳您久等了。”
那个外表仅有十二三岁的男子，则是淡漠地摇摇头，继续用童声说道，“无妨，老夫曾经欠过岳局一个大人情，些许小事，不足挂齿。”
他一脸童稚，外表看上去稚嫩极了，偏偏说话时却显得老气横秋的，让人感觉十分违和，颇有几分滑稽。
似乎捕捉到了我的情绪，皮人张又冷眼看向我，“小伙子，你可是觉得我这幅样子很好笑？可要说起真实年纪，我就算当你爷爷都不为过。”
一般这种手艺人，脾气都不是太好，我只能陪着小心，躬身行礼道，“前辈误会了，我并非觉得好笑，只是觉得神情，您为什么会将自己打扮成这样？”
“呵呵，认识我的人，都叫我‘千面张’，老夫习惯了每个月换一副皮囊，已经几十年没有以真面目示人了。”
他语调古怪，似乎显得有些不耐烦，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指了指脚边的蒲团，要求我坐下。
我只得照做，等坐上去之后，他又从身边打了一盆清水，将一块白布浸湿，开始在我脸上擦拭起来。
第一遍是为了净脸，除去我脸上的杂质，直到擦拭第二遍的时候，我又嗅到了一股十分奇怪的草药味道，忙问，
“前辈，您在我脸上涂抹的是什么？”
“这是帮助你肌肉松弛的药水，涂在脸上，也是为了便于更好的塑性，你的五官比例比较特殊，不用心雕琢，很容易就会被人认出来。”
他一边说，一边勒令我闭上嘴，尽可能地不要让脸上的肌肉线条移动，在用那种特殊的药水涂抹完脸之后，皮人张有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倾倒了一些粉末，细细涂抹在我脸上。
之后，他取出了修眉刀，以及一些我根本叫不出名字的工具，在我脸上涂涂画画，做了很多布置。
等到操作完成，我感觉整个脸有些紧绷，似乎做不了什么表情了，赶紧用眼神询问他怎么回事。
皮人张道，“我先固定你脸上的肌肉，再对这幅皮囊进行改造，等它完全固化下来，再亲手贴上我特质的人皮面具，你不要紧张，这东西只能持续半个月左右，等药效消失后，面具会自行脱落，你的脸也会恢复过来的。”
说完，他取出了一些银针，在我脸上连扎了十几针，手法显得十分奇特，并未让我感到有任何痛苦，只是脸上依旧麻麻的，很不适应。
如此这般，一套操作下来，已经是傍晚了，皮人张让我进屋躺下，保持一个姿势不动，随后便从一个熬制的瓦瓮中，盛出了一碗汤药，让我喝下去，
“这是麻沸散，喝完之后，你会暂时失去意识，不要怕，我下药很精准，不会损伤你的大脑，等你醒来，就会发现自己已经换了一张面孔。”
“多谢前辈。”
我迟疑着道谢，又看向一旁的杨毅，见他正在冲我点头，眨了眨眼睛，示意我安心服下，于是便不再纠结，接过那碗药汤，一骨碌都喝了下去。
果然，这玩意药劲很大，我刚喝下去没一会儿，就感到两眼发沉，大脑也很快失去了意识，不过一会儿，就沉甸甸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特别安稳，我不知道时间过去了过久，更不晓得自己睡着自己，身边究竟发生了什么。
等我恢复了意识，再度坐起身来时，周围已经不见了赵承一和彩鳞，唯有跟我一样披着假面具的杨毅，正手拿镜子，对我挤眉弄眼，
“小师叔，快照照镜子，看看你和之前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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