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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有一个家可以奔赴。
真好。
捏着红包，魏迎雪伸手擦了下眼泪，吸着鼻子笑了笑：“那顾总监新年快乐，我们明年见。”
“明年见。”
送走魏迎雪，诺大的外贸部只剩顾意一个人。
她坐在办公室里，透过玻璃门往外看，外头明亮的灯光照在每一个工位上，这里每一个人都忙碌却努力，有着自己或大或小的目标。
真好。
“顾意，我们明年见！”顾意喃喃自语了一句，起身拿包，按灭了外贸部的灯，蹬着高跟鞋离开了方瑞。
……
年味愈来愈重，街上行人来来往往，超市里随处可见采购年货的人，顾意在家里懒散了两天，终于决定开车出去转悠两圈。
“小姑娘买橘子！这个橘子甜得咧，跟爱情一样哟！”超市里的大妈见她推车里空无一物，连忙向她推荐自己看顾的小橘子。
被大妈的说词给逗笑了。
“跟爱情一样呀？那我得买一点试试。”顾意扯了个购物袋，装了两三斤才停手。
继续往前，走到冰柜旁，各种品牌、各种口味的饺子都来一包，还有她每次来超市必买的泡面。
最后，随意扫了一些瓜子零食，顾意才驱车返回松江别苑。
她车停下的时候，傅然的车也驶了进来，打着双闪向她闪了两下，示意她等一等。
顾意将袋子放到脚边，站在矮墙边等他停车，顺手将买回来的小橘子摆了几个在矮墙上。
“出去逛街了？”傅然关上车门，大步向她而来，他走得急，衣角被冷风吹起，露出里头那套剪裁得体的藏蓝色西服。
话音落，他人也到了面前，目光下滑落到矮墙上摆着的小橘子，忍不住勾起唇角：“这是……？”
“喏，超市大妈说甜过爱情的小橘子，我得第一时间跟你分享一下。”顾意说着，想脱去手上的手套剥橘子。
傅然见状，伸出手将她的手包在手心轻捏了一下，然后才放开：“我来。”
他拿起手边的小橘子，慢条斯理地剥皮。
好看的人真是做什么都好看，哪怕站在墙头剥个小橘子，也格外赏心悦目。
骨结分明的修长手指捏着橙黄色的小橘子，轻轻转动，薄薄的橘子皮便随之掉落。
剥去皮，撕下橘络，傅然掰下一瓣递到顾意嘴边：“试试看，是它甜，还是爱情。”
他的语气轻快，带着几分玩笑，眸色深深地看着她。
顾意张嘴接过，一口吃进嘴里。
啧，好……酸！
酸得她后槽牙都要掉下来了。
她咬了两下，连忙吞下，接过傅然手中的橘子也掰了一瓣塞到他嘴里：“很甜，你试试。”
傅然顺从地接过，一口咬下，酸涩的果汁爆在嘴里，傅然不禁拧了下眉，直到吃完后才幽幽看着顾意，淡淡开口：“酸的，小骗子。”
“懂了，原来爱情是酸的……”顾意捂着唇笑得肩头不住耸动。
骗人的是超市大妈！
酸涩的感受过后，口腔之中便留下一丝淡淡的甜。
她笑得极开心，傅然也跟着轻勾起唇：“是它酸，爱情分明是甜的。”
他尝过，就在台球桌旁。
甜的。
两人站着聊了会儿天，傅然才绕过矮墙帮顾意把买回来的东西提进家门。
走到自家门口的时候，他回头看到摆在矮墙上的那几个酸橘子，脚步一顿，又转身回去，将它们一一拿下，放回大衣口袋。
酸的，他也要。
相较于已经空闲下来的顾意，傅然显然要更忙，那天在门口遇见过一次之后便再也没见过他，只是微信偶尔聊几句。
几天里，顾意将那本未看完的书看完，第一次觉得这个家显得有些空荡荡的没有人气。
她宁愿365天，全年无休。
裹着毛毯窝在沙发上，顾意将通迅录翻过来倒过去，也没找到一个适合联系的人，刚想给李乐云发个视频，电话倒先响了起来。
是姜文轩。
顾意拧了下眉，将声音按掉。
她不想接，那天游乐园回来之后，她翻到姜文轩的朋友圈，她觉得姜文轩是存了几分心思的。
可她没有。
所以不想给他任何误会和希望。
“嗡嗡……”拿在手里的手机不依不饶震动个不停，似乎她不接起来绝不罢休。
顾意咬了咬唇，将手机放到了茶几上。
她不接，姜文轩大概就能明白什么意思吧？
可并没有，停了片刻之后，姜文轩的电话又进来了。
顾意稍做思考，接了起来：“喂？”
“哟，接了接了！”那头的声音显得有些嘈杂，但分明不是姜文轩，而是一道上了年纪女人的温柔声音。
顾意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就自我介绍：“小意，我是你程阿姨呀！”
姜文轩的母亲程丽吗？
“程阿姨呀，您怎么……”想到程丽那张温柔的脸，顾意语气都不禁放柔几分。
“是我让文轩给你打电话的，你姜叔叔最近从朋友那里拿了瓶好酒说你比文轩靠谱肯定懂，想让你今天晚上过来吃饭。”不知那头姜文轩说了一句什么，程丽低低喝了他一声，继续道：“你也来尝尝我的手艺，看是不是还是当年的味道呀。”
顾意多少能够明白程丽打这个电话的意思。
大抵是觉得年关将近了，而她孤身一人怕她心里难受，所以想让她去家里一起热闹热闹。
“好呀阿姨，那我晚上过去蹭饭，您可别嫌我能吃。”顾意弯着眼睛柔柔一下，点头答应。
程丽对着沙发上的父子二人比了个ok，才接过话头：“你多吃阿姨才高兴呢！那你晚上早点到，让文轩过去接你？”
“不用了阿姨，我开车去。”顾意礼貌拒绝，挂断电话。
头靠在沙发上，顾意轻吁了口气，发呆。
她身边所有的人好像都有自己的事要忙，就她闲得发慌。
夜幕初上，顾意换了身衣服，化了个淡妆，驱车前往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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