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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方瑞对面的咖啡馆，顾意面前依然是一杯加了糖的黑咖：“说说吧，这一次又给我送什么好东西？”
怎么还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这回是真的没什么好东西了。”姜文轩轻笑一声，手握着杯子：“最近陈先生来姜氏谈合作了，聊到了你，说是……你推荐的姜氏。”
顾意此人个性如此，总是喜欢把什么事都尽量算得清楚。
他送了她请柬，那她就用人脉替姜氏寻求一个合作的机缘。
不拖不欠，清清楚楚。
可明知如此，姜文轩还是有些心塞，他心底依然不愿意与她算得这样清楚。
“哦……你说这个呀，是我与陈先生闲聊，他说起这个新项目，我觉得与姜氏合适度高，就顺嘴提了。”顾意啜了一口咖啡，将杯子放回：“能把合作拿下，是姜氏自身优势。”
“不论是顺嘴提的，还是特意为我们推荐的，总之还是谢谢你。”姜文轩拿起杯子敬了顾意一下：“以咖啡当酒，这个项目对姜氏来说也很新颖，如果能够成功，那会将姜氏带到一个新高度。”
而也会让他在姜氏的地位更加稳定，让那些对他不信任的老股东们对他刮目相待。
“我期待那一天的到来。”顾意回敬他一下，微微笑道。
两人又聊了几句，顾意才抬腕看了下表：“我翘班出来的，时间差不多了，得回去了。”
说罢，她起身往外走了几步。
“嗳，小豆丁！”姜文轩也连忙跟着起身，有些急切地唤了她一声。
“嗯？”这个称呼看来是改不过来，顾意也就随他去了。
姜文轩看了她良久，忽地勾起唇角笑了下：“有空到家里吃饭吧，我妈做的饭菜不错的。”
就算是朋友，也可以去吃饭吧？
“好呀。”顾意回眸一笑，点头答应。
……
为期近一个月的出差，天气也渐渐暖和了起来。
万物褪去衰败，迎来一派生机。
会议室内，诺大的会议桌上摆放着几份文件，傅然穿着一身藏蓝色西装，为他平添一丝儒雅气息，金框眼镜遮去他狭长的眸子，看不清他真实的表情。
此时，傅然靠在椅背面色淡然，在他对面，坐着一位金发碧眼，轮廓分明的白人男子，此时正拿着合同仔细翻看。
“先生，合同没问题。”程同景坐在傅然旁边，校对完合同，低声道。
同时，安东尼的助理也俯在安东尼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安东尼点了下头，才望向傅然，用生硬的中文道：“傅先生，我方确认过了，合同没有问题，那么我们签字盖章吧。”
双方签字，盖章，进行拍照留影。
“期待我们之间的合作。”傅然微微倾过身，握了下安东尼的手。
安东尼咧嘴一笑：“我也很期待，到时候还得中文、学习、傅先生。”
他学习中文已经大半年，苦于没有语言环境，所以总是没有进步。
这次倒是个不错的机会。
“共同学习。”哪怕是这样主谓不分，傅然也听明白了，他抿了下唇，很是谦虚。
签定合同，在法国的工作也基本算是完成，这一个月的忙碌让程同景已经精疲力尽，只想回去倒头大睡。
但大佬不发话，他也只能绷着精神继续作陪。
半个小时后，车驶入一处庄园内。
庄园座落在法国郊区，绿树成荫环境极好，里头一幢造型别致的别墅。
别墅延用了法国哥特式建筑风格，多采用对称造型，细节极其考究，法式廊柱、工艺精细的雕花线条，屋顶上的老虎窗，一派贵族风格，看上去高贵典雅，足见主人花了心力。
“看看接下来还有什么行程。”一边往屋里走，一边伸手扯开领带，傅然头也不回地问道。
翻开随身的行程本，程同景看了看道：“先生，明天安东尼先生邀请你一起去参加一场酒会，还有就是，夫人让你去取回她订制的项链。”
合同顺利签订，也预示着他们这趟法国之旅圆满完成。
“酒会推了。”傅然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程同景有些犯难地拧了下眉：“刚开始合作就推了酒会，会不会不太好？”
他知道先生向来不喜欢参加这些聚会，不过必要的社交还是要有的。
特别是跟安东尼先生才初次合作。
“酒会只是锦上添花，真正的合作不需要用这些东西作陪衬。”傅然挑了下眉，继续道：“订后天的机票。”
“那明天我们去取夫人的项链吗？”程同景道。
傅然抿了下唇，停下脚步：“明天放假，你自由活动。”
空出一天时间。
傅然开车先去取回了梁静远订制的项链，接着便在法国街头逛了两圈，最终停在了一家珠宝店门口。
……
方瑞外贸部。
“顾总监，你要的文件差不多都齐了。”魏迎雪将一摞文件放到顾意面前，不禁有些好奇：“顾总监，你翻这些陈年文件做什么呀？”
这些文件大部份都是顾妙在职期间签下的合同，还在继续合同的不多，所以基本都被堆在了档案室最角落。
顾意却突然要求翻出来，她不明白顾意要这些有什么用。
“自然有我的用处。”顾意看着那些落了灰的文件，勾唇一笑：“你把东西放那边，可以先回去了。”
“那行……我先走了，有什么需要顾总监再打电话给我。”魏迎雪也不再多问，推门离开。
这几天林林总总，她几乎将顾妙任职期间的文件都找了出来，如今这些落满灰尘的文件堆在办公室角落里整整两大摞。
想从中找出猫腻，是要花些时间了。
“顾弘渊，你准备好了吗？”伸手轻拍了下最上层文件上的灰，顾意面带微笑自语道。
时光翩迁，人来人往。
走过的会留下痕迹，哪怕被落满灰尘，也改变不了它存在过的事实。
打开一份文，顾意一边看一边在空白的笔记本上做记录。
延迟了一个小时，顾意才提着包，抱着几份文件下了楼。
打开车锁，手刚搭在车把手上，顾意便听到后头有人唤她：“顾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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