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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挨的那几下，就都值的。
时间如水流过，暮色沉沉，房间里就更暗了。
看不见人影，只听到交缠的呼吸声中，顾意声音断断续续，细若蚊蚋：“我赶……不上飞机了……”
天都黑了。
“早赶不上了。”低呼了一口气，傅然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打算。
这一口气呼在了顾意的尾椎骨，惊得她整个人都在打颤，抵着床尾就要往上窜，却又被傅然扣着脚裸拉回了身下，想说的话都化成了一串吟唔。
她中午连着晚饭没吃，这会儿一点力都使不上了。
……
清晨的光打在顾意脸上，她翻了个身，没睁开眼。
“嗯，跟着……”傅然半倚在窗边，目光盯着床上的人，三两句结束了电话，缓步走了过来。
床沿下陷，傅然躺了上来，指尖碰了碰她的眼睫：“不是急着回去？”
知道她醒了。
偏她又不肯睁眼。
顾意的睫毛颤抖了两下，终是不耐地压下了他作乱的手，睁开眼没好气道：“是急，你让回了吗？”
昨天的飞机都不知道又飞几个来回了，她还在这间房里！
“唔，是我的错。”点了下头，傅然痛快地承认错误。
他穿着睡袍，露出的脖颈上有她咬的那个牙印，看起来有些红肿。
顾意目光闪烁。
男人的脖子修长又白皙，配上那个牙印，看起来就是在王座上的冰山美人被拉下凡尘给污了。
给人足够的想像空间。
“但也是该起来了，这一趟出来是有点久。”顾意靠在他的胸口，话虽这么说，却动也没动一下。
一夜折腾，她腿脚酸软，觉得自己灵魂都在半空中飘。
俯首一吻，傅然摸了摸她的发丝：“订了中午的机票，或者我抱你起来洗漱？”
“别了，我行。”不知想到什么，顾意耳尖一红，翻了个身就从他怀里滚了出来，支起身子坐了起来。
唔，伺候她这样的事傅然没少干。
不过都是在她意识沉沦的时候，这种清醒时候，她可没那么厚脸皮。
倚在床头的男人低低笑了两声：“我让人送饭上来。”
下床走了两步，顾意又回头：“让人顺便送点膏药上来吧。”
昨天她下手重，他大腿小腿青了一片，这会儿大概很痛。
“顾小姐心疼我了。”侧过头来看她，傅然清冷的眸中明显带着愉悦，语气都跟着柔和不少。
是痛。
他没受过这样的伤。
“我这是为自己做的事负责。”顾意尴尬地应了一句，闪身进了卫生间。
傅然看着她，就笑。
知道心疼，他又觉得不白挨这顿踢。
收拾好一切，程同景已经开车在楼下等着了。
“先生，顾小姐。”下车替两人开车门，程同景略带笑意地打招呼。
昨天顾小姐那眼神吃人似的。
先生从医院走的时候情绪分明也是不好的。
可这会儿……
他们又没事人一般，神情平淡地进了后座……
程同景回到副驾上，从后神镜里悄然打量着两人，什么话也不敢问，但脑海里又脑补了十万小说。
“王明那边怎么样？”拉着顾意的手放在膝上把弄，傅然语气平淡地开口。
有一会儿程同景才惊觉傅然是在问他，连忙道：“哦哦，王明病情挺稳定的，早上我去了一趟，他只说再考虑一下，我也没逼他太紧。”
毕竟王明情况特殊。
他们从医生那里了解到，王明的身体已经十分虚弱，很有可能撑不过下一次化疗。
所以，对他的治疗已经改为保守治疗，希望能降低他的痛苦，尽力延长他的生命。
这种时候，不适合刺激他。
“你在这里多留两天。”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傅然也没多说什么。
顾意目光从窗外收了回来，打量了傅然一眼，悠悠道：“我都没来得及问你，你昨天跟王明说什么了？”
没来得及。
啧，一下午又一晚上时间都没来得及问，那做啥去了？
程同景脑内又万马奔腾。
“大抵与你说的相同。”薄唇勾了下，傅然不肯细说。
他的话不怎么好听，但肯定比顾意的要实用。
轻叹了口气，顾意靠在椅背上：“说实在的，如果不是秦书宇把人清得太彻底了，我实在不愿意在这种时候接触王明，显得我太过残忍。”
如果王明肯给她想要的东西，她必然不会亏待他。
只不过到底是时机不对。
“这未尝不是件好事。”傅然抿了下唇，低声道：“正因为几方人马的作用下，顾弘渊的人反而不好下手，这对王明一家来说，也算一种保护。”
他手下的人赶到王明儿子身边，发现不止段军一个人跟着王明儿子，还有别人也跟着。
目的全然不同。
一个是保护，一个是动手。
“希望他早点下决定吧。”将脑袋枕在他肩上，顾意闭上了眼。
她昨天休息严重不足，是该补补眠。
……
决定自然没有那么容易下，有人用家人拿捏着王明，金钱的诱惑再大，他也不敢应下。
更何况，他落到这个下场，也有一半原因是当时贪心。
“王明家属，去趟医生办公室！”护士推门进来，环视病房一圈没见人，往里走了几步：“王明，你家属呢？”
她的话打断了王明的沉思，他抬起眼皮：“她回老家了，过两天回来。”
“你这种情况身边怎么能没人呢？真是胡闹！”护士脸色一下就不好看了，对着病人却也不能说什么重话，转身要出去，正迎上傅然留下来的三子。
“小姐姐，有什么事跟我说，我代替嫂子照顾王哥两天。”搓了下手，三子扯着嘴角露出一抹生硬的笑。
不笑倒还好，越笑越渗人。
护士小姐姐吓了一跳，贴在墙边好一会儿才缓过神：“去趟医生办公室。”
“嗳，这就去。”三子点点头，又探出头对走廊上的寸头道：“进来。”
寸头话就更少，沉默着站在床尾跟王明大眼瞪小眼，也不开口劝，也不闲聊天，干看。
王明恹恹地移开眼，觉得糟心。
他隐约觉得哪不太对，这两个人说是留下来看着他的以防他跑，可他一个病得走路都不利索了，还跑个啥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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