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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激烈的运动，人体会产生多马胺，人让变得兴奋，让大脑产生愉悦的感觉。
那些坏情绪也会随着汗水的流失而挥发不见。
顾意提膝上顶，一招一式都带着一股凌厉的狠劲。
侧腰躲过一击，傅然顺势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往怀中拉，顾意一矮身，从他腰侧钻了过去，屈肘就要击他的背。
与他对招，比起方才对教练的狠，她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倒真舍得。”低笑了一声，傅然在她手肘碰到他背的时候，将她手肘往边上一推，突然回头反、攻。
两人之间的对弈，傅然向来很少主动出击，多半为防守。
突如其来的进攻让顾意反应不及，一路后退到了墙边。
一时之间落了下风。
“怎么舍不得？”腿抵着墙面，顾意一记直拳就冲傅然门面而去。
傅然稍稍侧脸，她的拳就擦着他的耳迹打了个空，一击未中，顾意抬腿踢他的侧腰。
生生吃下这一脚，傅然不退反进，直到将人逼到墙边，彻底将她困在墙与他之间，才堪堪停了下来。
小姑娘下手真是半点不留情面。
抹去额上的汗，顾意挣扎了下：“再来。”
还上瘾了不成？
傅然抬手轻捏了下她的鼻尖，歪着脑袋看了她片刻，悠悠道：“不来了。”
这不要命的打法，他怕她自己伤着。
“来不来？”抬眸凶巴巴地瞪他，顾意素白的脸因为过量运动而泛着潮红。
细碎的汗珠遍布她的前额，顺着她的发迹线悄然滑落，最终没入她黑色的速干衣。
是种野性的美。
手撑在她的脸侧，傅然扯了下嘴角：“怎么？还强买强卖？”
他说起话来不疾不徐的，人却动也没动，分明是不让她继续打。
“早知道还是跟教练打。”瘪了下唇，顾意纠着眉头颇为可惜地叹了口气。
至少人家按钟收费，总不会说她强买强卖。
“他是赚钱的，不是卖命的。”笑了一声，傅然缓缓将脸凑近，再近，近到几乎与她鼻尖相抵，才沉声道：“你最近状态不对。”
她在努力掩饰。
但那些细微末节，丝丝点点都透露着她情绪不高。
与聪明的人恋爱，连点小情绪都不好掩藏。
抬眸与他对望，片刻后，顾意终是败下阵来，颓丧地往墙上一靠，别开脸：“前几天，方之柔找过我。”
是她不对。
她应该要学着习惯，习惯身边多了一个爱她的人。
不再是孤身一人，快乐与难过都无人分享。
她所有的情绪，都可以与他倾诉。
“嗯，她让你不开心了。”将她的脸扳正，傅然抵着她的唇轻啄一下。
这个吻极轻，似她是捧在手里易碎的宝物。
生怕重点就要破了一般。
双手环着他的腰，顾意将额头抵在他的肩上，闷声闷气：“她要我帮秦立轩在大宏集团站稳脚根。”
这件事现在说起来，她依然觉得十分可笑。
宽大的掌抚过她的发，傅然眸中闪过一抹阴鸷。
方之柔占据她太多情绪。
如果顾意倍受困扰又下不了决心，他不介意帮她。
他身上熟悉的气息让顾意多了一丝安全感，她环着他腰的手微微收紧：“她拿我们之间那点浅薄的感情要挟我，质问我为什么这么狠心，不肯在他们最难的时候拉他们一把。”
紧咬了下唇，顾意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语气低了几分：“她没资格说这些。”
狠辣果断，是方之柔教她的最后一课。
也是最有用的一课。
在最难熬的那十年里，她那颗温柔善良的心被反复磨砺，终于学会了什么叫狠心。
她不愿一再提及被方之柔抛弃的事，但当初的她，无疑比如今的秦立轩还要更孤立无援。
如果没有一颗足够狠的心，她也许熬不过那最难的十年。
“你该告诉我的。”手上的动作一顿，傅然眸色黯然，语气越发低沉。
他始终觉得，让她独自去面对太过残忍。
他舍不得。
“傅先生，我不想永远都畏畏缩缩面对不了自己被她抛弃了这件事。”指尖轻轻摩挲他的腰，顾意语气很轻，却很肯定。
总有一天，她会坦然面对这曾经的伤痛。
为了这一天早点到来，她愿意努力去尝试。
搂着她腰的手收紧，傅然将人摁进怀里，沉声开口：“不想做的别勉强自己。”
以顾意如今的身份地位，没有什么人能勉强她做什么。
怕只怕她过不了那个坎，最终还是会勉强自己。
“嗯。”点点头，顾意在他颈窝噌了一下，缓缓闭上眼睛，压着声音沉沉道：“傅然，我真的很想保留住心底她唯一那点好，可好像也留不住了。”
在方之柔不顾身份、不顾立场开口的时候。
但她很清楚，世间多的是付出得不到相应回报的事。
感情特别如此。
沉默地听着她倾诉，傅然努力安抚她的情绪，好一会儿才道：“还是很在乎她？”
“我很想说不在乎，但事实就是她依然能轻易地牵动我的情绪，大概是无论我做多少事，都改变不了她是我母亲这个事实吧。”话到这里，顾意浅浅笑了一声。
她努力试着不被方之柔牵动情绪。
可多讽刺，她们的关系却是无论她做什么也不容改变的。
“你是她女儿之前，你首先得是顾意。”松开手，将她的脑袋扳正，迫使她望向自己，傅然紧盯着她的眸，不疾不徐道：“顾意，没人比你自己重要，你遵从内心。”
如果她最后决定帮方之柔和秦立轩，也能理解。
如果她始终不肯帮忙，也无可厚非。
无论她做什么决定，他永远支持她，永远与她并肩。
或错，或对。
望着他幽暗深邃的眸，顾意紧抿着唇，许久才喃喃点头：“你说得对，我首先得是顾意。”
得先是自己，才能成为谁的某某某。
她不该被方之柔的话引导着想了太多不该想的事。
“还难过？”勾了下唇，傅然抬手轻拍了下她的发顶。
那么漂亮的眼睛，怎么能盛满忧伤呢？
还是笑着要好看些。
瘪下了唇，顾意倾身又扑回他怀里，语气娇柔地同他撒娇：“难过，你哄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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