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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身拿起桌上的杯子抿了口水，方之柔笑了笑：“你还太嫩了，不知道你那两个叔叔都是什么货色，真要让他们当了董事长，大宏集团还有你说话的份吗？所以我让顾意帮忙又有什么错呢？我只是找一种最简单快捷的办法赢下这局而已。”
从某些方面来说，方之柔跟顾意是像的。
她们在很多时候都能够做到为了已身利益抛下一些不值一文的感情。
诸如方之柔眼里，她同顾意的感情。
“我只是想提醒你，你这些鳄鱼的眼泪、虚假的情感她都很清楚，如果你好好去了解一下她过去的十年，大概你会换种方式跟她接触。”言尽于此，秦立轩抬腕看了眼时间，起身离开。
他约了个大宏集团的董事，没空跟方之柔在这里谈怎么面对她的女儿。
只是多少有些悲哀。
一个母亲不肯用心去了解女儿的过去，为了一已私利还妄想让她帮忙。
异想天开。
走到门边，秦立轩又驻足回头。
他的目光落在沙发上那道极瘦的背影上看了片刻，似是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
大概是最近方之柔频繁出现在她的世界里，顾意觉得自己都开始免疫了。
至少她很难再引起顾意的情绪波动。
“你忙，我在楼下咖啡店坐一会儿，等你忙完们再一起走。”踩着高跟鞋的脚方向一变，顾意转身往世江集团对面的咖啡馆走去。
难得她下班早，又恰巧李乐云在淮港工作，正好约饭。
抬腕看了眼时间，傅然看了眼桌上的文件：“不上来？”
“怕我上去了傅先生就无心工作。”粉唇勾起，顾意脚步轻快。
扯着嘴角无声一笑，傅然抚了下鼻尖：“那你喝杯咖啡，我很快。”
“不着急。”顾意收起手边的遮阳伞进了咖啡馆。
“欢迎光临~”年轻的店员站在吧台后头，笑眯眯地同她打招呼。
冷气拂去身上的燥热，顾意摘下鼻梁上的墨镜，迈步往里走。
刚想落座，一转眼就看到坐在里侧的程同景和季向秋，两人挨在一起，聊得正在劲头上，脸上满是笑意。
都没注意到她。
收回视线落座，顾意点完单，想了想又加了声蛋糕：“送到里面那桌。”
说罢，她指了下程同景他们。
之前总是程同景帮她买蛋糕，这回她请。
咖啡馆里放着悠扬的音乐，顾意一手撑腮，百无聊赖地看着手机，耳侧就响起程同景的声音：“你说谁送的蛋糕？”
“前面那位小姐。”服务员耐心回答。
顾意回头的瞬间，程同景和季向秋刚好也抬头看过来，眼神交汇，程同景刷一下就站了起来：“顾……顾小姐。”
怎么会那么巧？
一年到头来不了世江几次的顾小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和季向秋难得一起喝杯咖啡怎么就偏巧遇上了。
程同景脑子如同一团乱麻，空了。
“你们聊你们的，我坐一会儿就走。”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了一眼，顾意摆手示意他别太紧张。
男未婚女未嫁的，一起喝杯咖啡再正常不过。
季向秋涨红了一张脸，呆呆地坐在边上，好一会儿才吐出几个字：“好巧啊。”
“是吧。”顾意偏头一笑。
顾意什么都没说，但她的眼神分明在说：我什么都知道，只是不说。
“呃……顾小姐，我跟向秋……呃不不，我这就是跟季小姐收租。”挠了下头发，程同景嗑嗑巴巴地解释。
原本已经转过来的顾意觉得好笑，想想又转了回去：“程助，你这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也没问为什么他们两一起出现在这里。
什么叫越解释越解释不清。
大抵如此。
“顾小姐，我这不是……怕你跟先生说我上班摸鱼嘛。”混乱间，程同景又找了个新借口。
一个谎要用一百个谎来圆的事，他现在全然是忘了。
终于忍不住笑出声，顾意斜挑着眉，眼睛里都是笑意：“为了终身大事偶尔摸个鱼，傅先生大抵不会扣你年终奖的。”
这话一出，程同景又是半天想不出该回点什么。
“再过不了多久傅先生也就下班了，你们不如换个地方继续……呃，收租。”双手一摊，顾意又笑。
季向秋的脸就更红了：“其实我们……”
程同景找的什么破理由。
她现在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
好尴尬。
“顾小姐，那我们就先走。”程同景讪笑一声，拉起季向秋就就往外走。
真的，这辈子没这么尴尬过。
被撞见恋爱不尴尬，尴尬的是他脑子抽抽了找了个奇奇怪怪的理由骗顾小姐。
那顾小姐的脑子，哪里骗得过啊！
造孽。
看着落荒而逃的两人，顾意粉唇一勾，垂眸笑了。
唔，人间其实很美好。
……
日落月升，暮色四合。
李乐云进来的时候，顾意险些没认出人来。
原本及腰的长发被、干净利落地剪去，变成齐脖短发，微微曲卷的弧度衬得她的脸小巧精致，还有几分酷帅的气质。
与之前的形象相去甚远。
“你……把头发剪了？”怔愣地看着眼前笑意吟吟的李乐云，顾意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可记得读书那会儿，学校不让留长发，所有女学生都要剪齐耳短发，李乐云痛哭三天三夜呢。
捋了下发丝，李乐云浑不在意地挥了下手：“角色需要，剪了还会长嘛。”
说不心疼是假的。
可为了与林池合作的那部戏，她可以妥协。
不止是因为林池是她偶像，更因为那个剧本她很喜欢，那样的角色十分有创造性。
她想突破自己。
“你的粉丝知道这事儿了吗？”顾意仰头看她，拍拍身侧的位置示意李乐云坐过来。
亲昵地挨着顾意坐下，李乐云点开微博其中一条：“打过预防针了，反响还不错。”
按着以前她的性子，必然是不在意粉丝的看法的。
可越是往上走，她越觉人应该爱惜自己的羽毛。
而她的羽毛，便是一个又一个无限支持她的粉丝，所以她应该给他们更多的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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