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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稀罕的很，他原先还以为最排斥最应该拒绝的人会是容霆。
但偏偏，容霆陷进去了。
这是什么该死的诱惑力，勾的一个两个深陷其中，真是要命！
晏夭涟觉得自己现在岌岌可危，情敌好像有点多！
他眸色陡然暗了几分，心情莫名带了一抹烦躁。
容霆抬眸看向乾安帝，因着他方才那一句一眼难忘，显得有几分不好意思。他抿了下唇，素来张扬又肆意的五皇子难得显出几分拘谨来。
乾安帝不由失笑，“作甚这般紧张，莫不是那女子有什么问题？”
容霆立刻解释，“不，父皇。”
他顿了下，复又继续，“是……芈丞相家的二小姐，芈鹿！”
乍一听这个名字，乾安帝眉心陡然一跳，就连端着雪梨羹进门的谢惆也惊得脚步踉跄了下。
将雪梨羹送到晏夭涟面前，谢惆下意识看了眼晏夭涟。
而乾安帝的视线，也落了过去。
“芈家二小姐？”乾安帝端起桌案上的茶盏浅浅啜了一口，似不经意问道，“丞相家何时有一位二小姐了，朕怎的从未听闻？”
芈鹿的名号，的确未在京中流传，也不过就是些旁人闲议的话题罢了，但也只是在世家高门小范围流传罢了。
而且这议论也是在芈鹿回京前刚有的，过往那十多年，旁人的确以为芈家是不曾有过一位二小姐的。
就连芈鹿的母亲，季明月也早就是芈家最大的机会，京中谁人都不敢妄议的人物了。
“父皇许是不知其中缘由，儿臣也是近日方才醒的。这二小姐早年被养在外祖家，一直跟随舅舅生活，近日才回京。”
因着容霆垂眸俯首，故而未曾瞧见，自家父皇的视线正与晏夭涟的相撞，眼底还有一抹似笑非笑的玩味。
而晏夭涟却眸色平静，情绪始终未见明显变化。
想逗弄他也逗弄不得，乾安帝觉得无趣，便收回了视线。
“既是这般，那这位二小姐必然不熟悉京中生活，毕竟是养在京外的，怕是规矩礼仪都未曾习过。老五，你是皇子，芈二小姐不适合做你的皇妃。”
容霆便是猜到了乾安帝会拒绝，立刻接口，“父皇，儿臣可以娶她做侧妃，正妃人选由父皇母后安排。”
“老五。”乾安帝声音沉了几分，情绪显然已经有些不愉。
他的拒绝已然分明，可偏偏五皇子像是无知无觉，为了一个女人这般苦苦哀求可不像是他这秉性高傲的儿子的作风。
因此，乾安帝内心气恼更深了几分。
容霆这才彻底惊醒，立刻伏下身，“父皇息怒，是儿臣逾矩了。”
乾安帝久久不言语，他默然几息，好一会儿才说道，“你的亲事非同小可，即便是侧妃之位，也并非是你自个儿能决断的。老五，你该明白才是。”
乾安帝是在变相的提醒他注意自己的身份，其实容霆如何不懂，以他如今的受宠程度，若再与芈丞相牵扯上，那必定会落为朝中那些言官的话柄，到时候只怕会引发一场妄论。
他虽不怕，可想必不管是母妃或是父皇都不能答应。
而且，到时候，还平白叫老二老三看了笑话。
可一想到芈鹿，容霆就觉得心间躁动的厉害，让他根本无法果断说出服软的话。
但终究理智战胜感性，容霆跪地磕头，“是儿臣糊涂了，请父皇责罚。”
“罢了，人之常情而已，怪不得你。”乾安帝摆摆手，“若无旁的事，便自回寝殿吧，好好想想朕的话。”
“是，儿臣告退。”
容霆起身，依旧垂着脑袋，退了几步才转身离开。
他情绪有些缓不过来，整个人还是懵的，脸色也极为苍白难看。
待人走后，乾安帝侧目，锐利的眸子看向晏夭涟。
乾安帝如今刚至不惑，样貌极为俊朗，面容生的柔和，看起来成熟稳重，又自有一派风骨。
因常年身居高位，气场也是十足强大，作为皇帝，除了皇后外，晏夭涟是唯一敢与他对视之人。
就如此刻，乾安帝的目光里明白带着几分审视，可偏晏夭涟不畏不惧，甚至连一丝闪躲都没有，就那么直直的撞上去。
两人目光相交，强强碰撞，似乎火花四溅，却又瞬间归于平静。
“你就没什么话同朕讲？”
乾安帝率先开口。
晏夭涟不紧不慢喝着雪梨羹，瓷白的调羹与他的唇相撞，更显他唇色妍丽。
“御膳房的东西果真不错，这雪梨羹炖的比我府上厨娘炖的好喝。”
乾安帝唇角极细微的抽搐了下，心烦的几乎不想看他。
“废话！”
晏夭涟喝下最后一口雪梨羹，又慢条斯理的放下瓷碗，笑意盈在唇边，唇角线微微扬起，这一抹生动的神情分外勾人。
“皇上想听臣说什么？”
他略觉可惜。
可惜面前的人不是芈鹿，如果是她在，那他今儿的发挥才有效果。
不过若她在，怕也不会说出什么好话来，怕是要狠狠骂上五皇子几句。
就那有仇必报的性子，这事儿怕是过不去。
“朕现在对那位二小姐十分好奇。”乾安帝眼底兴味渐浓，“这前脚你刚来找朕赐婚，后脚老五就跟来了，丞相家的二小姐就这么有魅力？”
不仅勾的五皇子不顾身份来求旨，就连一向对任何人任何事物都保持着无所谓态度的晏夭涟都来求了旨，这个芈鹿……到底有什么能耐？
“皇上。”晏夭涟淡声开口，唇边的情绪已经彻底敛尽，周身透着股疏冷淡漠，“五殿下看中的应当是芈丞相。而微臣想要的，只是二小姐罢了。”
“就这么想要？”
乾安帝挑眉，眸色深重，望着他。
晏夭涟不退不让，始终注视着乾安帝。
他没有半分犹豫，点点头回答，“是。”
“你就不怕……”
后面的话，乾安帝没有说出口。
但晏夭涟已经接住，“怕。”
说完，他眼底漾出一抹笑，神色郑重，语气严肃，“可皇上您不会这么做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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