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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雨柔继续说，“沐小姐，我知道阿昂伤害了你，但他其实是个很好的孩子，是我的原因，让他变成了现在这样，所以能不能请你不要怪他……”
“夜夫人。”
沐宁希截断了祁雨柔的话，“犯罪史上大部分的罪犯杀人都有理由，但不是因为有理由，他就可以无罪。”
祁雨柔眼眸缩了缩，眼睛里是忧伤，“所以不能原谅阿昂吗，那你要怎么样才能原谅阿昂……”
沐宁希觉得这话有些好笑。
原谅。
那个魔鬼似乎从未觉得自己做错过。
他甚至觉得，她该继续痛苦继续被折磨。
而祁雨柔，她原本以为这位夜夫人是像夜老夫人一样，来训斥她的。
但没想，是祈求她不要怪夜之昂。
这个曾经用爱来诓骗夜父的女人，原来对自己的孩子不是不爱的。
相反，是有愧疚的。
可再愧疚，从前的恶都已经开花结果了。
“夜夫人，谢谢您没有说要赶我走，也抱歉，在梵西的事上。但那个人，您若真觉得歉意，请您让他，放过我。”
说完，沐宁希上楼。
祁雨柔看着她的背影，一双眉目愈加哀戚。
放过……
沐小姐，你是这样看阿昂的吗……
可阿昂，不是的啊……
所以人真的是不能犯错吗，就像自己，曾经做了那样滔天的错事。
如今夜夜，只余愧疚和悔恨，折磨自己。
可再悔恨，那个人都死了。
心，在这一刻又泛起疼，每每想到那个人就泛起的疼。
“夜白……”
祁雨柔唇角低低喃喃一个名字，眼泪，从眼角滑落……
……
沐宁希上楼，回到房间，面无表情地关门，接着立在原处一动不动。
她没有表情，也没有开灯，任凭黑暗将她笼罩。
直到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眼底的黑暗恢复成冷漠，然后她听到隔着门板，回荡在空气里的琴声。
有两道，一道流畅有力，另一道，虽也流畅，但偶尔卡顿。
她知道那是夜梵西在教小辞弹琴。
每天，夜梵西都会在餐后教小辞弹琴，一次两小时。
夜梵西给了小辞在这个夜家比任何人都多的陪伴和教导，胜过小辞的亲生父母。
所以，小辞真的是夜之昂的孩子吗？
沐宁希目光倏尔犀利，虽然之前，私家侦探告诉她dna的结果，小辞就是夜之昂的孩子。
但会不会，那dna报告被梁茜菡让人偷偷做了手脚，是假的？
沐宁希眼眸透厉，决定，再亲自去做一次dna。
她下楼，空气里琴声咚咚，她的脚步声被掩盖。
她来到厨房，女佣正在清洁厨房，基本已经清洁好了，就剩把灶台最后擦一遍。
见沐宁希进来，女佣微讶说，“沐小姐，您需要什么吗？”
“可以帮我热三杯牛奶么。”
“好，马上。”
女佣转身拿出三个玻璃杯，倒了牛奶，然后放进微波炉里用低档加热一分钟。
叮一声，牛奶热好。
沐宁希端着三杯牛奶，来到客厅的落地窗处。
“小姐姐？”
夜梵西听到脚步声回头，微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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