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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刮过，吹起地上落叶，街头一只野猫猫叫一声，更显苍凉吓人。
轰隆隆——
迈巴赫在刹车后停靠。
“唉，你谁啊，现在殡仪馆已经关门了。”
门卫从门卫室走出，那手里还打着手电，明显一副刚刚在打瞌睡被吵醒的样子。
叶斐然嗓音冷沉，“今天是不是送来一个叫曲忆情的女人。”
门卫哪里知道，刚想说你又是明天再来，眼前出现一叠红钞票。
“带我进去，我要见她。”
“……”
厚厚一叠，整整一万块。
只是见个人，哦，不，是尸体。
门卫轻咳一声，接过钞票，说，“你是不是白天有事没能赶来啊，那我就通情达理，让你去见这位姑娘最后一面好了。”
门卫带路，穿过大门，又走了百来米，到了暂放尸体的房间。
门卫根据记录本上的标号，找到了曲忆情的那个冰格。
他抽出来打开。
叶斐然看到了一个冒着冷烟的女人。
明显是假皮的脸，根据曲忆情生前的照片进行的修复。
短发、衬衫、牛仔裤。
就像她只是睡着了一样。
可这怎么看，又都不是曲忆情。
太假的一张脸，脸那嘴唇和皮肤的衔接，都缝隙明显。
这怎么会是曲忆情。
叶斐然面目发寒，俊美的脸上，一下子阴沉的吓人。
门卫莫名打了个寒颤，“先生，你、你和她不是仇人吧？”
他现在的样子，让门卫以为，叶斐然下一瞬就要把尸体提起来暴打一顿。
叶斐然又从皮夹里抽出一叠现金，“出去。”
门卫抽了下嘴角，天人挣扎地看了叶斐然好几眼，接过那叠钱，走出去。
当然他没走，他就等在门口，接着关上门，贴着耳朵听。
如果，万一，对方真的虐尸体，他就冲进去阻止。
但他弯身听得腰都酸了，都没听到里面一点动静。
叶斐然盯着被白烟环绕的尸体，这一刻，脑子里，仿佛也随着那白烟，缥缈。
【斐然，我没有骗你，这一切都是梁茜菡的布谋，谭静怡和她是一伙的！】
【我和学长没有什么，是学长也被他们两个收买了！】
【斐然，我爱你，萌萌是我五年前为你生下的孩子！】
【你为什么不信我，为什么不信我！】
凄厉的哭声仿佛透过时空再次回荡在叶斐然的耳边。
就连白烟中女人明显虚假的五官，都变得清晰起来。
变成了脑中不停哭泣的那一个。
叶斐然垂在身侧的指尖屈伸，缓缓，他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查一查，有个叫曲沣的，还有曲萌，在哪里。”
说完，他挂断，继续盯着那尸体，一动不动。
大约过了十分钟，电话响，“叶总，两人就在附近的四季酒店。”
叶斐然放下手机，又看了尸体一眼，走出去。
四季酒店，一间套房门口。
助理立在那里。
叶斐然说，“让服务生送两杯牛奶进去。”
助理不解，但还是联系了酒店的经理，说了自己的需求。
而叶家的名号谁不知，经理立即派服务生送了两杯牛奶。
“我没有定牛奶。”曲沣通红着眼眶打开门。
服务生礼貌微笑，“是沐小姐那边，之前叮嘱我们，睡前给您和孩子送杯牛奶。”
曲沣不疑有他。
房间里，传来曲萌依旧抽泣的声音，“爷爷，是小希姐姐来了吗？”
“不是，是小希姐姐让人送来的牛奶。”
“我帮您端进去吧。”
服务生端着牛奶走入。
叶斐然缓缓从墙后走出，然后透过半敞开的门扉，他看到曲萌哭得红肿的眼睛，小肩膀一耸一耸。
她摇着头，“爷爷我喝不下，我要妈咪，我要妈咪……”
曲沣红着眼睛抱住她说，“萌萌乖，我们明天就去看妈咪……”
“可我现在就要妈咪，爷爷，为什么妈咪死了，妈咪说以后都会陪我的，可为什么妈咪不在了，妈咪骗人，我要妈咪，我要妈咪，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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