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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思考良久，休庭的间隙，韩圣曜走到阮素的身前，一字一顿，说的格外诚恳。
“复婚？”
阮素的目光从漫无目的的窗外风景移到韩圣曜的脸上，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问问，韩圣曜是不是中邪了，居然能在这种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是认真的。”
韩圣曜的脸上有认真，更有遮掩不住的疲惫。
“阮素，你听我说。我是觉得，再这样打下去，没有任何的意义。”
换来的只有阮素的一声冷笑，纠缠到今天，他说这一切没有意义。她的孩子，一直跟着阮雪生活，一直受委屈，而他，居然就这样轻易的不计较了。
“不可能！”
阮素说的斩钉截铁，半点儿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我错了，以前的事情，是我思虑不周，我没有尽到一个做丈夫的义务，也没能做一个完美的父亲。但我发誓，这些年，我一直都把韩?放在心尖上，我一直都很爱他。以后，我也会这样对待阮?和阮瑭的。”
“让一个外人做韩?的母亲，还任凭他被欺负，这就是你说的放在心上？”
阮雪看韩?的眼神，一遍又一遍在阮素脑海中重演，她忍不住将脸埋在掌心中，以平息自己心头挥之不去的烦闷。
“我们在一起好好过日子不好吗？孩子们不能没有母亲，也不能没有父亲。以后，我们两个一起扶养孩子长大。”
这样的服软，在韩圣曜身上也算是难得，奈何阮素没有任何的动容。
“不，我一定要带韩?走。他跟了你这么多年，你却一直欺骗他，你还让他管阮雪叫妈。你知不知道，阮雪是怎么对待韩?的，你知不知道韩?有多想要一个母亲？！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以前我有很多思虑不周的地方，确实是我做的不够好。可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们总是要往前看的，你说是不是？”
“想这样轻而易举地把旧账一笔消了？你做梦！”
瞥了一眼默默在一旁等候的孩子们，阮素都能脑补出以往阮雪是怎么对待韩?的。再看看韩圣曜那副神态，阮素再忍不住自己的火气，双手重重的推搡了韩圣曜一把后，阮素转身就去了另一边坐着休息。
“你……”
看着阮素怒气冲冲的身影，韩圣曜再不敢随意跟上去，只怕自己哪句话又惹了阮素的怒火。
而阮素，此刻已经戴上了耳机，还特意调大了音量，完全不希望再和韩圣曜交流。
“爸爸。”
正在发愁时，韩?过来牵住了韩圣曜的衣角，他小小的一只，仰起脸来可怜巴巴的，韩圣曜立刻蹲下来，和他视线相平。
“爸爸，你刚刚是被妈咪拒绝了吗？”
牵着儿子肉嘟嘟的小手，韩圣曜点点头，另一只手习惯性的在韩?背后顺了几下。
“本来是想和你妈咪复婚的，不过……”
韩?晃晃小手，指了指阮素所在的方向。
“不过妈咪好像只想要我，不想要爸爸呢。”
一语被亲生儿子道穿，韩圣曜多少有些窘迫，他也呆呆的看向阮素所在的方向，嘴张了又张，到底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这几步的距离，对现在的他们来说，无异于相隔天涯。
“爸爸，你别发呆啊，你想想办法嘛。”
韩?晃着韩圣曜的手，软糯的声音像撒娇又像是催促。
该怎么办呢，他该用什么办法才能帮助爸爸，毕竟他爸爸现在看上去想个呆头鹅，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一种颓废的气息。
“我不知道，要不，你帮爸爸求求情？”
韩圣曜揉了揉韩?松松软软的头发，又在孩子的小脸上蹭了蹭。
“爸爸，现在妈咪正在气头上，我去的话，妈咪也会不开心的吖。”
望了望阮素那边肉眼可见的低气压，韩?也垂下头来。
“要不然，你去和??说说，我看他一向很有主见，或许，他说的话，你妈咪听得进去。”
“可是他一直都只向着妈咪诶。刚刚在法庭上不就是吗？”
韩?无奈的挠挠头，他爸爸一定是疯了，居然还想让阮?当说客。说不定，阮?还会因此讲爸爸的坏话呢。
“那还有什么办法呢，等一会儿开庭，就更没有余地了。”
韩圣曜皱起眉头，他刚刚的话绝对是真心的，本以为自己真诚的认错态度，能让阮素好好考虑这件事情的可行性。没有想到，事态却好像朝着他无法预料的方向发展了下去。
“爸爸，不如让我和妈咪走吧。”
韩?奶声奶气的，他长的和韩圣曜本就相像，可这样一个缩小版的自己，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韩圣曜未免还是有些吃惊。
“你……”
“爸爸，你不要担心，我是去做卧底的。”
小朋友拍着胸脯，孩子气中又带着无限的真挚。
“卧底？”
“对啊，就像无间道那样。”
韩?学着影视剧里的样子，沉着嗓子说话，那模样别提有多好玩了。
“然后定期给爸爸传递消息吗？”
“嗯，对的。等我打入内部，一定会帮爸爸说好话，只要阮?和阮瑭都喜欢上你，妈咪肯定也会对你有好感的。”
“听上去，这个主意倒是不错。”
“肯定不错，妈咪很疼我的，到时候，我还可以找机会让爸爸见到妈咪。到时候，就看爸爸的表现喽。”
韩圣曜略一思虑，只觉现在这个办法可能最为合适，便也只能点头。
“好，那你和爸爸拉勾，你永远都是爸爸这边的哦。”
“当然！”
小拇指和小拇指牵在一起又分开，韩?蹦蹦跳跳的跑开了。
休庭结束，终于到了最后一次开庭。
阮?当然是一如既往的选择跟着阮素，可这一次，出乎意料的是，韩?也跟了过来。
小小的孩子说起话来一板一眼的，“我从小就想和妈咪一起生活，之前已经错过那么长时间了，我不想浪费以后的时间。”
瞧，多感人，多情真意切，连法官都动容了，想都没想，就敲下了法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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