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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担心，会不会是......”
“棒梗？”
秦淮茹点了点头，眼神中浮出一丝焦虑。
双手不停地揉搓着，可怜巴巴地看着傻柱。
“难怪昨天我看到棒梗来厂里偷酱油。”
“啊？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又去偷东西，你帮我锤死他去。”
“孩子还小嘛，可能是饿得慌了。”
“你说这事咋办？偷一只鸡可不是小事啊，万一被二大爷他们知道就完了。”
“遇事先莫慌，先发个朋友圈。”
“啥？发给哪个朋友？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傻柱。”
“哦，我意思孩子还小，现在也没确定是不是他偷的。”
“不行，我得把这兔崽子拉回来问问，你在家里等我。”
估计是他们吃完了晚饭，仨娃跟奶奶出去溜达去了。
秦淮茹出去后，家里空无一人，傻柱不慌不忙地坐下来。
闲来无事，傻柱四处观望了一番。
墙角里一张破旧不堪的长桌上，整齐摆放着一堆生活用品。
灯塔牌肥皂，老上海手牌哈利油，一把篦子，一个银白色的手电筒，一个带盖的搪瓷盆......
神台左上方的墙壁上，挂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里的人应该就是秦淮茹的男人。
她男人原先也在轧钢厂上班，后来因工受伤英年早逝。
于是厂领导让秦淮茹顶替了他男人的位置。
仅靠着27块5的工资和分配的粮票养一大家子人。
每个月都入不敷出，经常跟主任预支下个月的粮票。
那时候的粮票只有城镇居民才有，按人口、工种来分发。
而农村户口得按人口和生产队劳动的工分来直接分配粮食。
除了粮票还有油票、肉票、菜票、布票、鞋票等等。
连一块肥皂都要肥皂票。
票用完后，可以拿钞票跟别人等值换取。
所以后来有人投机倒把，当时那可是犯罪。
十分钟后，秦淮茹领着三个娃进了屋。
老大棒梗被按压在他爹的遗照下，接受审问。
“棒梗，老实说，许大茂家的鸡是不是你偷的？”
“妈！不是我，我没偷什么鸡！”
“那你昨天去厂里偷酱油是怎么回事？”
“我是拿来蘸馒头吃，给两个妹妹吃。”
“还敢狡辩，看我不打断你腿。”
说着，秦淮茹拎起一根木棒朝棒梗屁股上啪啪打过去。
棒梗一边捂着屁股一边大喊大叫：
“妈，妈，我真没偷，别打啦！呜呜呜......”
“秦姐，你先别打，引得外边人听到不就露馅了吗？”
“棒梗，你跟叔说说，真不是你偷的？”
“叔，我真没偷，就算偷得了，我怎么杀？上哪里生火撸毛去？”
“是这么个理儿，大人杀鸡都费些力气，何况是你。”
“那行吧，棒梗带妹妹一边玩去，我跟你妈再合计合计。”
棒梗一边揉屁股一边带两个妹妹去里屋玩去了。
门外寒风萧萧，窗户被吹得啪啪作响。
秦淮茹和傻柱围坐在火炉旁，商讨着二大爷他们万一组织开会，会上怎么跟大伙解释。
毕竟大院里，个个都知道棒梗的手脚不太干净。
而傻柱到现在都没吃上饭，一回来就被秦淮茹给逮着不放。
傻柱坐在火炉旁，打开了仅剩的那份盒饭。
里头香喷喷的鸡肉味扑鼻而来，让秦淮茹火冒三丈。
“傻柱，你，你，哪里来的鸡肉？”
“咋啦？这是今天李副厂长吃剩下的，我给打包回来了。”
“刚才许大茂还说丢了鸡，这会你又在吃鸡，傻冒才信吧？”
“秦姐，一只鸡肉票加1块钱，我工资37块5，用得着去偷吗？”
“那，那也是，可你就这样敞开了吃，不怕外边的人闻到味儿？”
“怕他个姥姥，那许大茂跟李副厂长关系不挺好吗？回头让他自个儿去问不就知道了？”
“那，那，能不能给我两个姑娘吃一块？”
“本来就带回来给你们吃的啊，拿去吧，我吃两个馒头就行了。”
“对了，给我拿瓶酒来。”
正当秦淮茹给傻柱倒酒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傻柱起身打开门，走出门外左右看了一眼，外边却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一片片雪花铺洒在他脸上。
转身关上门后，刚一屁股坐下干完一杯酒，又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外边谁他娘的都别动，再跑，老子出来弄死你！”
“嚓嚓嚓！”
门外雪地里传来脚步踩雪的声音。
傻柱放下酒杯，迅速冲出门外。
“谁！出来！”
“明人不做暗事，给老子出来，不然老子弄死你！是不是你，许大茂！”
院坝里依旧见不着一个人影，听到傻柱这般气势汹汹的吼叫，斜对面的一大爷开门出来了。
“傻柱，吼啥呢？又喝多了吧？”
“一大爷，刚才有人捣乱，敲了门就跑了。”
“我咋没听见有人在院坝里瞎蹦?啊？”
“真的，我没喝多，都敲了两次了，不信你问秦淮茹。”
“你要不上后院去瞧瞧，特别是那许大茂。”
“我正有此意呢，一大爷，许大茂这小子满肚子的幺蛾子。”
“走，我跟你一块去。”
一大爷反手搭在腰背上，跟着傻柱往后院走去。
后院正中的最里头，便是聋老太太家。
西房便是许大茂家，正对着东房的二大爷家。
来到许大茂家的门口，一大爷下意识地瞟了一眼聋老太家。
此时她家里关了灯，屋里黑漆漆一片，啥也看不清。
傻柱敲了几下门，许大茂和媳妇娄小娥出来开门了。
“哎哟哟，一大爷来了，快进来，外边?儿冷，要不把二大爷也叫上？”
“也行吧，傻柱，你去叫二大爷过来，就说来许大茂家喝杯酒。”
“这种事哪能让傻柱去叫，我去就行，两位先进屋。”
“许大茂，你这是要把三大爷也一块喊来吧？去去去，一块叫，我懒得搭理你。”
敢情，几位大爷是要审查丢鸡的事儿。
至于敲门捣乱的事，那都不叫事，这个年代偷一只鸡那可不得了。
正所谓一事未平一波又起，正好，两件事全要整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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