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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然，一会儿要去哪里？”
陆熙然在桌子底下，抓了抓他的手心，他就明白陆熙然肯定是另有安排，不想住在沈家。
陆熙然抓着包包上的绒球。
她的毛绒小球总是不重样，每天都会有新的。
“沈哥哥，我不想告诉你，行不？”
“好，你不想说就不说，等你想说的时候，我会听你说。”
沈慕昀的语气太过于纵容与包容。
陆熙然的目光定定看了沈慕昀几秒。
这丫头看人总是不知道转弯似的，目光直勾勾的。
“沈哥哥，你把我放下来吧，明天咱们机场见面。”
沈慕昀却是握住了陆熙然的手。
他摇了摇头：“不行。夜晚的帝都，没有你想象中那样安全与平静。”
就算陆熙然看起来有武功，很厉害，能自我保护，他也不放心。
那些危险的事情，那些伤害，就算只是想象，他都无法忍受。
“那么，你跟我一起去？沈哥哥，我在做一件事，若是被发现了，就会连累你，你还去吗？”
陆熙然问得格外认真。
她第一次，尝试着相信除了师父和蒋海他们以外的人。
像蒋海他们，她也没有完全的相信。
她有退路，只要蒋海他们敢背叛她，她在他们身上种植的毒蛊就会发作，万虫钻心。
沈慕昀的回答是，牵住了陆熙然的手，目光坚定。
他的手，真暖。
帝都的3月底，还冷得不行，跟云城完全像是两个世界。
陆熙然眼眸弯了弯：“那好，沈哥哥，我们走。”
小姑娘好像瞬间就变得开心起来，仿佛是一起结伴去做什么坏事，那狐狸眼透着狡黠的光，熠熠生辉。
“你把这个戴上。”
进入一个地下室的时候，陆熙然将一个面具交给沈慕昀。
她的面具，是一个金色狐狸款面具。
陆熙然一戴上，气场就变了。
她和沈慕昀走了进去。
听到脚步声，付雪云的头偏了偏，像是在细细倾听。
自从被蒋海他们带来这里，她就再也没有接触过任人。
这里黑漆漆的，她被牢牢的绑住，动弹不得。
眼睛也被蒙着，看不见任何东西。
嘴巴也被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现在，听到脚步声，她居然觉得庆幸。
有人来就好，不管是人是鬼，来一个人啊。
她真的受不了了。
时间的流逝对她来说似乎都没有了任何意义，又似乎变成了煎熬。
“呜呜呜……”
因为嘴被堵住，付雪云只能发出这样的声音。
眼睛隔着黑布似乎也能感受到一点光。
地下室的灯打开了，明晃晃的。
付雪云坐在那个灯的中间。
沈慕昀看到了，似乎也没有什么反应。
陆熙然拿着一把刀子朝付雪云走近。
“这是我想做的事情。”
她的声音并没有改变过，就是原声。
听到陆熙然的声音，付雪云瞬间毛骨悚然。
但又觉得不可能。
怎么可能会是陆熙然！
陆熙然那小贱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陆熙然不应该是被自己安排的人给收拾了，就等着她下令怎么折磨了吗？
冰冷的刀尖抵着付雪云的皮肤。
付雪云吓得浑身发抖。
“呜呜呜……”
陆熙然巧笑嫣然：“看样子，你很想叫出来啊，或者是，你有很多疑问想问。”
陆熙然伸手将付雪云嘴上的封包给扯掉。
付雪云声音颤抖：“你是陆熙然？陆熙然，你这个贱人！你居然敢动我！”
话音刚落，脸颊传来刺痛，血从脸上的伤口流了出来。
“啊啊啊，我的脸！陆熙然，你疯了！陆熙然，你个贱人！一年多前我就应该把你弄死！”
付雪云的叫嚷声传来，陆熙然神色格外平静。
因为，他们曾经是这样做过，不是么！
只是现在，她不可能再给他们机会。
沈慕昀的脸色却冷了下来。
一年多前？
果然，当初付家将陆熙然留下来，就不曾安好心过。
他没法想象之前的陆熙然，在付家过的什么日子，受到的什么折磨。
这样可爱的小姑娘，笑起来这样好看的小姑娘，本来该如珠宝似的被人呵护着长大！
陆熙然的动作丝毫未停，仿佛在雕花一般。
付雪云最是爱惜她的脸，再加上心理作用，她只觉得痛得要命。
“你对我的脸做了什么？”
付雪云惊恐不已。
陆熙然拿出药粉，就仿佛在做凉拌菜一般。
她将药粉倒在付雪云的脸上。
付雪云瞬间就觉得那些纵横交错的伤口，疼痒了起来。
“啊啊啊，陆熙然，你不得好死！”
陆熙然眼神一冷，将付雪云脸上的蒙眼布取下来。
付雪云这才看清楚了陆熙然的样子。
果然是陆熙然啊！
陆熙然笑容甜美，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我啊，已经不得好死过了！拜你们所赐。所以，现在，你们也去不得好死一次，好么？”
那语气温柔，就好像是在好声好气的打着商量，拜托对方做一件事。
付雪云不可置信。
这是陆熙然吗？
“沈爷，你就这样看着？你就不管管？沈爷，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你就这样纵着她？你瞎了眼，你怎么会看上这样的女人！怪不得，你只能活到二十六岁！哈哈，老天有眼！”
付雪云有一些癫狂了。
她就是要挑拨离间，她就是要激怒沈慕昀，让沈慕昀看清楚陆熙然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居然还敢咒沈哥哥！”
陆熙然的脸上沉了下来，正要有所动作的时候，那向来矜贵优雅的男人，从她手上接过了匕首。
他的手很漂亮，应该是弹钢琴的手。
此时他拿着那匕首，就像拿着一把精美的手术刀。
这只手，也应该是天生拿外科手术刀的手。
若是他穿上医生袍，应该也会迷倒不少人。
“阿然，我来，你看好了，折磨人，有的是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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