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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噩梦了，快醒过来。”
云芜不停用爪子扒拉着无量的道袍，想摇醒他，但是不起作用。
他依旧陷在噩梦中，满头大汗，神情痛苦。
见状，云芜心一横，她跳上桌子上。
她伸出最锋利的那只爪子，往无量的手背上一划。
鲜红的血珠当即就从无量白皙的手背上流下来，接着他睁开混浊的双眼。
云芜不留神和他的视线相对视，她发现他的眸中都是红了。
甚至，她竟然从他的眼中瞧出了很浓重的悲伤。
不大的狐狸脑子中，此时想的都是，他方才梦见了谁，居然会这么难过。
那个人对他很重要吗？
等她再次望向无量时，发现他的眸中已经恢复清净，脸色也温和下来。
无量方才做了个噩梦，直到有股刺痛袭来，他方才从噩梦中逃离。
他垂眸瞧着跳上桌面的狐狸，不禁对她笑了笑。
但他的笑，却让云芜觉得他是不是做噩梦做傻了。
她伸出爪子，指着他的手背，哼哼唧唧几句，示意他先处理手上的伤口。
无量顺着小狐狸的视线，看到自己的伤口。
原来方才是小狐狸救了他。
他用另一边没有沾染到血迹的手，摸上她的狐狸耳朵，“谢谢你救了我。”
随后，他把伤口给处理好了。
他抱起小狐狸，灭了屋内的灯，把她带到了房子的屋顶上。
坐在屋顶上，吹着清凉的夜风，对着皎洁的月色，怀里有只可爱的小狐狸。
无量感觉，心中的烦闷似乎被一扫而空了。
云芜还是第一次在屋顶看月亮，这个高度瞧见的月亮似乎要更大一些。
她也想跟无量一样，坐在屋顶的瓦片上。
爪子扒拉上无量的道袍，等他和她对视后，她便指着旁边的瓦片，又指着自己。
她的示意，让他把她放下来，她要自己坐，不要坐在他的怀里。
无量看懂她的意思了，但没有把她放下来，反而把她抱得更紧了。
不想把她放走。
最后。
见怀里的小狐狸要炸毛，他这才把她从怀中放出来。
接着，他就看到他的小狐狸两只后腿坐在屋顶的瓦片上，两只前腿则立起来。
见到这一幕，他觉得有些可爱，便忍不住偷偷笑了。
谁知还是被小狐狸给发现了，她用她的狐狸眼睨了他一眼。
等了好一会。
无量便抱着小狐狸下去了，再不下去，待会巡夜的人要巡到这了。
他不想小狐狸被发现。
两人回到屋内后，小狐狸去吃过她的晚餐，接着便爬上他的床。
无量站立在床头，问自觉盖上被子的小狐狸，“你确定要睡床吗？”
“我的床比我给你坐的狐狸窝可还是要硬，你能睡得习惯吗？”
云芜摇头，小声嘟囔：“狐狸窝太丑了，我不想睡，你的床更大些。”
“我聪明得很，我把被子叠记起来，垫着睡呢。”
她伸出爪子，对着旁边的位置拍了拍，示意无量赶紧躺下。
夜都深了，该睡觉了。
不然他明天早上起来做早课，要迟到了。
迟到会被观主惩罚的吧？
无量听懂了他的小狐狸的话，但并没有依她的意思去做。
尽管她这是妖态。
终究是男女有别，他不能和她躺在一张床上。
他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另一床被子，准备在地板上打地铺。
云芜见他流畅昨晚这一切，便也不勉强他。
她翻了个身准备呼呼大睡。
见小狐狸瘪嘴转身，无量偷偷笑了，他笑的那一刻，仿佛日夜的光辉照进了屋内。
内心的欢喜被无限放大。
从前，他一个人修行，从不觉得苦，但也不见得有多快乐。
他打小就被养父母送到宫里学习道法，跟着观主上早晚课，去做法事开道场。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这么一待就是十几年，可他依旧第一日来到观里时，他大晚上躲起来偷偷哭了。
那天，他见到了他的小狐狸，也即是眼前这一只。
她那会比现在还小只，他一只手就能把她抱起来。
她给了他一颗糖。
一颗不知从哪弄来的糖。
他没有吃，反而拨开让她吃了。
他瞧见她吃完糖后，开心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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