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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宫内有场法会，香火缭绕，香客络绎不绝。
云芜带着女儿五五敛了身上的气息，伪装成人类的模样。
她还把自己的模样用换脸术给换了，换成了一张普普通通的脸。
至于女儿的，她没有换。
换脸术终究伤身体，五五还小。
况且她离开时，无量并不知道她怀孕了，五五用自己的脸是安全的。
一会后，她站在太虚宫的院门前，瞧着眼前熟悉的一砖一瓦。
有种不真切的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太久没有踏进这里了。
还记得当初她被道一那群人所伤，是无量把她救下来的。
这儿虽然给过她不好的回忆，但是她印象最深的，是被无量照顾的时光。
她和无量爬上屋顶看月亮，她让无量陪她一起睡同一张榻上……
云芜感觉手被人扯了下，低头发现，原来是女儿五五在拉她的手。
“娘亲，爹爹就在这大屋子里面吗？”五五好奇仰头问娘亲。
她今日头发上扎了两个啾啾，穿着新做的鹅黄色衣裙，就连鞋子都是新的。
哪怕她不能去认爹爹，但是她依旧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给呈现出来。
万一爹爹能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她，她得给爹爹留下最好的印象。
也不知爹爹会不会喜欢她？
云芜带着女儿混在人群中，很快就走到了无量所在之处。
法坛上。
无量穿着道袍端坐在圆蒲上，他用清晰有安抚力量的嗓音说着。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
他说着说着，忽然觉得人群中总有人在盯着自己在瞧。
视线分了点过去，发现是一个天真烂漫的稚子，那双淡绿色的眼眸一直盯着他。
绿色的眼眸……
他的小狐狸也有一双好看的绿眸……
人族的眼眸颜色极少有绿色，两人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他的视线偏向小女孩身边，可惜小女孩身边女子那张脸和他的云芜毫无相似之处。
他的内心闪过一丝失落。
可能，他是太想她了，也至于出现一点很她相似的事物，都会牵动他的思绪。
这个孩子的出现，如今他哪怕脸上依旧维持着淡定。
但是他的心中早就掀起了惊涛骇浪。
如果不是现在台下还有一众香客在等他继续讲法，他早就想站起身下去问问。
孩子，你认不认识一个叫云芜的小娘子？
如果他现在贸然中断讲法，势必会引起香客的骚乱。
到时把人吓跑可就不好了。
第一场法事结束时，他便下了台，并且拜托他的弟子待会上台帮他讲法。
他当初在道一死后，心生愧疚，毕竟不怎么说，道一确实死在云芜的手中。
而且，道一在死之前，还跟他说有证据证明，当初他们师傅就是被云芜害死的。
他又想起之前在洞中捡到的类似云芜衣裙的碎布，那会他心中就埋下了怀疑。
如今道一的说辞，让他当时的心就乱了，一时间都忘记去出门去追云芜。
毕竟，不管怎么说，多年来的养育之恩，他不能忘本。
没多久，他就被玄一等人给叫回了太虚宫，道一死了，宫中不能无人主持大局。
已经承受了百年香火的太虚宫不能就这么衰败下去。
他答应玄一帮忙当一段时间的观主，期间他会物色适合继任他位置的人选。
这些年，他断断续续都有抽出几个月外出寻找云芜。
但他压根就找不到。
太虚宫一处后山中。
五五刚刚躲开娘亲的视线，跑到了这边。
她寻了几个道士问过了，无量的房间就在这边。
她想去爹爹的房间看看，看看爹爹身边有没有其他女人生活过的痕迹。
但是她迷路了。
走着走着，她看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道士，她走过去问道：“您好。”
她抬眸，用软糯糯的嗓音问道：“请问无量的房间怎么走？”
等那人回头后，她发现对方的脸色铁青，满脸严肃。
她下意识就害怕往后瑟缩了下。
这个老爷爷好凶！
玄一望着眼前的小女孩，“小娃娃，你是谁？怎么可以直呼我们观主的名字？”
他伸手想拉这个女娃过来瞧瞧，“你这小女娃和无量是什么关系？”
五五见这个人这么凶，立马扭身就要离开。
娘亲说过，要是遇到坏人，她年纪小，不懂什么妖法，因此跑为上。
她提起裙子，拔腿就跑。
跑着跑着，她撞到了一个男子的怀抱中。
她抬头便看到了无量的脸，着急喊了声：“爹爹！救我！有坏人！”
她用小手抱住无量的大腿，死死不肯放。
如今，她有些后悔没有听娘亲的话，离开娘亲身边，偷偷来找爹爹房间了。
她想知道，爹爹不认她和娘亲，是不是想族里其他姐妹说的那样，爹爹有别人了。
她没想到自己会遇到危险。
爹爹？
无量低头瞧着抱着自己的小女娃，弯腰把人抱起。
他把人搂在怀中，对玄一行了个礼，接着颤抖着声音问她：“爹爹？”
“你，你为什么喊我爹爹？你娘亲是谁？”
五五趴在无量的肩膀上，第一次感觉到爹爹的肩膀是如此的宽厚。
原来有爹爹是这种感觉。
可是，她余光望见娘亲正躲在假山后，娘亲的神情不好。
她心想闯祸了。
她挣扎着要从无量的身上下来，“啊，不对，我喊错了，你，你不能是我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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